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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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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琦与稳婆走上前向老祖宗行礼,老祖宗站起身道:“走,去内堂查验!”

这时候,二嫂忽然站起来道:“那个,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这就先……”

“谁也不能走!”老祖宗与楚茵音齐声低喝。

二嫂吓得一哆嗦,一下子摔坐在椅子里。

老祖宗瞪着二嫂哼了一声,拄着拐杖走向内堂,小姑姑苏玉碧忙赶上来搀扶老祖宗。大嫂也想跟来,老祖宗却说道:“其他人就在外面候着!”

大嫂与也想跟进去的苏双梅闻言只好又坐下,一脸忐忑不安地等着。

柳妈上前扶住楚茵音,楚茵音咬一下嘴唇,凤目中怒火翻涌地跟随老祖宗进了内堂。

内堂中有一张朴素的软榻,老祖宗命楚茵音躺在上面,让董琦过来为她号脉。董琦自然听去请他的婆子说了经过,皱着眉头走过来坐在榻前为楚茵音诊脉。

一时之后,董琦收回手站起身低声道:“从脉象上看,三少夫人还未有过行房之事。”

老祖宗听他这么说提着的心放下去大半,一脸安慰地轻轻点头,嘱咐道:“劳烦董郎中走这一趟,此事还请董郎中莫要宣扬出去。”

董琦行礼应是,保证守口如瓶,而后便告辞离去。

听着董琦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老祖宗脸色好了些,吩咐稳婆道:“刘婆子,来查验吧,若是敢搞鬼,可别怪老身翻脸不认人!”

老祖宗会这么说,自然是十分信任董琦所言。若是稳婆敢说楚茵音不是完璧之身,此事定然不能善了。

刘姓稳婆迎着笑脸上前道:“老祖宗放心,老婆子我怎么敢在您老面前玩心眼?”

说着,稳婆便跪在软榻前,撸起衣袖,将手探进楚茵音的长裙中。

“哎呀!你净手了没有啊!”守在一旁的柳妈一脸怒气地说,“你那手干净吗?就这样查验啊!”

刘稳婆面上的笑容一僵,忙抽出手陪笑道:“是我的不是,竟然忘了净手,怪我怪我!”

老祖宗闻言也一脸不悦地说:“去打水来,好好让她净净手!”

候在远处的婆子答应一声出去拿水,背对着老祖宗她们侧身而卧的楚茵音,紧咬嘴唇忍住目中泪水,心里发着狠,此番羞辱定然加倍奉还!

不多时婆子带着两个丫头端来三盆水,还带来了胰子。稳婆在三盆水中都净了手,用胰子仔细清洗,连指甲缝也仔细洗过,才又回到榻前跪着。

躺在榻上僵着身子的楚茵音感觉到一只老手探了进来,顿觉一阵恶心想吐。她拼命咬住嘴唇紧锁眉头,努力隐忍不让自己一脚踹开稳婆。

她的身子,从未有人敢这样碰过!

很快那老手便碰到了令她羞耻之处,楚茵音全身一颤,再也忍不住屈辱,眼泪徐徐流下。

看着楚茵音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眼泪直流,嘴唇咬破鲜血流淌,双手死死地抓住褥子关节泛白,老祖宗与柳妈都于心不忍地别开头去。同为女子,她们心里清楚这种查验是何等的屈辱。

稳婆自然也看到楚茵音忍辱的模样,面色也不大好看起来。不过她手下却没停,仔细摸过之后便急忙抽出手站起身道:“恭喜老祖宗,三少奶奶仍是完璧之身。”

老祖宗与柳妈闻言齐齐松了口气,老祖宗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你跟着王婆去领赏钱吧,此事不能声张出去,你记住了。”

“是,我记住了,记住了。”刘稳婆听到领赏钱,喜得连连作揖,也顾不上再净手,便跟着候在远处的婆子走了。

顷刻间内堂只剩下坐起身那着帕子拭泪的楚茵音,与柳妈老祖宗三人。老祖宗本想安慰楚茵音两句,可一想到楚茵音用落红的帕子骗她,便又一脸不悦地咽回去。

柳妈见场面尴尬,便走上前搀扶起楚茵音道:“老祖宗,我家小姐骗了您确实该罚,可这通奸之事却不能不追究啊!”

楚茵音听柳妈这么说,推开柳妈走至老祖宗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祖奶奶!卿蓉骗了您任打任罚!可您看在卿蓉自从进了苏家便谨守本分,尽心尽力为苏家谋福,定要为卿蓉做主啊!此等冤屈羞辱,卿蓉无论如何咽不下,咽不下啊!”

说着,楚茵音便“呯呯呯”的磕起了响头。

这一下可把老祖宗吓坏了,忙扔了拐杖弯身扶住楚茵音惊慌道:“卿蓉快停下!你这是做什么!祖奶奶知道你受了冤屈,会为你做主的,快起来吧!”

楚茵音抬起脸,那白嫩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迹。老祖宗一脸心痛地扶起楚茵音,拿出帕子为她沾沾额头的血色,很是无奈地说:“唉,你这个丫头啊,平时乖巧听话的,性子却这么烈。祖奶奶又没说不给你做主,你何必如此呢?”

“祖奶奶!”楚茵音泣不成声,扑进老祖宗怀里痛哭起来,“祖奶奶也是女子,也从卿蓉这个年纪过来的,应知道病也好死也好,却不能受这等羞辱冤屈!卿蓉的身子,至今未有人如此碰过,今日这一遭,如何让卿蓉咽下这口气!”

“好好好,祖奶奶知道了,这次查清是谁害你,祖奶奶定然不饶她!”老祖宗被楚茵音这一番喊冤也喊出了火气,一边安慰地拍着她的背一边恨恨地说。

她们说得如此大声,刑堂内坐着的众人自然都听见了。旁人倒还没什么,只有二嫂吓得眼珠乱转,拿着团扇的手抖个不停。

得知楚茵音仍是完璧之身,又听见内堂传出楚茵音的哭诉,与老祖宗保证为她做主,苏双梅顿觉出了口恶气,幸灾乐祸地瞥着面无人色的二嫂道:“我说二嫂,你怎么吓成那样?难不成是你设计陷害三嫂吗?”

二嫂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说:“胡,胡说!谁,谁谁陷害她了!”

“既然你没有陷害三嫂,干嘛这么害怕?”苏双梅扬起冷笑。

“得了,你就少说两句!”小姑姑苏玉碧打了一下苏双梅的肩膀。

苏双梅撇着嘴哼了一声,别开脸不再说话。

内堂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与越来越近的抽泣声,不大会老祖宗沉着脸先走出来,接着便是柳妈搀扶着低头啜泣的楚茵音跟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