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气息，除了萧慕辄，不会有别人。
顾梦西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定得转头，抬眼望去，果然是他。她抿起嘴角，惊声开口。
“慕辄，你回来了？”
“……”
萧慕辄脚步一顿，在她面前站定，眼眸微垂，逼视着她。
肆虐寒气在顾梦西周遭风起云涌，冻得她牙关打颤，不由朝后退了两步。
“嘶……”
后退中，她的腰刚好撞到了门口的矮柜边角，痛得她忍不住哼出了声。
“顾梦西，是你自己说，还是他们帮你说。”
萧慕辄不疾不徐的一句话，让顾梦西和两名保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全身的血液迅速冻住。
两名保镖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全都看向了顾梦西。
他们虽然是萧家大宅的人，平时只听命于顾明玥，但萧慕辄的手段，他们比谁都清楚。
“你们……”
顾梦西看到他们投注过来的目光，眸光愈发慌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对着萧慕辄问道。
“慕辄，你要我说什么？”
“装？”
萧慕辄寒唇轻掀，眸底滑过一道阴鸷的寒光。
“不是的，慕辄。你知道我一向有些笨，所以还请你说得清楚一些……”
顾梦西低了头，双手紧张得对搓着。整个人如处在瑟瑟秋风里，抖个不停。
“你们说。”
萧慕辄见她开始‘演戏’，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偏头，看向了那两名保镖。
语气，加重了不少。
“大少爷，我……我们……”
两名保镖再次对视，最后又看向了顾梦西。
“带走！”
萧慕辄彻底失去耐性，不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薄唇轻启间，脸部弧线愈发冷锐。
“大少爷……顾小姐……”
两名保镖已然猜到接下来的后果，惶恐不安得向顾梦西求救。
此时的顾梦西自身难保。为了让自己镇定，脚后跟抵住了柜子。目光，开始四处躲闪。正想着要编造怎样一套说辞的时候，萧慕辄又开了口。
“她也带走。”
“是，大少爷。”
两名黑衣人上前，拽住了顾梦西的手臂。
“慕辄，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什么……”
“带走！”
一直强压着情绪的萧慕辄勃然大怒，脸色如玄寂的夜色，黑沉无比。
“慕辄，你听我说……”
顾梦西还未说完，人已经被带了出去。
公寓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悬浮着的铁锈味让萧慕辄皱了皱眉，阔步来到了卧室。
夺目的血红映入他深邃的眼波里，心莫名惊了一下。
走近一些，垂眸低看，血迹已经干涸。
滔天怒意在萧慕辄心中喷薄而起，眸光如烈日灼人。
嗡嗡嗡……
手机震动。
陌生的号码。
萧慕辄睨着那斑驳的血色，接通了电话。
“哪位？”
声音低沉的可怕。
“萧总，我是‘时光咖啡厅’的艾天依……”
慵懒的女声很快传了过来。这个名字，萧慕辄倒也不陌生。
艾天依，墉城有名的交际花。她能拿到他的电话号码一点都不奇怪。
“什么事？”
萧慕辄的情绪听来没有半分波动，一如既往的寒漠生冷。
“萧总，你是在找顾雨熙吗？”
对方没有跟他套近乎，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你知道？”
艾天依这一开口，萧慕辄深邃的眼波颤了一下。冷峻的颜，覆上了一层寒冰。
“萧总，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艾天依红唇翕动，并没有正面回应萧慕辄的问题，而是抛了一个大大的选择题给他。
她想要知道，顾雨熙在萧慕辄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敢和我谈交易，胆子不小？！”
萧慕辄眯了眯眸，唇角微抽，冷笑。说完，踱步转身，朝着公寓大门口走去。
黑衣人紧随其后。
“萧总是生意人，我也是。只要筹码相当，胆子也便大了……”
艾天依的声音依旧慵懒如猫，没有半分惧怕，反而还带着一丝笑意。如此态度，只能说明，她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网。
萧慕辄不动声色，冷漠以对。
“你想要什么？”
“顾家股份。”
艾天依没想到萧慕辄居然这样好说话，她都还没说她手中交易的筹码是什么，他就赤果果得问了出来。
也是，萧慕辄是什么人，只怕从接通她电话开始，便已经猜到了什么。
“多少？”
萧慕辄脸色瞬沉，眉角皱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不一般。他踏入电梯，冷声问道。
“5%。”
没想，艾天依竟然狮子大开口。即便是顾明玥，手中持有的顾家股权也不过8%。
“你还真是敢说？！”
电梯下行，红色数字在萧慕辄的深瞳里急速窜动。他耐着性子和她说了半天，无非是因为顾雨熙在她手中。
“萧总，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条人命，不是吗？”
艾天依笑了笑。
“那要看是谁？”
“如果这人是顾雨熙呢？”
终于，艾天依把交易的筹码说了出来。
“如果是她，你这价开得太低了。”
萧慕辄的反应再次出乎艾天依的意料，他能同意就不错了。
顾家5%的股份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顾雨熙不过是他为萧昊天聘请的钢琴老师，这个条件已经天价。
艾天依只当萧慕辄生气动怒，这话不过是嘲讽之言。
“萧总，若你觉得太高，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
她斗口开出这个价格，也是做好了‘还价’的准备。
电梯门徐徐打开，萧慕辄阔步走了出去。凌萧的话语伴随着铿锵的脚步声传到了艾天依的耳边。
“地址。”
“嗯？”
艾天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了决然的电话挂断声。
“他到底什么意思？”
艾天依怔忡了半秒，满脸困惑，内心暗道。
“我就说开价太高，顾雨熙充其量不过他儿子的钢琴老师，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她轻轻得摇了摇头，低头滑开了手机屏幕，摁下了乱记于心的一个电话号码。电话还未拨出去，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手机号码，看着很是眼生。
“你好，我是……”
“艾小姐，我是夜凌。”
艾天依还未说话，对方就清冷得开了口。
“夜少，你好，你好……”
夜凌之名，在墉城商圈无人不知。他不仅仅是萧慕辄的特助，也是夜家的少爷。
“艾小姐，我们少爷说你要和他做一笔生意……”
‘生意’二字，意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