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终于得到回应的乔森殷勤围着水云川转悠。
“这次的案子非比寻常，我们迫切需要您的帮助！”
“我们局长说了，上次您帮学校抓鬼，校长付给您佣金，这一次，只要您能帮我们抓住凶手，我们也愿意付相同的佣金！”
水云川淡淡看他眼，“五百万。”
“什、什么？”
“学校雇佣我抓鬼的佣金，五百万。”
乔森顺着沙发边出溜下去，又匆忙爬起来，“咳咳咳，这个水先生，您看保卫社会安定人人有责，谈钱就俗了，我个人觉得这个事情吧，要从社会，人性等等各方面来分析。”
他突然停下来，抱了抱胳膊，自言自语说：“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啊？好像有人在我背后吹冷风是的？”
我和水云川看着他身后默然不语。
乔森终于意识到不对，疑惑回头，就见身后的空气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涡。
“这是什么？”
乔森满脑子问号，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正在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漩涡中走了出来。
于是乔森的手指正好戳在某人的胸口上。
乔森：“……”
夜擎：“……”
两人深情对视，三秒钟后，乔森连滚带爬躲到沙发后，拔出枪正对着夜擎大喊：“鬼！举起手来！”
一阵诡计的寂静之后，夜擎忍无可忍，“这个傻缺是谁？”
水云川淡定道：“你不认识吗？他是你兄弟。”
夜擎：“……”
房间再一次迎来诡异的寂静。
在我的解释下，乔森终于明白了鬼王和鬼的区别，从沙发后冲出来，紧紧握住了夜擎的手，“原来是鬼王先生驾到，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哎呀，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看见这么多……那个啥，神奇的人，哈，哈哈哈。”
仿佛讲了个冷笑话，除了他一个人尬笑之外谁都没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夜擎使劲抽回手，黑着脸忍了下来。
我问夜擎有什么事。
却没想到夜擎竟然是来找水云川的，难怪这次两人没有一照面就剑拔弩张。
原来昨夜水云川发现异魔，就第一时间给夜擎传了消息，问他那日在冥界看见的三个异魔是怎么回事。
而夜擎因为不想消息扩散出去，就没让人通传，而是亲自过来。
“前几日，确实有西方魔界的人来我冥界拜访，他们来这的目的，是为了找回《契约书》。”
我惊讶问那是什么东西，心里却隐隐猜到一些，毕竟少女时代我也是粉过赛巴斯的人，忍不住表现的有些激动。
水云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没说什么。
“按他们的说法，在西方魔界，因为一些隐秘原因，凡是有名有姓的魔头，名字都会被书写到《契约书》上，如果有人得到契约书，只要按照里面的提示，就能召唤出恶魔。据说契约书原本一直收藏在魔界的圣殿，但是不久之前，他们发现圣殿里的那本是赝品，真的契约书不知何时已经失踪了，并且很可能进入了人界。”
“有人偷了契约书？”
“没错。”夜擎点点头又道：“头几年，他们派人在西方世界到处寻找，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后来有人提及，有没有可能，契约书通过空间缝隙，流落到东方世界，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因此他们过来交涉，请我们准许他们来办三件事，第一是寻回契约书，第二找到偷书的人，第三，如果有恶魔被召唤，他们会将其带回去封印，直到召唤他们的‘主人’离开这个世界。”
卧槽这招解契约的手段……够狠！
夜擎抬起手，一阵白光闪过，半空浮现出一本黑色书籍的影像，封面上是六芒星图案，中间是骷髅标志。
“这就是《契约书》。”
我心中猛然一动，想起被我夹在书中的那一页纸。
那天我在图书馆捡到了一张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张纸上的图案，和契约书上非常相似。
而且看其笔画幼稚的程度，应该是将白纸覆盖在书上描画下来的。
换句话说，韩宝珠，很可能见过契约书！
我忍不住低头沉思起来。
韩宝珠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和之前几个死者很相似，时间也同样相隔一个月，但是她的头没有丢，而从前几个案子来判断，凶手对死者的头部，有一种谜一般的执着。
所以，凶手没有拿走韩宝珠的头，会不会是因为，当时他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契约书》？
许久未说话的水云川终于开口，“关于这件事，你们冥界怎么看？”
“我们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期间内，我们不干涉他们的行动，一个月之后如果还未找到，我们会将其驱逐，并且采用自己的办法，消灭境内恶魔。”
乔森激动道：“现在已经有五个人被害了，你们冥界不是应该现在就想办法吗？”
夜擎道：“按照约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不能干涉他们行事。”
乔森咬牙道：“你们不管？死的是我们国家的人，你们居然不管？再等一个月，再死一个人呢？”
“六界分管，本就复杂，处理外交事务，更要从多方面考虑……况且这几个人，是正常死亡，魂魄已经收归冥界，单这一点上，我们就没办法破坏约定，这是信誉问题，关系到两界之间的安定。”
一句“正常死亡”惹恼乔森，他瞬间暴跳如雷，将怀中的照片全都掏出来拍到桌子上，“被人把脑袋切下来，这叫正常死亡？”
我再次化身科普小能手，对着乔森好一番解释冥界所谓的“正常死亡”是什么意思。
简单一句话：对于冥界来说，按照生死簿上规定的死法死了，就特么的叫“正常死亡。”
乔森显然不能理解，气的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和鬼王干仗。
夜擎无奈，只能先告辞。
临走时他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冷血。
我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治理一方天地。”
他以为我理解他，满意的走了。
我没敢告诉他，如果不是法力低微，我也想跟他干一仗，咳咳咳。
房间中，乔森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明显还没从郁闷中解脱出来。
水云川淡淡说道：“虽然冥界暂时不插手，但是恶魔来自异界，异界的人早晚会把他们收了，像你这种没有法力的人，真要撞见恶魔，也是去送命，如此的话，你还要继续执着调查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