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温忆晗把自己这两天熬夜整理的资料递给周子谦。
“周总，你看一下。”温忆晗说道，“我总结了之前景氏竞标的数据，大概就是在这个价位区间。我估计这次姚家应该会出高于以往几倍的价格，我在考虑……”
“考虑什么？”周子谦挑眉。
“考虑我们是否有必要。”温忆晗也直言不讳。
在周子谦身边工作了这些年，温忆晗知道周子谦是不是那种会因为下属直言劝谏而生气的上司。
周子谦果然没有什么不悦，“你说的对，所以我们这一次竞标，重在参与。”
“重在参与？”温忆晗大跌眼镜，她还以为因为霍悠然的原因，周子谦会对这次竞标结果格外上心。
“你说得对，如果这次本来就是景家和姚家一次合作，我们只是当炮灰，那我们出一个不合理的高价，就失去了我们参与这次项目的价值。”周子谦耸肩，“所以玩玩就好。”
靠！
早知道周子谦是这个态度，她才不会花那么大劲到处找着做数据了。
在停车的时候，周子谦温忆晗就看见不少豪车。
“哟，看来跟我们一样来赶着当炮灰的人不少嘛。”周子谦打趣道。
“也就是你吧，当炮灰还这么高兴。”温忆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的时候周子谦说的话办的事，真让她觉得自己这个公司前途堪忧。
可偏偏天宇国际的这两年业绩好像越来越好来着……
“周先生。”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周子谦和温忆晗都站住了脚步，周子谦一回头，身后站着的竟然是景慕寒。
温忆晗紧张起来，怎么在这个地方碰上了……不过想想，这本来就是景家，碰上景慕寒，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上次的事，多亏了周先生。”景慕寒之前，还因为周子谦的事吃了不少飞醋。
不过，上次田瑞娟的事情，确实多亏了周子谦相助，要不然霍悠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找出当年的真相。
“没什么。”见到景慕寒，周子谦倒是挺镇定自若，“大家都是朋友，帮帮忙没什么。对了，悠然好些了吗？”
本来他跟霍悠然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当然不会觉得见到景慕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挺好的，没什么事。就是还惦记着周先生什么时候再去林城，请你吃饭，我们一起。”景慕寒微微一笑，两人都是聪明人，有的话，根本也没必要说的太透彻。
“那肯定还有机会呀，我现在的分公司都开在林城了，当然时不时就会要去一趟。”周子谦也笑了。
既然碰上了，还没开始，景慕寒也尽“地主之谊”陪着周子谦到处逛逛。
“周先生今天是来竞标？”景慕寒问道。
“是啊。”周子谦大大方方承认了，“景少的资源在京城还是很可观的，就算天宇也是想要能分到一杯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来当炮灰啊。”
没想到周子谦跟景慕寒见面，两个人居然还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温忆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周总，我去那边暗标区看看。”温忆晗说道。
“去吧。”
温忆晗离开了，其实这项目最有含金量几个都在暗标区，来都来了，她还是过去看一看。
景华旸想到了今天很多人都会来，却没想到天宇国际的人都会来。
天宇国际这几年在京城发展的势头很猛，说是第三，其实有的时候实力已经在一些人眼中超过了姚家。
姚其山看着温忆晗眉头紧锁，“景先生，我好像看到周子谦的人了。”
“真没想到，这次天宇国际的人居然也会来。”景华旸也皱眉，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毕竟只是走个形式，而且这次姚家出价之高，最后还是要花落姚家的。
“不会有问题吧？”姚其山皱眉。
他不惜让自己的女儿都嫁给景氏，就是为了今天。
要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出来搅局……那他真能气的骂娘！
“你放心吧，姚先生，怎么可能呢。”景华旸胸有成竹，“就算天宇国际来人了，也只是来看看，别忘了，他们家主要做的可是设计，跟我们的生意八竿子打不着啊。”
姚其山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但是景华旸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劝自己，说自己这些想法都是杞人忧天的。
“周先生今天来，是想随便看看，还是有什么想法？”景慕寒带着周子谦四处逛逛，随口问道。
“景少希望我是随便看看，还是有想法？”周子谦笑了，笑意中别有深意。
景慕寒的感触敏锐，自然听出，周子谦话语当中的暗示之意。
“周先生，之前的事情已经麻烦你很多。”景慕寒的语气很诚恳，他这个人虽然一向很多事都很傲，但是格外将就义气。
之前霍悠然的事情，他是真的感激周子谦。
但是天宇国际主做的方面是设计，跟景氏的业务范围不太一样。如果周子谦是因为别的原因帮助他，他觉得就很没有必要。
“不，我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悠然。”周子谦的语气认真起来，“天宇国际也渐渐想要扩展别的业务，这方面，景少这边的资源是我很想要得到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三言两语，两人的意思都传达给了对方。
“那我们，确实可以谈一谈。”景慕寒看着周子谦，缓缓笑了。
周子谦也笑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另一边，温忆晗在今天来的一堆男人中间格外显眼。
抛去别的不说，温忆晗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在这一帮商人中间，当然惹眼。
今天来的集团确实很多，温忆晗觉得压力很大。
“看见了吗，那边那妞儿挺辣啊……”
“没见过，谁家的？”
偶尔有这种毫无营养的议论传到温忆晗眼中，她也不觉得冒犯。
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温忆晗叹了口气回去了。
“周总，我看了看，今天来的人很多，我们只能碰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