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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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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馆的主人都换了好几代了,花船也重新翻修过几次,只有这个房间,鸨头们谨记这教诲,从来没有被动过。

姜华予一直小心听着,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房间还有这样的历史,难道她对于它的这种特殊感觉就是因为这个?

不对,她又不是风水大师。

一个捕快能对某样东西产生感觉,自然是因为案子。

“你能把门打开给我看看吗?”

姜华予问。

那仆人摇头,赔笑:“这我可不敢做主,而且,我也没那本事给您把门开开,钥匙,不在我这。”

“在哪里?”姜华予眼睛亮了,有钥匙就好办。

仆人道:“冲哥手里有钥匙。”

“冲哥又是谁?”

“他是我们男馆里除了鸨头之外说话最有分量的一个人,鸨头很信任他,自己又怕麻烦,就直接把钥匙扔给他保管了。”仆人解释道。

姜华予哦了一声,便对这个呆头呆脑的仆人做出个哥俩好的姿势,揽着他的肩膀:“兄弟,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个冲哥喊过来?”

那仆人犹豫了,摸着下巴:“这个嘛。”

姜华予会意,做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直接掏出钱袋,把身上大半的碎银子都给了他。

仆人高兴坏了,说了句您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很快就跑没了影。

姜华予看着那速度,不由得感叹。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是没错啊。

叫冲哥的人很快就到了,他当是谁有事找他,结果是姜华予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男子,不由得眼神就微妙了。

难道又是一个来投奔他们男馆的?

嗯,这姿色,不错。

姜华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尽量忍住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掏出大理寺的令牌,表明身份,说她正在追查一个案子,需要他们协助,让他把门打开。

冲哥一听大理寺三个字就有点肃然起敬的感觉,主要大理寺最近太过给力,尤其是自从新皇上任,接任大理寺卿之后,这大理寺整体的档次,提升了简直不止一点啊。

在冲哥这样的思想觉悟为前提下,姜华予很快忽悠他,不对,是命令他打开了门。

而门里面的景象,让姜华予怎么也没有想到。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番感觉。

门里面光线相当昏暗,可以说压根就没有光线可言,似乎是封闭式的,尤其是在因为它坐南朝北,而且本身就比较低矮的情况下,如果不用照明的灯更是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进去之前姜华予很明智地让人准备了两盏灯。

借助灯光的照明,视野清晰了不少。

姜华予看见,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果然是全封闭式的,没有窗户没有天窗,出了门,没有任何出口,或者入口。

又往里走了几步,几个人突然闻到一股臭味。

姜华予的鼻子很敏感,她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由得脸色大变。

这个味道,是尸臭。

她一把举起手里的灯,凭着嗅觉判断味道的源头,最后,很快就在角落里发现一具男子的尸体。

她最先照到他的脸,脸色青白青白的,因为死亡时间已经超过至少三天而长了一些尸斑。

乍一看还怪吓人的。

离姜华予最近的那个小厮,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腿都软了。

相比之下,姜华予还算好的,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人的脸。

定了定神,极为镇静地让冲哥去找了几个胆子大的人来,一起把尸体给抬了出来。

所以就有了后来萧秦宋看到的那一幕。

审完了几个小倌,两人又去找来仵作,查看验尸结果。

据仵作所言,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四五天以前,也就是初五早晨约摸辰时到巳时这一段时间,死因是惊惧过度而导致的心脏骤停。

被吓死的?

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死法的两个人倒是吓了一跳,那这个案子可以结了。结案书上就写:死因,吓死。

多么简洁明了。

不对,死者为什么会被关在小黑屋里面,整整五天以上都没有人知道。

刚才说过,死者身份是小倌,虽然是个不受宠的,但是还不至于卑微到默默无闻可有可无的地步吧。

总有人知道他,总有人会找他。

萧秦宋和姜华予讨论了一阵,决定从那几个经常欺负他的小倌开始入手调查。

有三个人,分别是司卿,司羽,司珞。

男馆里面的小倌分为好几等,每个同等级的小倌名字开头都是同一个字。而所有小倌中,以清开头的只有清染一个,可见他的非同凡响。

好吧,扯回来。

这几个人,在男馆的业绩都是很一般那种,虽然不算多受欢迎,至少,不会混的跟落裳一样惨就对了。

顺便一提,落裳就是那个死去的小倌。

因为落裳平时没少受这几人欺负,所以现在他一死,他们就成了首要的怀疑对象。

面对审问的时候,几个人似乎很紧张,哆哆嗦嗦的,吓得几乎腿都软了,也对,被当做杀人嫌疑犯,换做谁谁不紧张。

首先面对审问的是司卿。

这个小倌还算有点胆色,审问的时候从容不迫,捕快问了几个关于案情的基本问题,他都对答如流。

可是只有在涉及关于虐待死者的问题后,他就显得遮遮掩掩,似乎很不想回答。

至于问道为什么要欺负落裳,他的回答就比较简单了。

因为他好欺负,他们又正好有气没处撒。

说的时候虽然声音怯懦,却有一种做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感觉。

看得姜华予直想上去抽他大耳光子。

而接下来两个小倌的审问,司羽,司珞的回答,也都和司卿如出一辙。

但他们都存在一个明显的特点,能够帮助他们洗脱一切嫌弃,那就是——他们都有证据和证人可以证明,初五早晨辰时到巳时那段时间,他们并不在案发现场。

而且他们的证人都相当有力,并不存在互相作伪证的嫌疑。

他们也仔细研究过案发现场和死者的状态以及所有特点,发现,小黑屋的确是第一现场。

所以,同样排除有人在其他地方作案然后移动尸体到此处的可能。

换句话来说,如果嫌疑人可以证明案发时自己并不在场,那他就算是洗脱了所有的嫌疑。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沉默,难道真是他们想多了,落裳并不是被人所害,而真的是被吓死?

那么,吓死他的,又是什么?

根据姜华予的描述,小黑屋的钥匙是由冲哥保管的,按照当时发现尸体的情况来推断,小黑屋的门应该是时时上锁的,那么问题来了,落裳是怎么进去的?

萧秦宋想到这里,便派人叫来了冲哥问审。

没想到冲哥的反应竟然比之前那几个小倌还要惊慌,这让萧秦宋在审问之前就加大了对他的怀疑,所以审问的时候格外仔细,一直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包括每一个细节上的动作和表情。

他看了他很久,一直没发问,直到对方心慌到一定程度了,才开始问他问题。

这也算是一种战术吧,萧秦宋曾经在古书里面学来的,名为心理战云云,理解起来并不难,还挺好用。

他的问题倒是简洁得很:“冲哥,小黑屋的钥匙是由你保管的,我们也私下调查过,这屋子本该是日日上锁的,既然如此,为何落裳能够毫无阻碍地走到里面去?”

冲哥左顾右盼,慌慌张张,萧秦宋见状,逼问道:“若是让我发现你的供词有半点隐瞒,以干扰大理寺官员查案罪论处。”

吓得冲哥又是一阵哆嗦,差点就给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回,回大人的话,小人并不是要有所隐瞒。”

萧秦宋看他并不像是要说谎话的样子,便道:“既然不是有心隐瞒,就赶快全部从实招来。”

冲哥一咬牙,回忆道:“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是初四晚上,冲哥被一群朋友约出去喝酒,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以后发现小黑屋的门忘了上锁,想来是自己大意,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忘了锁,就顺手给锁上了。

当时锁门时候他还似乎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异样响动,本以为是猫鼠之类的东西,也就没太在意。加上这花船上关于小黑屋的恐怖传闻可不少,大晚上的,他喝了酒又有些头脑发热,很容易胡思乱想,便没去多作理会,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抱头大睡了。

刚才他听了仵作的验尸结果推测出的死亡时间,不由得就联想到那晚的事,想到他听到的奇怪声音,很有可能是落裳发出来的,就不由得一阵后怕。

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求救?还是其他?

他失职忘了锁门,致使落裳不小心进了那屋子在先,后来又将门锁上,让他没法出来在后,无论怎么样,落裳的死,似乎他都要负担最大的责任。

想到这里,冲哥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是可怜了他远在他乡的妻儿和老母,他死了,没人给他们生活补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

到最后,冲哥已经捂住脸,痛苦地抽泣起来。

那个时候的姜华予最见不得别人这样,连忙上去安慰他,别担心,案子没结之前,谁都不会被定罪。

冲哥满怀希望地抬头看着她,心里又有了一丝曙光。

看着这个看起来魁梧强大的男人居然在她一个小女子面前哭成这样,姜华予突然忍不住地想笑,但是这种情况明显不太适合笑,她只好拼命忍住。

“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她看着萧秦宋,幽幽地吐出这句话。

萧秦宋也看着她,很快就会意:“落裳为什么要到小黑屋里面去。”

他们问了仵作,落裳的身上的确有很多伤痕,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当然,这些绝不是他的致命伤,都是之前说过的被人虐待以后留下的痕迹。

说到这里,姜华予又抬头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小倌一眼,恨不得立马上去打他们一顿。

至于落裳到小黑屋里面去和他被吓死的原因,看来得寻找进一步的线索。

既然相关人员没用,看来,还是得从尸体上找线索。

萧秦宋让仵作又验了一遍尸身,不是普通的翻翻看看那种,而是检查其体内的残存物质。

没想到,这一验,还真给验出问题来了。

落裳的体内,居然有大量银珠粉。

银珠粉是一种特殊的止疼药,但是服用久了,会使人体致幻,产生幻觉,眼前会出现一些看不清的假象,蒙蔽双眼。

这种药容易上瘾,一旦药瘾发作,倘若得不到补充,便会生不如死,忍受身体奇痒奇痛和幻境的双重折磨。

而人在这种情况下,极其容易做出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来。

也就是说,落裳是因为服用了大量的这种药,所以才会误入了小黑屋。

然后又是因为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容易产生联想,所以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银珠粉?”姜华予皱眉,据她所知,这种药似乎和阿芙蓉片一样,被列为禁药,只是没有和阿芙蓉片一样出名的背景和来历,往往不被人所知道。

她立马让人去查了落裳的房间,果然在枕头底下发现部分银珠粉。

为了证据齐全,还顺便搜查了其他房间,发现几乎每个小倌都会有一两包银珠粉。

萧秦宋看着当场所有的男馆的人,厉声问道:“为什么男馆会有这种东西?”

小倌们这下都傻了眼,他们只知道这个东西可以止疼,却不知道它竟然是禁药。

这下,谁都不敢出声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抓进了大牢。

毕竟恭国对于禁药这一块,还是查得比较严格的。

萧秦宋突然意识到,这些人都不是这里管事的,问他们是没有用的。

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才发现居然不见了鸨头。

眸光一寒,找了个小倌在前方带路,两人带着捕快前往鸨头的房间去了。

捕快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鸨头背对着他们,正悠闲地喝着茶,也并不慌乱,只是浅浅地笑,说了句:“你们终于还是查出来了。”

萧秦宋走上前去,“你就没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鸨头抬头看他:“大人这么精明,不是都已经自己查出来了吗?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鸨头反问:“认罪?”然后就狂笑不止,整个人仰天大笑那种,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萧秦宋暗叫不好,连忙上去探他的脉息,却看见鸨头嘴角流下一丝鲜血,脸上却是凄厉的笑,宛如地狱红莲。

姜华予也上前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萧秦宋轻声说了句:“他服毒了。”然后就是赶紧派人找大夫,看样子毒是下在茶里面的,那么时间应该比较短,希望中毒不会太深,还能救得回来。

鸨头被两个捕快送往医馆,姜华予回到大理寺整理这个案子的所有文案,萧秦宋留下来宣布审判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