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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终于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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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还散着余热,十旬和温元鸣就到家了,才推开门温母就迎了上来,她手上沾着水,院子地井边堆成小山似的竹筒,见他们立马就说开了,什么县城码头的生意多好啊,不到两个时辰就卖光了,什么温父已经去收酒糟了,她在家里洗竹筒……

最后还献宝似地端出一刀五花肉,脸都笑成一朵花,“十旬这肉你来做,你做的好吃。”

“好啦,娘你先歇歇,这些我来弄。”

“娘不累,你去做饭,这些都给娘洗,”温母说着推她进厨房,笑吟吟道,“这些活可比绣花省事多了,赚的还多。”

十旬拗不过她,那一刀肉她先煮了过凉水,切片,再往锅里放一点油,倒入肉片,不断煸炒,等肉炒香后倒入她自制的酱油和料酒,出锅前放少许白糖,一盘肥瘦相间的回锅肉就做好了。

肉的香味散到了院子里,温父推了一车酒糟回来,连连感叹,“这肉香,真香。”

十旬又炒了个香菇,煮了个鱼汤,菜上桌的时候,爹娘正好忙完。晚饭的时候温父又说码头生意好,再多个五篮馒头和酒糟鱼都卖得出去。

十旬在心底算计了番,“再多一篮馒头一篮炸熏鱼,卖完就回来。”

温父有些不甘心,“可生意好得很……”

“爹,现在码头摆摊的人虽不多,可我们是做小本买卖的,安稳才是紧要的。”她叹了口气,心想之前爹还担心她投入太多赔本,这回赚了银子,竟比她还冒进,“我们没权没势的,若是遭人红眼反倒不妙了,爹,要是遇到蛮横的,宁愿舍了点银子也别和人冲突。”

温父高涨的情绪慢慢落了下来,他呷了口酒,有些不自然道,“还是你考虑地周到。”

十旬轻轻挽着温父的胳膊,“爹,我们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但比起好日子,您和娘更重要。”

温父温母不由红了眼眶。

晚饭过后,十旬和爹娘打了招呼,说去许远家收鱼,刚出门就碰到了拎着两桶鱼的许远。十旬趁机跟提将订的鱼长到六十斤。

许远做了个头痛的动作,嬉皮笑脸地说,“可是温老板,我家鱼塘所有的鱼都卖给你,也没这么多啊。”

十旬被他逗得哭笑不得,“那许老板倒是给个准话啊,到底还有多少鱼?”

许远收了嬉笑,正色看她,“我家鱼塘也就两百斤鱼,放在河里的地笼一天也就收十多斤。不过十旬,里正家有两个鱼塘。”

十旬目光闪了闪,二人对视了眼,有的事情不用说也都明白。水宁村有鱼塘的人不少,鱼不稀罕,大多养在塘里偶尔抓点到镇里卖卖,换几个钱。他们家做生意赚钱的事瞒不了多久,到时候肯定有村民眼红,现在跟里正收鱼,算是做个人情,以后能省下不少事。

“我去里正家看看。”

“反正我也没事,我陪你去。”许远把桶放到院子里,看了眼手持书卷的温元鸣,追上了十旬。

水宁村的里正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膝下四子两女皆已成家,本人又忠厚正直在村中颇受敬重,声望远非她那个村长大伯比得上的。

待十旬说明来意,里正自然高兴地答应,想着她给的价钱高,还热心问是否要把鱼杀好了送来。

十旬笑着掏出早写好的契书,“没事的,家里人多杀鱼很快的。这是契书您瞧瞧,要是没问题就盖个手印。”

里正是识字的,看了遍就按了手印,递给十旬的时候还夸赞道,“到底有个秀才未婚夫,这字写得比我这老头子都强。”

十旬笑容有些勉强,压下心底不适,往桌上放了锭银子,“里正爷爷,这银子您先收着,先每天五十斤送四天。”

月明星稀,周遭静悄悄的,隐匿在黑暗中的破落小院却响着沙沙的刮鱼鳞声,浸着寒意的风吹在被汗水打湿的衣裳上,冷得人打哆嗦。

八十斤活鱼总算杀完了,十旬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将爹娘劝去休息后,挽起袖子开始腌鱼。她想起从里正家回来的路上,许远问她为什么不高兴。

她当时回答,“我拼尽全力去努力,可在别人眼里,依旧只是温元鸣的附庸。”

前世今生,她都努力做好自己,一介农女配不上秀才,她就读书识字,二嫁的村妇配不上全国首富,她就酿酒做生意。可到头来,世人看到的依旧是她光鲜亮丽的身份,觉得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管别人怎么看,我不也是被别人说命硬克死了爹娘,我还不照样好好活着。谁的看法都不重要,关键在你自己。”他的眼睛很亮,龇着一对小虎牙,少年的面庞却有着成年男子的稳重。

她的眼眶有些热,两世的纠结愁苦,被这少年三言两语就轻松化解,原来她无需讨好任何人,从始至终,只要做好自己就成了。

“可不是么。”十旬自言自语,看着腌好的鱼释然一笑,就进了厨房。

她拿了根木棍正用力捣着木盆里浸好的糯米,细碎糠屑渐渐浮了上来,听到脚步声,连头也没抬。

温元鸣冲了碗红糖水递到她眼前,也不说话,等十旬喝了,他就走到锅灶后,默默往灶里塞了两根柴火。

十旬看了他眼,把洗净的糯米平摊在蒸笼上,再把桂花干铺在上面,大火烧至八分熟,然后连蒸笼端下,从中间往四周浇水,等温度合适了,再将煮熟的糯米摊在洗净的案板上,撒上曲面,搅拌均匀。

她做这些时格外专注,有几缕发丝滑落到面颊,都不曾发现。昏暗的烛火跳跃着,给她镀了层柔和的光,好似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这一晚,他们窝在这狭小昏暗的厨房里,各忙各的谁也没讲话,却意外地平和安稳。

几天后许远跑来和十旬说,她送给他的炸熏鱼被福惠酒楼的大厨吃了,大厨觉得味道不错就去找惠姨,惠姨尝后本来也想买的,可一听说温父温母在码头卖,还只卖两文一块,就没答应,怕掉了酒楼的档次。

“熏鱼不只是炸和蒸两种办法。”十旬见他一脸的懊恼还笑了,“放心吧,我有办法叫惠姨买我的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