“王妃，王爷已经在书房里等王妃了。”
柳棠儿回来时，便收到来自管家的话，心中顿时便是一怔。
好不容易磨到了书房，推开门，柳棠儿便见屋内聂锦焕正附手站在一面墙前。而墙面之上，一方不大的小门正敞开着。
柳棠儿看到至此，心下也是了然。深吸了口气，提足，柳棠儿走了进去，“王爷。”
“今日本王赶去大殿之时，大殿之中已经闹开了锅。见到本王出现，皆是纷纷涌了上来，询问本王可有听说过‘贵妃印’。”聂锦焕缓缓回了身子，手中落着的正是那枚贵妃印。
柳棠儿不敢抬头，只因她已经无法遮住她的心虚。
“什么...什么是贵妃印？”
“就是这个。”聂锦焕走到柳棠儿面前，握了她的手，轻轻将那方印放在了柳棠儿的掌心，又道，“这是父皇与母妃还在世时，父皇赠与她的。你可知这贵妃印有什么用处？”
柳棠儿紧抿着樱唇，半晌都没有吱声。
聂锦焕见此，启唇又道，“得贵妃印者三次之内，皆可自任皇帝，行任意之事，皆无需经帝皇之允。也就是说，这贵妃印，能够让一个人做三次皇帝。”
柳棠儿感知到耳侧聂锦焕的气息喷落在上，肩膀吓得便是一抖。
“那..那群大臣们提到此印，做什么？”
“本王也很纳闷，就问了他们。他们说，有一封上书在本王来之前，被昭告了天下。而那上书上落着的，正是此印的朱砂记。”聂锦焕伸手将柳棠儿的下颚轻轻挑起，眸中划过一丝落寞，“棠儿就不想知道，这上书上写了什么？”
“......”
“称自夏凼至我东景最近的那条商道，自今日起，归为夏凼所有。其，包括商道周边的群山，以及那本就商榷好的城镇。”
“什么？不可能！”
柳棠儿记得，她替柳芜赋盖上贵妃印时亲自看过那上书上的内容。那之上写着的不过是只要一条商道以及一座山，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提到。只是此刻从聂锦焕口中听到的却是又多了这么多，柳棠儿下意识便吼了出来。
见到柳棠儿的面上划过一丝惊讶之色，聂锦焕却是勾了唇，笑道，“什么不可能？难道这上书之计，棠儿不知道？”
“我......”
柳棠儿抬眸看向了聂锦焕的双眸，许久，却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这番动作被聂锦焕彻底看在了眼中，勾唇冷笑，两指一用力，又将柳棠儿的脸强制性地对向了自己，“柳棠儿，告诉本王，是不是你的大哥，逼迫你的？”
“王爷，此事...此事是我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柳棠儿闭了双眸，认罪一般地不再言语。
“你......”聂锦焕狠狠甩了袖子，将双拳捏的死死的，“你可知为了此事，皇兄要降罪于本王？”
“什么？”
一听聂锦焕要因此遭殃，柳棠儿忙是睁开了眸子，皱着眉头询问过去。可聂锦焕的脸上并没有开玩笑一说，此事，竟是真的。
“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让皇上降罪于你。此事是我一人所作，偷贵妃印也是我一人所为，我这便与皇上说，让他赦免你。”
柳棠儿说罢，便转身打算出门去寻聂楚涵。可刚转了身，聂锦焕便将她紧紧地扯住了，沉声道，“你要做什么傻事？本王告诉你，若是你想一人拦下罪责，本王是不会原谅你的！”
“可是，这是本来就是我帮着大哥做的。王爷不知情，这是事实才是啊。”
“本王不管什么事实虚伪，总之，皇兄你见不得！”
“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聂锦焕脸上的怒意分明，柳棠儿看在眼中，却是不愿领情，皱了眉头就想拜托聂锦焕的桎梏。奈何聂锦焕这是铁了心不让柳棠儿移动分毫，掌心的力道着实大的有些可怕。
“棠儿，你告诉本王，柳芜赋还有司庭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要你这般帮他们？”
聂锦焕的话让柳棠儿停止了挣扎，良久却如同散了架的人偶一般，没了任何力气，“他们告诉我，小雪，出事了。”
“小雪出事......那天...”
聂锦焕突然想起曾有一日柳棠儿询问过他完颜雪是否安康，原来自那时她便已经被柳芜赋等人给盯上了。
“司庭轩说只要我帮他做了这次商会的暗线，他就告诉我小雪被困的地方，并且保证段时间内不会伤害到小雪。我本来是想询问你是否发觉此事，可是你不愿告知，容公子也不知去了何处。我心下焦急，只能......”
得知柳棠儿背叛的一切源头不过是想保护一人，聂锦焕终是松了手上的力道，沉沉叹了口气。
他不告诉柳棠儿，是不想让柳棠儿过于担心而动了胎气。可是没想到他这般的隐瞒，到头来不仅成了竹篮打水，更是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挽留起来。
抬手聂锦焕一把将柳棠儿搂在了怀中，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额际，嘴边却是道着所谓的‘对不起’。
被这般灼热的吻和怀抱包围着，柳棠儿眼眶一热，竟是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不是我听了司庭轩的谗言，就不会害得焕儿哥哥你如今要面临的这般地步。是我的错......”
“事情还不是无可转机的。”聂锦焕替柳棠儿轻轻擦拭着泪水，良久才道。
“当真？”
“嗯，”聂锦焕点了点头，又道，“皇兄说要惩罚也不过是给了个提醒，他说只要本王将那上书再偷过来毁掉，那么此事皇兄便可权当没有发生过。”
“偷？”
“嗯。”
柳棠儿吸了吸鼻子，抬眸看了聂锦焕，道，“让我去。”
“不行！”
让柳棠儿亲自去这一个办法聂锦焕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可是这办法既然他能想到，那么司庭轩定是能够想到的。而正是这般，让柳棠儿去才是最不明智的办法。
“焕儿哥哥！你听我说，夏皇身边有我的大哥，就算如今是身处两个阵营，仍旧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我想，大哥或许能够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