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轻勾了勾唇，露出个阴森恐怖的笑容。
夜半，许音然看着顾氏珠宝官司大获全胜的新闻冷笑两声，默默地闭上了眼皮，准备休息。
顾明诚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养好身体才能和顾云轻继续斗法，可许音然越是急功近利地养身体，效果就越差。
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却丝毫没有气色。
许音然闭着眼睛却难以入睡，她甚至能在安静的夜里听见隔壁病房的声响，比如401房间的老李头又在打鼾。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吱嘎的一声。
许音然闭着眼睛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确认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病床旁边停下，许音然本能地睁大眼睛，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许音然惊恐地问道：“怎么是你？”
顾云轻阴森森地对着许音然扯出一抹笑，她声音阴冷地说道：“好久不见。”
紧接着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针管，直接刺入许音然的吊瓶中，将针管内的透明液体缓缓注入。
“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打的是什么？”许音然惊恐地问道，可她很快觉得身体没了力气，挣扎也变得无用。
“嘘，别吵。”顾云轻厌烦地看着许音然，伸出手指竖在唇边提醒道。
紧接着她用手机调出倒计时放在床头柜上，她指了指屏幕对许音然说道：“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许音然惊恐之中，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乏力，她无比坚信顾云轻一定给她的药动了手脚：“你这是谋杀，你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顾云轻对许音然的质问视若罔闻，她朱唇轻启向许音然发出了第一个提问：“顾茜茜对我下手的事，是不是你谋划的？”
许音然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吊瓶，药水一点点滴落的样子像极了她正在流逝的生命，她慌乱地说道：“你不能杀我，你是医生，医生怎么能杀人呢？”
“我在问你问题，你剩余的时间课不多了。”顾云轻冷声说道。
倒计时的秒针照常移动着，手机模拟出时钟咔哒咔哒的声音。
许音然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死！
“是，是我叫顾茜茜对你下手的，因为你没了凌墨尘的支持，对我们根本构不成威胁。”许音然一口气回答道。
顾云轻打量着喘着粗气的许音然，低声说道：“很好，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派人威胁了吉莉，让她不得不承认下所有的罪行？”
许音然咬着牙不愿意向顾云轻妥协：“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
顾云轻瞥了一眼许音然的小腿：“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不出我所料，你的小腿现在正在痉挛吧？是不是又痛又麻？”
许音然忍不住松口道：“是我，我给了当地的雇佣兵一笔钱，他们就帮我找到了吉莉，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同时我买通了看守所里的保洁，让她把消息代带给了顾茜茜。”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希望你好好回答，毕竟人命关天，可千万不要说谎。”顾云轻低气压地提醒道。
许音然手指紧紧地抓在床单上，她感觉自己随时就要晕过去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
“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顾云轻冷声问道。
许音然愣了愣，她惊慌地说道：“你父亲……当然是病死的。”
顾云轻冷着一张脸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别走，他真的是病死的。”许音然僵硬地挪动着身体想要挽留顾云轻。
顾云轻冷声问道：“我父亲的病情曾经一度有所好转，为什么会突然病情加重导致死亡？”
许音然脱力地趴在病床上，狼狈不堪地看着顾云轻，没想到她竟然将当年的事情调查得如此细致。
“我……我在卧室里点了熏香，空气里的香灰加重了他的哮喘，并且我主动提议放弃抢救。”许音然粗喘着气回答道。
顾云轻强压着怒火走到病床前，拎起许音然的领子将她拖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问道：“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许音然因为突然腾空而更加畏惧，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因为他说要把遗产都留给你，我不能看着公司眼睁睁落在别人手上，我很怕……”
“你怕什么？”顾云轻厉声问道。
“我怕你因为你母亲的死记恨我，我怕你会对我下手，我没办法，公司是唯一能护我周全的办法……”许音然惊慌地说道，顾云轻的眼神实在恐怖，她感觉随时会死在顾云轻的手里。
顾云轻万万没想到最后让许音然决心痛下杀手的原因，竟然是顾坤成幡然悔悟想要补偿女儿的心。
“铃——”五分钟的倒计时结束了。
许音然感到一阵绝望，她喃喃地说道：“我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你杀了我，我要留遗言让警察抓你！”
顾云轻觉得多触碰这个疯女人一秒钟都是在玷污自己的双手，她厌弃地松开手，看着许音然跌落到病床上，发疯似的找着纸笔。
“我刚才给你注射的只是普通的氯化钠溶液。”顾云轻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你别骗我了，你早就想杀我了，而且你是医生，说不定别人不会引起怀疑。”许音然干脆咬破了手指，在墙上写着杀人凶手顾云轻。
“呼吸困难、身体紧绷都是恐惧的反应，你只是因为心虚而产生的生理反应。”顾云轻淡淡地说道。
许音然根本不相信顾云轻说的话，褪下手指间的戒指，在墙上继续划着印记：“我不会给你逃脱的机会，杀人就要偿命，顾云轻你一辈子幸福都要断送在自己手里了。”
“你小腿痉挛是因为缺钙，再加上夜里冷风。”顾云轻看着她进门时可以留着的门缝，自顾自地说道。
顾云轻拿起手机在许音然的眼前晃了晃：“我会将刚才的对话录音交给警方，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想他们会有决断的。”
许音然扭过头看着顾云轻，目露凶光地向她扑了过去：“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