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 > 古言小说 > 狐仙姑娘漫游记 > 第55章 一蹦三丈全文阅读

第55章 一蹦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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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越来越大。

“以后生病住院,连个端水倒茶的人都没有。老三再不济,总是自家人嘛!”

方向不知不觉的放低了声音:“我不要他管,有你管得了。”“我管?哈,尽想好事。你平时对我恶凶凶的,又没有钱,告诉你,我才根本不会管你。”

老婆乘胜前进。

痛打落水狗。

“那好,说得起硬话,拿来!”“什么?”“每月的生活费,现在生话这么高,水电气、菜油、肉、米,哪样没涨价?拿来,把自己每月的生话费拿来。”

方向彻底软了下来。

“还没工资,发了我晓得给你。”

他咕哝道:“我也没得别的意思,还不是怕他一天来纠缠,空添烦恼。”“我为了这个家。”老婆不耐烦的吼道:“都像你这样,看不来的人就不来往,还叫啥子一家人?你自己去当和尚嘛,就一天不烦闷。”

见方向不言语了。

老婆暗暗地得意一笑。

“哼”一扭头,看自己的电视连续剧去了。方向走进厨房,正要吃饭,接到董事长打来的手机:“方总,在哪呢?吃饭没有?”“刚回家,正准备吃呢,”

“甭吃了,到这儿来吃吧,我们在绿梦娱乐城三楼。”

这是进公司近二月来,董事长第一次邀请他。

当然要去,再说,自己好久没到娱乐场所去了。方向给老婆打个招呼,兴冲冲地赶去。金碧辉煌的绿梦娱乐城,霓虹灯闪烁,人声鼎沸。

方向直接上到三楼。

在“财源福”中餐厅临窗处,找到了董事长。

寸板刷的身边,照例偎依着一位打扮得妩媚漂亮的陪酒姑娘。老板娘——公司财务部马部长,则含笑地坐在他左边。

“坐坐,不客气。”

他粗气粗气的招呼着方向。

“吃点什么?”“客随主便吧”方向朝老板娘礼貌的点点头,坐下;菜是早点好了的,只等客人到。寸板刷手一挥,服务员开始了忙碌。

一会儿。

桌上便摆了一大桌美味佳肴。

老板娘礼貌的对方向举举杯:“方总,请!”“你和董事长请。”方向转向寸板刷。“自己吃、自己吃。”他大咧咧的一挥手。

“方总,我不像你们文化人那样讲究,自己吃什么?自己拈就是,不拘束、不拘束。”,

“董事长是这性格。”

马部长抱谦似的朝方向笑道:“平时里总是工作,没机会与方总谈话吃饭,今天补上。”“方总来了,公司变了不少。”马部长打开了话匣子。

“整体比以前有规范有精神,工作秩序也好多了。但是,我个人觉得,个别部门的费用还是没降下来。比如清算部。”

别看平时在公司里的老板娘。

寡言少语,逢人便笑,此时说起话来,却含锋露刃,滴水不漏。

方向脸上一阵微热,忙说:“我已做了布置,采取了措施,这个月再降不下来,拿耿经理是问。”“问?怎样问?”老板娘轻轻而清晰地问:“换人吗?”

“不!”方向想想道。

“换人不是根本,关键是要解决人浮于事,费用成本不成比例问题。”

他仔细地对她和寸板刷谈了自己的打算和预测,然后说:“耿经理人聪明能干,有热情,对企业忠诚,只是不太懂得现代企业的管理之道,我会帮助他的。”

“也要控制他。”

老板娘淡淡地说。

从提包里拿出张纸条,递给方向。方向看着纸条:“这是……”“耿经理的家庭电话,银行帐号和他老婆的手机号。”寸板刷拍拍身边陪酒姑娘粉嫩的脸颊:“乖乖,等一会儿。”

再扭头对方向说。

“这家伙,吃里扒外。他叫B县的一个货运户,每月打1000元到他老婆帐上。答应人家小吨位改大,每月只照小吨位收费。”

“他、运输公司的罗明和秦主任,三个勾搭,胆子大着哪。”

老板娘不动声色地轻轻说:“公司问题多着呢。”

“这家伙是我的朋友,见他失业后无事可做,便拉进来,没想到是这种人。”寸板刷有些气汹汹的。方向没答声,脑中飞快地转动。

如果老板娘他俩只是要耿经理走人,只要方向下道命令,签个字就可以办到。

但看来,问题没这么简单。

他猜想寸板刷的意图,是要借此把柄,对耿进行进一步控制。毕竟是朋友,用,还是要用他的。再则,公司目前正在调整各方面结构。

清算部如此肥缺。

没有严厉的管理手段和规章制度制约是不行的,否则,换了任何人都可能如此。

“来,吃菜吃菜”老板娘劝着方向:“菜都凉了,热一下吧?”“不用,将就吃。”方向说:“我想趁此机会,问董事长一个深层次问题。”

“有话就说。”

寸板刷与老婆交换了下眼色。

手一挥:“你是公司的总经理嘛。有些问题我们当然要商量。”方向望了望他身边的陪酒姑娘。“不妨事,说。”寸板刷望着他。

方向先大略谈了自己了解到的运输公司现状。

然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的意见是长痛不如短痛,治本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哦。”老板娘很感兴趣:“怎样才能治本呢?”看来,她俩口子也被运输公司每天的吵嘴甚或打架,伤透了脑筋。

方向不动声色的讲。

“公司拿出五十万元,我负责分批召集原来的老客户,逐次了结。”

“50万?”老板娘扬扬眉头。“嗯。”方向看着她:“我粗略算了一下,老客户,也就是原先你们给人家作了承诺的大约有210人,这批人资格老,有的还是在社会上有影响力的大货运客户。我的办法是,把他们请到公司开一次座谈会,坦白的把公司过去的承诺,现在的国家收费额,还有公司其中收的代办费实际情况,给他们讲明白,交个底。再由公司制作精美的老客户卡,凭卡可发享受公诸如缴费不排队,出了事故公司优先办理等优惠……”。

见寸板刷俩口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方向喝口茶,继续说。

“座谈会要开得大气,真情实意。包一家经型酒店住一晚。每客户走时发感谢金(红包),300——1000元不等。所有费用不会超过50万。这样,一解决老问题,二进行企业文化宣传,三拉近与老客户的距离、消灭矛盾、扩大企业影响力,一举三得。”

见俩口子陷入沉思。

方向又激一句。

“这是大事,是不是你们与总顾问商量商理再谈?”“商什么量?”老板娘脱口而出:“公司是我们俩人的,又不是他的,他还不是像你一样,是打工拿工资的。”

寸板刷瞪她一眼。

“你敢保证请了客,花了钱能解决问题?”

寸板刷慢吞吞的问:“你了解农民吗?”“不是很了解。”方向承认:“但,今天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老客户都知道装蒜罢了,我们自己都没有勇气把这层纸捅破,对方当然乐得找你扯皮。”

“有道理,好的。”

老板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方总,不急嘛,我们合计合计。”“老板娘,我看你是明白人,事情总得要解决,再不能这样下去了。”“谢谢,谢谢你的策划,我们再想想,董事长也是明白人啊。”

她意味深长的看看寸板刷。

“你陪方总玩玩,等会去娱乐,松松神经。我先走了。”

方向不得不佩服老板娘的大气或是精明,这么一位年轻妩媚的漂亮姑娘,紧紧地挨着坐在老公身边,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未了,还从容自如的招呼老公去娱乐。

谁都知道在这种地方娱乐的含义。

要是自己的老婆?上帝啊!还不早掀翻了醋缸?耳括子早飞了过来?

他不禁为这些农村出来打天下的人们,为生存而忍辱负重的性格和气质叫绝:“嗬!嗬!嗬!如此这般,真是想不发财都难;还自足骄傲什么呢?城市和时代都注定是他们的了!”

“别忙,马部长。”

见老板娘站起。

方向忙说:“还有加工资一事?”“我和董事长商量了,还是别忙,暂时放一放。”

老板娘正色的回答:“再说,只给一、二个人加,影响不好嘛。”

她礼貌的对方向点点头。

“方总,请和董事长放松放松,家里还有点事儿,我先告辞了。”

寸板刷拍拍陪酒姑娘的手:“宝贝,开间房去?”“嗯!不嘛,我们有规定。”姑娘立刻收起笑:“但我可以给你介绍小姐。”

“不答应算了。”

寸板刷一挥手,扔给她张百元大钞。

“你走吧,我们还有别的安排。”“谢谢老板”陪酒姑娘笑眯眯的收起钞票,喜滋滋地走了。寸板刷又向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弹指。

服务员走近。

听他如此这般吩咐一番,款款而去。

“走。方总,今天让你开开洋荤。”寸板刷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领先走在前面。装饰豪华的大包房里,洒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精巧的玻璃茶几上,摆满高级点心和饮品。

“自己动手。”

寸板刷端起听装“红牛”“呯”地扯去耳盖,一仰脖就是一大口。

响起敲门声。“进来”寸板刷一抹嘴唇上的泡沫。二位身材高挑的姑娘进来,随手轻掩上包着厚厚海绵的皮房门。

稍瘦的一个姑娘,往桌上的DVD塞进张碟子。

47寸的宽屏液晶电视上,出现几个姑娘,合着强劲的音乐跳舞……

稍胖的姑娘拿出一张刀片,对他们亮亮,再举起枝铅笔,用手中的刀片削笔。但见,木屑纷飞,刀片挺锋利的。

然后,挑战般的看着方向,把刀片举向自己手臂,再慢慢举向自己脑袋,轻轻拈起一缕黑发,合关着强劲的音乐轻轻一挥,黑发落地,在地毯上飘散成一片黑云。

方向差点失声惊叫,胖姑娘却不以为然,

看得方向心惊肉跳,脸红耳热。

他偷偷瞧瞧寸板刷,这厮正酣畅地摇头晃脑,像进入了角色。这时,一直旁观的瘦姑娘,把DVD的碟子换了一张,强劲的音乐变得舒缓轻柔。

二姑娘就这么相对跳着舞,年轻姑娘特有的体香汗香,阵阵飘散,犹如梦幻。然后,二姑娘唱起了歌,嗓音磁磁甜甜的,模仿着时下某个女歌星,很好听,

方向直觉得心怦怦直跳,平时,他只有趁老婆不在或出差时,到街边音像店里弄借A片回家偷偷看过,哪见过如此真实而撩人的真人秀?

一时,额角汗碌碌的。

热血沸腾,浑身像要爆裂一般……

音乐渐渐停止,仿佛正酣然入睡的寸板刷,睁开眼睛:“完啦?”“完了,请老板指示。”二位姑娘谦恭的陪着笑。

“穿上吧”

寸板刷呶呶嘴,掏出一迭百元大钞,扔过去。

姑娘们顾不得穿衣服,就追着捡墙角飘散的钞票,赤裸而年轻的胴体,在暧昧的灯光中轻盈地扭动,发出迷幻的色彩……

“好吧,方总,你大胆的干。”

坐进自己那辆黑色“奔驰”的寸板刷,还不忘探出头。

“今天的事儿,我和老板娘商量商量,等几天再把结果告诉你。”见他说话有点口齿不清。方向有些担心:“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司机来开?”

“乱说”

寸板刷斜着眼睛吼道。

“我从来都是自己开车,对了,要不要我送你?”方向笑着摇摇手,他一踩油门,晶晶亮的“奔驰”留下一缕白烟,顺着笔直的大道,飞奔而去。

眼瞅着“奔驰”消失在灯光迷蒙的远方。

刚才刺激撩人的一幕,又出现在方向脑海。

“妈妈的。”方向不满地咕嘟:“世界上还有如此表演,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那二个光屁股姑娘的身影,总在他脑海中挥斥不去……

心跳加速。

方向掏出手机。

拨通了小沈。“喂,哪个?”是她,小沈,这么晚了居然还没关机。“我、我是方总。”“哦,方总呀!”手机里传来她惊喜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没睡?”

“不、不晚,才11点半,你在干嘛呢?”

“看电视,方总,你……”

手机中传来小沈吃惊的声音:“你喝醉了?说话都直打绊嘴。”“没有没有。”方向一口否定:“刚才和董事长只喝了二杯饮料”

“在哪儿喝的呢?”

“绿、绿梦娱乐城。”

方向只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出来喝杯嘛茶,我口渴。”“这么晚了……”小沈犹豫不决。方向突然清醒过来。

“我这是在干嘛?”他只想打自己二个耳光。“没事、没事,你休息,没事。”“真的没事?”手机里传来小沈疑惑的声音。

“真的没事,明天见!”

第32章人欲横流

“昨晚怎么回事?我还真以为你喝醉了耶。”

总经理办公室,小沈冲着方向撒娇似的嗔怪:“人家一晚上没睡着。”

“没事”方向镇定回答:“本来想请你喝茶,没想到太晚了。”“这个周六吧”小沈体谅道:“周六你有空吗?”“好吧。”

方向心不在焉的。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见她凝神的听着,方向有些费力的说:“原先我答应给你和秦主任这个月加工资,看来得推到下月了。”“为什么?”

方向当然不好说是老板不同意。

只好自己承担。

“我考虑只给你们二人加,不好。”“有什么不好?”小沈一生气,扭过身去:“你是总经理,你签字不就得了?”

方向苦笑着摇摇头。

“唉,和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说了。”没想到小沈的脾气还挺大:“好好,请耿经理来一下,行吗?”“你自己打电话叫嘛。”她沉着脸走了出去,“呯”地关上门。

耿经理来了,脸上带着笑。

方向瞧着他细眉细眼的有些女性化的脸庞,不由得在心里叹着气:“你呀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哪,为什出此下策?男人的尊严放哪儿了?”

“有啥最高指示?”

见方向不出声的注视着自己。

心虚的耿经理有点慌乱,冲着方向勉强一笑。方向不言语的掏出那张纸条,往桌上一拍,示意他自己看。耿经理捡起纸条看看,恼羞成怒地将纸条一推:“这能说明什么?”

方向将老板娘的话重复一遍。

耿经理反倒镇定下来。

“这种情况,又不是我一个?比如运输公司归赔组的邓组长,还不是一样要客户打钱?”理赔组邓组长?就是那个留着一头短发,颇有姿色的半老徐娘?

平时和方向谈话以及在员工大会上发言。

总是“品质、品位、品格。”的,她也在暗地里干这不光彩的勾当?

“我不给你多说了,说多了怕把你吓着。”耿经理不以为然的抬抬眼皮。他指着方向。:“你呀方总,真像老革命说的一样,书生一个。这些私人老板,你不弄他,他就要弄你。知道吗?父子老板对你的工作并不满意。”

他迎着方向疑惑的目光。

“你擅自答应给办公室小沈和秦主任加工资,不行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嗬!我和董事长是同学,你不知道的我知道,你知道的我更知道。”“猖狂。”方向被他骄横的态度激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

“我罚你的款;信不信我马上,”

“把我开了?”

耿经理一指自己鼻梁:“今天开,明天一早我照常上班。”“猖狂!”方向用力地拍着桌子。

气得脸青面黑。小沈走进来,把一迭报表放在他桌上。

“什么报表?”

“上个星期各部门和公司的加班表。”

小沈还有些气鼓鼓的:“照规矩,你签了字,董事长和马部长再签。”唉,怎么都是加班?看到运输公司报来的加班名单,方向拍着桌子,怒不可遏。

“怎么着,我说话不算?

上次我就告诉了赵经理,不能全部加班。”

“可马部长说,照算。”小沈望着方向,轻轻而淡淡地道:“算了吧,方总,签了、签了,又不是你掏腰包。”“老子不干了!这到底是干些什么玩意儿?”

方向“呯”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外面,安静多日的运输公司,人声鼎沸。

“呯!”总经理办公室的玻璃门大开,在小沈的尖叫中,几个大汉冲了进来:“谁是方总?我们找方总。”“我就是。”

方向猛地站起:“有事?”

“当然有事,你们公司的承诺算不算数?”

旧事重提,方向不胜厌烦:“去去去,找秦主任,他会给你们满意的解释。”“就是他要我们找你,说只有你才能解决问题。”。

问题很清楚了。

秦主任听其“兄弟”耿经理告之,方向加工资的承诺不能兑现,立马反水。

方向早就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说,怎样解决?”几个大汉居然涌上来想抓他衣襟。小沈挺身而出,“放手,不关方总的事。”

她拦在大汉与方向中间,尖声叫道。

“光天化日的,你们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她一把抓起电话筒:“滚出去,要不我打110报警了。”大汉们被镇住,嘴里骂骂咧咧的,退出去。“呤……”总顾问打来了电话。

“方总吗?”

“是我”

“方总,我早给你说过,公司出的文件要仔细检查,你看,这期又出了错,影响很坏!”总顾问在电话里大声地指责。

“这是你当总经理来的第七次出错。怎么解释?”

“我先看一下,真出了错,我认罚行吗?”

“行!”总顾问冰冷冷的回答,放下话筒。小沈早听清楚电话,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取来了这期《××(集团)公司月工作情况》通讯,二人仔仔细细地检查。

果然,最后的落款和日期全写错了……

犯这种低级错误,实在是不应该,而且,办公室犯这种低级错误,也确不是一次二次……

“这期是小张(眼镜姑娘)打的。”见方向脸上阴云密布,小沈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说:“我叫她来”“叫什么叫?”方向终于冲着小沈吼叫起来。

“你是董事长助理兼总经理秘书,平时兼管办公室,你的责任心到哪儿去了?罚款!

你和小张各罚50,我自罚100。”

小沈含着泪花,跺跺脚低头冲了出去。

大汉仍在外面叫骂,骂声中,不时响起赵经理无力的分辨。突然,骂声中响起了一阵欢呼:“老革命,老革命来了,老革命来了!”

“哪个?龟儿又是你,陈娃,冲到公司闹事,你硬是不给老子面子嗦?”

“哪敢呢?老革命,这费收得有点离谱。你来了就好了。我们听你的。”

一行人诉说着,拥挤着,涌过总经理室,到隔壁董事长室去了。方向垂头丧气的坐着,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不从心;这种企业,这种事情,难以处理,让人无法处理。

他想:不知昨晚给老板娘俩口子的建议,她俩商没商量并告之总顾问没有?

如果商量并告之了总顾问,待会儿,趁他已上来时机,正好与他商量,以解燃眉之急……

大汉们终于欢呼着走了,总顾问轻轻推开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一阵沉默后,总顾问开了腔:“这件事呢,只怪我们当初考虑不周;好在这些人听我的,多加解释就行了,”

见方向不解的模样。

他笑笑道。

“每次少收他一点,他就高兴的忘记自己姓名,不难,不难!”

“何不彻头彻尾的解决。”“?”方向便把自己昨晚对老板娘俩口子的建议,重述一遍“我怎么不知道?”老革命有些气愤。

“这方法不妥。要公司一次性拿出50万,哪来这笔资金?现在流动资金,都困难重重。”

见他断然否定,方向沉默下来。

“没事,多给他们解释解释就行了。”老革命大包大搅,气壮山河的一挥手:“兵来将堵,水来土淹,有我呢!怕什么?”

见状,方向似乎有些明白。

大家都讨厌的吵闹。

总顾问却很喜欢,也许,只有这样的麻烦事存在。老革命的价值就存在,像他这样善于与错误打交道,依靠错误而生存的“高手”,目前公司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

“电话里我说了,该认真整顿办公室了,怎么尽出这些低级错落误?”

方向立即打电话叫来眼镜姑娘。

当着老革命的面,严厉地指示:“立刻写篇《近期工作通报》,对办公室提出批评;小沈和你作为责任人,罚款各50元;我作为上级,罚款100元,写完仔细检查,送我签阅后,再到小沈处盖章。”

眼镜姑娘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

回去拟通讯稿去了。

老革命赞赏的点点头,客气地告辞。一会儿,眼镜姑娘气吁吁的进来,把通讯扔在大班桌上:“你去盖,人家不盖章。”人家?显然是指保管公章的小沈。居然敢不盖章?

反了!

方向一拍桌子:“走!”

小沈也正气鼓鼓的坐在自己位子上生闷气,见方向和眼镜姑娘进来,身子一扭,面向窗外。“盖章”“……”“盖章”

方向再一次喝道。

“……”“你究竟怎么了?”

方向大怒:“敢拿工作开玩笑?我停你的职!”“停吧,最好开除了事。”小沈叫了起来:“罚款就罚款嘛,还说什么是我自找的。”

“谁在说你自找的?”

方向莫明其妙。

“刚才小张告诉我的,说是你说的。”“扯蛋。”方向忍不住吼道:“我多久说过?这与工作毫不相关嘛。”眼镜姑娘躲闪着方向追问的目光。

方向终于明白。

这个眼镜姑娘与小沈一直明争暗斗。

唯恐天下不乱,只为得到自己的青睐……这些女人,呸!尽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方向冷冷地剜眼镜姑娘一眼,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公章,仍然未盖。

气极败坏的方向,只得命令眼镜姑娘就这样发下去,罚款在当月工资中扣出……

下班了,熟悉的萨克斯管音乐没有响起。办公室里,小沈正俯在桌上,两肩一个劲抖动着。方向知道她也不易。

离婚带着孩子,一分一厘钱对她说都十分重要。

一下扣掉50元,对她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方向动着脑子想,得对她有点表示和弥补。他心里透亮,自从自己踏进公司。真正支持自己工作的,只有小沈。

如果这事处理不好,伤了她的心。

自己也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唉,曾经的雄心壮志,在事实面前是那么弱不禁风;身为总经理,没有加薪人事权,就等于空名。老板们都聪明透顶,嘴上喊着一套,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

这种职业经理人与资方之间的“博傻”与“斗智”

何时才是头?

为什么就不能彼此坦诚相待,相互信任呢?他第一次为自己,也为和自己一样,在各种民企里的打工崽叹惜……

今夜,明亮或暗淡的灯下,有多少“人才”在生存与希望中徘徊。

又有多少“管理者”在猜忌和自信中伤感?

中国啊中国!又有多少爱你的儿女在迷茫中,遥望那神圣的国徽,泪为之滑坠,心为之抖颤,他有些茫然的收拾着提包。

眼镜姑娘进来了。

“都发了,这份是你的。”

“放在桌上。”“那……”“还有什么事?”“那、董事长助理的停职通知发不发?”方向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着自己没骂出声。

见总经理阴霾着脸沉默不语。

眼镜姑娘伸伸舌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第33章把玩从容

老婆出差。

屋子里冷清而安静。

方向随便下碗面,便端到客厅边看电视边吃。股市还在跌,换到中央1台,新闻联播还没开始,正在大打广告。

方向看电视。

从来就被老婆讽喻为“三篇一响”

哪三篇?1、中央一台新闻联播;2、中央二台经济新闻;3、中央五台音乐节目。每晚,只要他把这三篇看完后,必一响,渐渐入睡扯呼噜……

老婆则必扯着喉咙在里屋喊。

“你个三篇一响,硬是电费不要钱嗦?关灯关电视。”

“吼什么吼?我晓得!”于是,方向睡眼朦胧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关灯、关电视,上厕所,然后睡觉。“一天到晚缩在软沙发上,睡嘛,睡!你总有一天要睡出点事来。”

“就你晓得?”

没特别的事儿,这就是俩口子每晚和谐的旋律。

自结婚以来,就没变过,构成了平凡人家,渐渐变老的平凡生活。外人看来,方向人前谈笑风生,员工会上滔滔不绝。

有时还爱拿起麦克风。

用略带沙哑的嗓声“抒抒情”……

似乎是一个喜爱社交的人。其实,内心孤傲的他,朋友极少,爱好也不多,不抽烟不赌博不吸毒不**不乱花钱,被仅有的几个死党戏为“现代新新五好男人。”

谁知。

五百年一次风水轮回。

这“五好”要是放在计划经济时代,保证早让老婆心花怒放,爱得像个宝贝。可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需要的是个人奋斗;需要广泛的人缘和人脉,为自己织好通向成功之路的蜘蛛网;需要胆大心细脸皮厚,手黑胸狠会找钱……

所以,当老婆同事羡慕她有一个“放心男人”时。

老婆总把嘴一搭:“他呀,让他去恍他也恍不来。”

她不高兴,自然有她不高兴的原因。这个功利燥动的时代,不需要方向这样的“五好”住家男人。但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事呢?

面没煮熟,方向吃着、吃着放下了碗。

“搞啥名堂?”他埋怨自己真的有点笨。

煮饭经常夹生,炒菜也是如此。“我退了休,自己煮饭吃。”老婆经常气得放下碗:“和你在一起,少活岁数。”“那好啊,你煮饭我吃。”

“放屁,在家里耍起,不煮饭做啥?把你好死了。”

方向把电视换到音乐台。

正在播放他喜欢的勃拉姆斯《降F大调叙事曲》如泣如诉的大提琴,把作曲家暗恋女友40年中的激情与忧郁,炉火纯青的演艺得浸人肺腑。

他把声音调小。

决定趁着音乐,把明天早会的提纲理一理。

对于自己在公司执行的规范化进程,方向很清楚,现在有些迟疑不决。因为,刚理顺一点,又冒出许多,令自己猝不及防,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现代企业必须有的员工培训,考核,企业文化等,根本就不能如期进行。

人心还是散的,多年的松散型企业发展方式,让员工习惯于这种工作环境。

也许,有的民企,注定了就是要遵循这种管理模式,才能生存和发展?多年来,作为职业经理人的方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终不得要领。

每周六的早会。

按时在总经理室召开。

方向对着上周的会议记录,边问边打勾:“运输技安组,本周制作事故警戒牌,做了没有?”“完成任务一大半。”运输技安组长罗明莫衷一是的回答,让大儿忍不住笑起来。

“到底完成没有?”

方向正色地问。

“正在制作”笑声轰然:“未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罚款5元。”“又罚呀,这个月已罚了30元了。”罗明故意大惊小怪地叫到:“方总,还许不许我们吃饭哟?”

“你这个烂人,昨天斗地主才赢了200,装什么装?”

一边的秦主任大声“揭发”:“方总,罚少了,该罚他300。”

“严肃点”方向敲敲桌子:“规章制度是大家订的,在座的,都签字认了帐的。兄弟们,要抓紧呀,否则,怎么完成时间过半、任务过半的全年任务?散会!”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

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推门进来。

“你是?”“我是孟钱”“哦,孟经理,请坐。”孟钱即老板的三侄儿,租赁公司经理。经常出差在外,方向来了近二月,今天第一次见他。

很奇怪,同是农村人。

这个三侄儿却生得眉清目秀,说话秀气,像个女孩子。

“有事吗?”“我出差前,昆虫租了一辆“沃尔沃”出去,今天还没回来。已经超过三天了,有没有意外哟?报不报警?”

昆虫是他的女友兼办事员。

方向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呢?”他冷冷的盯住三侄儿:“你是租赁公司经理,该你说。”“我,我不知道。”

三侄儿有些慌乱,眼睛有些发红。

“哎呀,一辆“沃尔沃”要多少钱哟?该死的昆虫。”

“租赁公司就你和昆虫两人,真有事也不能推到她身上去,该你这个经理负责。”

三侄儿完全蒙了,差点哭出声来:“我知道,我知道,我本来是不愿当这个经理,可大舅他说,外面的人不可靠,非要我来。”

“怎样不可靠?”

方向心一动,和颜悦色的追问。

“你别紧张,有事我帮你想办法。”“大舅说,外人无法和老板一条心,总是偷懒。”三侄儿突然闭上了嘴。他再笨,也觉得此话不宜多讲。

“好,你去吧。”

方向不动声色。

“看一看再说,如果今天还了呢?”耿经理急切地闯了进来:“方总,我马上要到专县去一趟。”“?”“陈外在郊区被人打了”

陈外是老板几个外侄中的一个。

因为外侄人多,公司的人搞不清楚,干脆以都其姓统而称之。

“458号货车,就是上次你不同意小吨改大吨的那辆车,有将近二年没缴养路费了,这次在专县被陈外领着几个兄弟揪个正着,没想到这家伙倒先动手,用铁链把陈外砸伤了。”

“严不严重?”

“听说头破了,流了很多血,住在专县医院里。”

“那你安排一下,快赶去。”“好的。”“等一等。”方向想想,又喊住了耿经理:“办公室的小沈,和你一块去。”“那太好了”

正在一个劲追求她的耿经理,可真是乐坏了,一蹦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