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暖将小脸埋进臂弯里，好半天才闷声闷气的开口。
“车上。”
“……”
车上她干什么了，扭到脚了？
“你绑我的时候，我踢了你一脚。”
“……”
男人顿了几秒，有些无语。
这小女人说她娇弱，行凶的时候眼也不眨。说她强悍，踢他一脚能崴到自己脚……
他还能说什么？
手上的动作柔和，声音却冷漠没有温度，“下次还跑吗？”
“你打我我为什么不跑。”
她声音娇滴滴的，说不出的难过。
“我为什么要打你，嗯？”
“……”
许烟暖不说话，只是将脑袋继续枕在手臂上，小模样委屈又落寞。
郁庭深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涂上药膏，帮她揉着脚腕。
直到红肿消散了些。
看着趴着的小女人，他起身去浴室净手，然后帮她倒了药。
“起来把药吃了。”
许烟暖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郁庭深蹲在她面前，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暖暖？吃了药再睡。”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将脸扭到里侧。
郁庭深心脏一缩，手僵住。
顿了几秒，他轻轻的将她脑袋翻转过来，才发现她眼睛红肿，睫毛都沾着泪珠，眼睑巴巴的垂着，小嘴微扁……
“还很疼？”
他柔声问，嗓音温柔得滴水。
许烟暖吸了吸鼻子，小下巴搁在手臂上，“你问哪儿？”
她抬起眼睑看他，眸光湿漉漉的，清澈又漂亮。
“脚。”
“不疼了。”
郁庭深敛眸凝视她，“屁股呢？”
“……也不疼了。”
“那为什么还趴着？”
他低声问，嗓音低低哑哑，好听的许烟暖更想哭了。
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睫毛颤了颤，“因为想让你心疼。”
郁庭深抿唇没说话。
但是不难从表情看出，她得逞了——
许烟暖对上他深邃的眸光，突然开口，“还有地方疼，你怎么不问？”
“哪儿？”他沉声。
许烟暖抿了抿唇，眸光流转，“你昨晚弄疼我了……今天还打我，心疼，疼的快要死掉了。”
说到昨晚弄疼她的时候，郁庭深眸光黯了下去。
眼神无意识的落到她颈间。
暖色的灯光洒下，女孩子脖子白皙如玉，如天鹅般优雅修长，上面深深浅浅的痕迹，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他眼底一片黯沉，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倾身凑近她。
许烟暖心里一阵紧张，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男人俯身，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嗓音要命的沙哑，“我以为你没有心呢。离婚协议都能随便给出来，跟我说心疼？”
“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我教没教过你，不准用自己的臆想去揣测别人，嗯？许烟暖，你确定要重复这句话，继续挑衅我？”
郁庭深沉声，嗓音透着危险。
许烟暖闭嘴了，小嘴微抿着，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郁庭深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出声。
“刚刚为什么不动手？”
不是恨不得杀了她吗？为什么到最后算了？
许烟暖终究是放过了颜溪。
她说，颜家现在是个烂摊子，眼老爷子病危，她要让那女人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要让她感受亲人离世却无可奈何的感觉……
但是他分明看到她眼底的隐忍和不甘。
许烟暖不是这样的人。
她嫉恶如仇，性子直爽，说不放过颜溪，就肯定不会放过。
颜家落败是既成事实，她也已经看到了颜溪的惨状，没有必要再留着她……
“你的道德底线都换成了我，那我不更得严格约束自己，避免让你变成一个坏人？”许烟暖嗓音娇脆，言辞凿凿。
她还记得他那句话——
‘她是我的底线，比道德比法律都重要。’
就像是深陷泥潭之人，挣扎无望，颓然等死了，却没想到在下一秒踩到了底。
“我才不会蛮不讲理，知道你是对我好了，我就够了。至于她犯的错，自然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男人眸色很深，如一汪泼墨，浓郁得让人心醉。
他定定的看着女孩子认真的俏脸，良久，突然掀起唇角。
“暖暖……”
“嗯？”许烟暖一怔，清澈的眸子看他。
郁庭深低笑了声，“乖。”
随即薄唇猝不及防的吻上了她……
这个吻很温柔，跟他晚上暴戾发怒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带着安抚，和浓厚复杂的情绪。
许烟暖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和他幽深的眼眸，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她伸出小手，揽住他的脖子，动情的回应。
郁庭深有力的手臂捞起她，大步往床上走去……
好久好久之后。
许烟暖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眸光潋滟，声音软的腻人，“老公……”
“嗯。”
许烟暖不安的拱了拱，继续，“老公……”
“乖，别闹，你还有伤。”
他声线黯哑，带着警告。
这小妮子浑身是伤，分明都不敢平躺，还说不疼。
下午他气昏了头，只想狠狠的教训她。
看到娇嫩的臀儿上面几条红痕，他自己也吓到了。
心脏像是被蚂蚁无声的啃噬，后悔不已……
许烟暖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暖暖。”他轻声喊她。
“嗯。”
“离婚和分手，这样的话以后不能乱说，我真的会生气，嗯？”
低哑磁性的声音，异常认真。
许烟暖当然知道他真的生气，下午打她没留情。
“我没有乱说，我是认真的。”
“……”
男人揽着她腰的手收紧，将人往怀里摁。
许烟暖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怒火，柔声继续，“我知道你是在意，才会那么生气。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我一定不会委曲求全。”
只要喜欢，他做什么她都可以容忍。
她知道他是在意她的，就算动手，打在她身上，都是疼在他心里。
但是如果不喜欢，她一定不会委屈自己……
她不要施舍，那样太廉价。
“所以啊，一定要真的喜欢我哦。”
“喜欢……除了你再也没喜欢过别人……”
他哑声承诺，声音有些抖。
除了怀里这个小女人，他再也没对任何人这么耐心过。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喜欢到放弃底线，喜欢到没有正确的三观，无条件的纵容……
她不相信他喜欢他，他就满足她想要的条件。
她想杀人，他就帮忙递刀。
甚至提前做好了周密的脱身计划，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牵连。
她就是底线，重过一切。
许烟暖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心里滚.烫般从容，小手紧紧的缠着他的劲腰。
两颗心终于没有任何顾忌的相拥……
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温馨。
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烟暖扭了扭身子，屁股隐隐作痛，心里不满的反抗因子也在蠢蠢欲动，“老公，你今晚上说，夫妻间的乐趣？”
【作者题外话】：emmmmm……牙牙疼到丧失思考！看在可怜的我这么勤奋，银票砸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