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烨知道秦恩深喜欢在小摊吃烧烤,来意大利时就叫人留意着,足足守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将这夜市最有名的烧烤摊老板给等到了,结果,一窝蜂的人挤来了定位子,直接将他给挤到了后边,只订到了角落中的位置。
这老板实在,不管对方是高官老板,还是贫民百姓,都一视同仁,所以,时烨的人也没有自讨没趣拿出钱了,吃烧烤,氛围也很重要,人多热闹,也没必要硬要包下场子。
两人落座,不一会儿,老板就拿了几十串的烧烤来了,“你们的烧烤,好好享用。”
“谢谢。”
“谢谢伯伯。”
秦恩深和团团礼貌的和老板道谢,时烨也受了感染,礼貌性的和老板笑着颔首。
烧烤的香味早就叫团团口水直流了,她抓起几个串串,顾不得烫嘴,就忙不迭的开吃了。
秦恩深也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对于烧烤的记忆,暂留在高中时候,那时候,她就闫冰一个好闺蜜,就时常和闫冰去撸串。
烧烤还是原来的味道,美味不减当年。
反观时烨,慢条斯理的吃着,和一大一小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俨然就是一个城里人和两个“乡巴佬”的区别。
在团团吃下第五串后,时烨提醒道,“团团,要少吃点哦。”
团团的小脸皱巴着,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可是,妈咪你为什么能吃这么多?”
“妈咪没吃完饭,难道,团团要和妈咪抢吗?”时烨耐心的解释着,“一年后,等团团的身子更好了,到时候,团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妈咪和叔叔都再也不阻拦了,你说好不好?”
“真的?”团团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波光潋滟,似乎已然可以幻想到一年后美好的生活了。
时烨笑道,“叔叔什么骗过你了?”
团团转而看向秦恩深,“那妈咪?”
秦恩深扶额,“妈咪骗过你?”
她都有些担心,这个女儿是不是白养了,她的话这么难相信?
“好耶!”在得到了秦恩深的应允后,团团开心的拍着手。
几人的面相与穿着,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虽然烧烤店老板不是攀权附势之人,但是,难免会多注意几人一会。
毕竟,这种圈子的人会来小摊吃东西,是稀奇的。
如此,三人的对话,就很自然的传到了老板的耳中。
团团长得可爱,还有礼貌,很讨喜,他看了第一眼时就很喜欢,此时,得知团团身上带病,仔细端看,也看出了团团面色比一般孩童苍白些,不由得心疼。
恰手上的几十串烧烤烤好了,老板讲这些烤串送到顾客桌上后,笑着走近,说道,“到时候,你来伯伯这,伯伯请你免费吃。”
老板拿了三瓶玻璃装果汁搁到了三人的桌上,喜容可掬,“这是伯伯家自己榨的水果汁,送给团团喝了。”
团团学着秦恩深的的样子,简单的英语脱口而出,“耶!Thankyou!”
时烨打开了瓶盖,团团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叫道,“真好喝。”
秦恩深拿纸巾擦掉了她嘴角残留的果肉,说道,“只能喝半瓶,剩下半瓶给妈咪喝,晚上喝多了,容易拉肚子的。”
“好吧。”团团悻悻道,随后,煞有介事的说道,“这是伯伯送给团团的,你们两个可都要喝光了,浪费可耻,不能浪费一丁点哦。”
三人有说有笑的吃着,这时,只听邻桌的人一拍桌子,呵斥道,“老板!这烧烤里怎么有苍蝇啊?!”
嘈杂的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目光都被声源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要是常来这夜市的人,都认出了这就是这带的混混头目,隔三差五的欺负弱小,吃白食不算,还嫌东西不好吃,骂你祖宗十八代,那都是家常便饭。
而这位烧烤摊的老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此时,众人虽正义感十足,却碍于别人的事高高挂的心态,大多数人都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的。
“我的烧烤里不会有苍蝇!”老板边走边中气十足的说道。
混混头目又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指着盘子中的苍蝇,气势十足,“不会?你好好看看,这不是苍蝇是什么?”
老板睨看了眼,那苍蝇没被烤焦,翅膀在眼皮子底下还动了动,分明就是被人蓄意放进去的。
老板揶揄的说道,“现在都邻近深秋了,几天都不见一只苍蝇,这只苍蝇看起来还没死透,你们说是我烧烤里的,不太讲道理吧?”
“啪——”
混混头目将桌子掀落,乒乒乓乓的,顿时,桌子上的酒瓶砸碎了一地,混混头目指着老板的鼻子,骂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污蔑你?也不瞧瞧你这个小摊子,我们几脚就可以给踏平了。”
而旁边的四五个小弟也作势扛起了椅子,随时都要朝老板砸来的样子。
老板戏谑的笑道,“这可就说不准了,可聊不定谁馋了,又没钱,想来吃独食了。”
“找死!”混混头目从没吃过这种瘪,本只想做做样子,吓吓老人,却不料,他骨头竟然是硬到这种程度。
混混头目挥了挥手,正要吩咐手下将烧烤摊给砸了时,团团忽得站到椅子上,用嘹亮的童音说道,“你个坏人,我刚才看见了是你自己把苍蝇捏死了丢进盘子中的!”
混混头目迅速锁定了团团的位置,骂道,“哪家的孩子?不想要狗命了是不是?”
时烨将团团护在了自己身后,深黑色的目光寒凉似潭,眯起的眼眸中尽显杀意,“你骂谁狗?”
混混头目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娘狗爸养的杂碎才能生下这样的孩子,你说我骂谁?”
“找死!”
“啊——”
“杀人啦!!救命啊!!!”
混混头目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在众人正为时烨担心时,只见他瞬间被人抡到椅子上,砸裂了椅子,卡在了中间,哀嚎着。
时烨揪着他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丝毫不理会他的哀嚎,继续拳打脚踢。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是,这时,在不远处观望的十数人在黑暗中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