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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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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南宫烨的讥讽,潘千知毫不不让:

“南宫阁主,在下知你神通广大,但你执意带走表妹,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潘千知的话让南宫烨怒极反笑,揽着纪召奴肩膀的手臂一紧,冷凝着潘千知道:

“她心中明明属意的人是我,你们却强迫她嫁入潘家,敢问,你们又是否询问过她的意愿?”

自己的心事被南宫烨一次次当中拆破,纪召奴面孔红成了番茄,却说不出一丝反驳的话来。

从一开始,她就看出南宫烨心中滔天的怒意,而盛怒中的南宫烨,她不是没有见过,若是她再火上浇油,依着他冷酷决绝的性子,结局可能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大有一触即发之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大堂里,冲着潘厚仁就跪了下去,语带哭腔的道:

“老爷,老夫人她,她走了!”

“什么?!”

潘厚仁身子一怔,纪召奴的脚跟差点没站稳,被南宫烨及时扶住。

所有人都愣住了,倒是一直紧张观看的冯氏,顿时心中大喜,下一刻便扯开嗓子哭嚎起来:

“母亲,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呜呜——”

冯氏一边哭,一边拉扯着自己儿子的手臂:

“圣启,还不快去送送你奶奶。”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往老夫人的梅苑赶。一时间喜事变丧事,这婚礼是举行不成了。

纪召奴神情哀恸,伏在董老夫人的榻前哭得满脸是泪,嗓子几乎都喊哑了。而南宫烨见她如此悲伤,心中的怒意也顿时消弭干净,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怜惜。

他从始至终陪伴在纪召奴的身边,不时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直待到董老夫人的葬礼过后。

经过这几日中,南宫烨对纪召奴的态度,潘厚仁完全看在眼中。将老夫人送走后,潘厚仁将纪召奴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外甥女,潘厚仁突然打开一个木匣子,从中取出一张庚帖递到她的手中。

纪召奴展开一看,庚帖上写着她与表哥两人生辰八字,这是父母在世时定下的婚书。

“舅舅?”

纪召奴不解的望着潘厚仁,不知道他此举是什么意思。

起初她不得不答应与表哥成婚,皆是因为外祖母生前对他们的期盼,她不愿外祖母带着遗憾离开,但是,如今外祖母已经走了,她便开始犹豫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根本就不想与表哥成亲。

并不是因为表哥不好,而是他对自己太好了,她无法欺骗表哥,也无法欺骗自己的真心,所以这一纸婚书,如今却成了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

“你可知道,这是你与圣启的婚事是我与你父亲在你出生后不多久便已经定下的?”

“知道。”

纪召奴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沉重,只是她的心只有一颗,并且一早便全无保留的交给了南宫烨,她注定要辜负众人的期望了,所以这次容不得她再逃避。

迎上舅父一贯严厉的目光,纪召奴认真地道:

“舅舅,如今纪家遭劫,我的身份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而表哥不同,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不应该因我而葬送。”

纪召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潘厚仁打断道:

“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赶你出府?”

想到那时自己孤立无援又被亲人驱赶的情形,纪召奴心中不由滑过一丝苦涩,但她并没有一丝怨恨。她点点头,回答道:

“我明白,舅舅是出于为潘家的考虑,作为大家长您必须当权衡利弊,若不然,潘家很可能会步入纪家的后尘。”

纪召奴本以为是如此,却见潘厚仁摇摇头,面露些许疲惫道:

“不只是如此。”

“其实在纪家出事后,我得到消息便暗地派人去了郾城,想了解事情的始末,却只得到你父亲毒杀太子的消息。”

“我感觉事有蹊跷,便亲自去郾城跑了一趟,想要调查清楚,不料却被人盯上,那些人杀了我们两人后,便一路追随我们来到奉城。我怀疑他们一直监视潘府,所以在你来到潘家后,便紧忙将你逐了出去。”

说到这里,潘厚仁面露一丝痛苦,想到这些年来纪召奴可能受的罪,他心中就疼痛不已,但是当时他只想着纪召奴不要让那些人抓住,根本就别无他法。

“这些,我从来就不知道。”

纪召奴一脸震惊。她本以为舅父是担心自己给潘家惹来杀人之祸,所以将她狠心驱逐,却不曾想,竟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

“你恨不恨舅父当初的决定?因为是我将赶出潘府,你才会被人当成奴隶,被人五两银子买下···若不是因为我,你也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

潘厚仁目光含痛,直直的望着纪召奴。

其实从她离开后,他不止一次的恨自己当初因为太过惊慌将她送走,而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不然,她也不会为奴为扑,连人身自由都失去了。

“不会的!”

感受到潘厚仁的自责,纪召奴急忙起身上前握住潘厚仁的手掌,满眼都是感动的泪水。

“您当初别无选择,我感激您救了我一命,又怎么会恨你?”

“再说,当时外祖母年事已高,我也不愿见她被纪家的灾祸所殃及,舅父您做的一点都没错。”

如今舅父这次肯容她留在潘家陪侍着外祖母,想必就是因为那些人不再监视了吧。

纪召奴如此通情达理,让潘厚仁很是欣慰,想到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潘厚仁神情再次变得严肃。

“你能理解,我就放心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亲自问你,你也要如实回答。”

“好。”

看到舅父的表情,纪召奴也不自觉变得更加郑重起来。

“你如实告诉我,你与那青衣阁阁主,除了主仆关系外,还有没有其它?”

看南宫烨对纪召奴的态度来推断,那是一个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在乎,他也不会连夜赶来奉城。

只是,从他对南宫烨的听闻来判断,他并不看好两人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