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风漠今夜会来此地,确实是会面婪乾安的。
可他刚刚进门就瞧见聂禁衔和南宫亦竹,也是吓了一跳。为了不引起怀疑,才会临时起意,说是公主邀约战王。
好在,战王的心思,真的不在他身上,否则,今日这会面,怕是该让战王起疑了。
南宫亦竹从窗户跃下后,转瞬拐进小巷子,翻墙进了另一间花楼躲藏起来。
她承认,聂禁衔犹如黑色奥洛夫一般,让她受到了名为“爱”的诅咒,她身陷其中,被他的美吸引到无法自拔。
可是,以爱为名不代表他能够让她放弃自我,爱,也是需要理智的。
那间有很多羽毛的房间,今夜必须潜入打探。
南宫亦竹随意挑了个房间潜入,翻窗入内却被嘤咛声烧了耳朵,她盯着床榻纱帘后此起彼伏的被子,眉头深锁。
眼睛被辣了还没来得及洗,这会儿耳朵又受煎熬,这就叫南宫亦竹觉得相当触霉头。
她走到床边,掀开纱帘,拍了拍鼓动的被子,冷声呵斥道:“查房。”
被子里的两人一愣?查房?官差么?
奈何被子下的人刚伸个脑袋出来,便被南宫亦竹一掌打得翻了白眼,后一个冒出来的还没瞧清南宫亦竹的脸,也跟着被拍晕了。
南宫亦竹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觉得聂禁衔差不多去找西陵若烟了,又才翻窗而出,折回之前的花楼。
当然,她还是翻墙进去的,楼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女人,还是戴着“战王女人”帽子的女人,她能有米粒大的机会从正门进么?
借着内力的辅助,南宫亦竹攀墙而上,徒手攀附在窗子外沿上。
正欲推窗,却听见屋内有了响动,她赶紧缩回手,悬挂着身子,竖着耳朵细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凤姑姑,您说那老头真知道凰女的下落么?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一个稚嫩的、不甘心的女童音传出来。
南宫亦竹凤眸一凝,这女童说的老头,难道是奉爷爷?
“你嗓门再开大点儿,我保管送你一杯鹤顶红,到时候,你在黄泉路上问那老头可好啊?”这个声音,娇柔中带着几分成熟,八成是媚娘?
“凤姑姑,我上路了谁来给您梳头呀!”
“想给我梳头的丫头多了去了,不想死就把嘴巴管严点儿。今日那白嫩嫩的男子确定是南宫家的郡主吗?”
“嗯,已经打探清楚了,南宫家郡主就是那身打扮出府的。”
南宫亦竹眉头一皱,打探清楚了?这么说,她南宫府有眼线?
一想又觉得有眼线没什么大不了,那宅子多数都是甯王后安排的人,王后本就在算计她,不插几个眼线盯着她这块肥肉晚上能睡安稳么!
不过啊,媚娘的人,可以瞒天过海逃过甯王后的眼线报信,反倒突显了她也不是简单人物。
“小缨子,你说,战王到底在意西野国的公主,还是南宫家的郡主?”
“当然是西野国公主啊,姑姑又不是不清楚南宫家无能郡主的脾性,坏得很,战王那样的男儿,怎么可能眼瞎到看上她?”
南宫亦竹在窗沿外面恨得牙痒痒,真尼玛想把这臭丫头的舌头拔出来腌成腊舌子!
“是吗?我倒觉得,战王在意的,是南宫家的郡主。”
“姑姑何出此言?”小缨子诧异地问。
凤媚娘低嗤一声,缓缓说道:“战王一向不近女色,坊间谣传他是断袖他都不以为动,可偏偏瞧见南宫家的郡主却像土狗瞧见了肉包子般扑过去,今日,他瞧那郡主的眼神,可是认真极了的。”
南宫亦竹单眉抽搐,她被人说成肉包子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就是不知道聂禁衔若是知道自己被人说成土狗,会是个什么表情!
“反正小缨子就觉得西野国公主比无能郡主好,除非战王眼瞎,否则,我才不信他能看上那无能郡主。”
南宫亦竹默默地收住笑意,上下颌紧紧咬在一起。小缨子是吧,这梁子,姐们跟你结了!
屋内突然传来“嘭”的一声。
南宫亦竹一怔,这声,像是有人把门拍开了。
“那丫头瘦里吧唧的,哪里是什么肉包子,顶多,是根腊肉骨头。”拍开门说话的居然是聂禁衔!
南宫亦竹诧异万分,这小子该不会是收割机吧?哪里麦苗长得水灵就往里割!
谁知,她正不爽得歪歪想着,头顶上的窗户却突然被推开,南宫亦竹诧异抬头,正好与聂禁衔四目相对。
呃……
南宫亦竹被聂禁衔强行捞到屋里,脸面却没点儿自觉,扒人家窗户被抓包脸都不红一下,反而先把房间一处不落用视线巡视了一圈。
这儿果然有很多羽毛制品,且做工都非常精湛,绝对不是市井货。但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瞧见冉旭说的那种亮晶晶的羽毛。
心头有数后,南宫亦竹将视线送到对面两人身上,眉头和唇角同时有种抽筋的感觉。
好看的凤眸刹那间变成了死鱼眼,她全然不知刚才的梁子该怎样继续结下去。
小缨子,不是女童,而是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
打脊柱都直不起的老太婆,会不会太没公德心?
撇开小缨子之后,南宫亦竹将视线挪到凤媚娘身上。
这媚娘可真不是在乱叫,如果说轶柔是第一冷美人,那凤媚娘,绝对称得上沽婪国绝色。
整张脸没有浓妆艳抹,却给人妖艳盈盈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秋波潋滟的眸子,别说男人,就算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与她多对视一会儿,怕是都会被勾去魂儿。
可是,南宫亦竹看着她的脸,怎么都觉得,这脸,有点儿眼熟。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原身记忆中,也没有凤媚娘这个人。
难道是前世见过?
与南宫亦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聂禁衔。
他第一眼瞧见凤媚娘,视线便悄悄掠了南宫亦竹一眼,他觉得,凤媚娘与南宫亦竹的脸相似度至少有三四分。
说不定,两人是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