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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寿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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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应的那颗星辰,星辰陨落便意味着寿限将至。”一袭白底蓝边华贵道袍的男子,立在虚空之中,仿佛天上神仙,一步步走下虚空。

落地,他轻轻拂袖,湛蓝的光幕破碎,正是颜元诩。

“国师一定知道,哪一颗星辰是属于你的吧?”羽菲指着星辰,道。

“曾经是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颜元诩语气平和,“如今却被雾霭遮枉,黯淡无神,吾要抹去雾霭,便来了。”

“国师的意思是,是小女子挡了您的道?”羽菲笑的很天真可爱,声音软糯,“小女子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呢?”

“你一点都不怕吗?”

“国师要杀我,我能反抗吗?”羽菲眨了眨澄澈透亮的眸子,笑嘻嘻道,“国师替我算一算,我会不会死?”

颜元诩指尖轻点,半晌才道:“一片迷障。”

“国师神通盖世,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但偏偏国师算不出我究竟会不会死,是不是很奇怪呢?”羽菲歪着头,一脸疑惑,那模样十分可爱。

颜元诩掐指一算,淡淡道:“若你不死,吾便会死。”

“有时候算命的人,能算出别人的吉凶与命运,却往往算不出自己的命运。”羽菲淡定地坐上了秋千,晃了晃脚上的铃铛,“国师根本测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你是在小觑吾吗?”颜元诩蹙眉,“吾三岁便能算出自己的命劫,六岁算国运,十岁便能通诸神,十六岁便可与真神一战,你在怀疑吾?”

“天道无情,国师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羽菲荡着秋千,笑眯眯道,“为何您明明算出了自己的命劫,也亲手毁了自己的命劫,却为何还会囿于命劫?”

颜元诩顿住了脚步,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劫,也彻底毁了自己。

“茗香在我手里。”

“那又如何?”颜元诩冷笑,“不过一副皮囊,真正的茗香早已死了,如今应该早已投胎。”

“这是国师测算出来的吗?”羽菲浅浅一笑,问。

“吾亲自替她超度轮回,此生她定会获得幸福。”颜元诩淡淡道。

“看来国师被天道蒙蔽了太久太久,久到连最基本的道理都忘了。”羽菲嘲讽道,“被最心爱之人一剑穿喉,如何超度?如何轮回?如何幸福?”

“你想说什么?”颜元诩嗓音低沉,无形的杀气封锁了羽菲。

羽菲被压迫的动弹不得,嘴角却仍是挂着笑意:“你超度的不过是构成茗香形体的魂,她的魂一直游荡在国师府外,从未离去。”

“这不可能。”颜元诩双手微微颤抖。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阴冷的声音陡然响起,灰色褐袍的男子虚浮在半空,“枉你术法精通,却不知魂魄,魂为思维才智,魄乃形体阴气,你渡化了茗香的阴气,却渡不了她的阳气。”

“是你?”颜元诩哑然失笑,“难怪吾会测算不出此行的结果。”

十年前安澜最可怕的国师南宫无殇,一手策划了针对楚王的阴谋,在他的测算下,安澜大军险些攻破大周边城,边城一破安澜大军将势如破竹攻下金陵。

“这世上最悲伤绝望之事,莫过于被最心爱之人亲手夺去性命,我是,茗香也是,我的魂魄无法散去,无法投胎,始终游离在光与暗的第三重空间,眼睁睁看着你杀了她,生不如死……”

“茗香她……”

“她已经灰飞烟灭了。”强忍着痛苦,南宫无殇怨愤地瞪着他,“明明是你亲手杀了她,她却一直守在你身边。她说此生最大的幸福便是这样看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多么可笑?”南宫无殇周身,强大的术法构成无形的场域,摧毁了他释放的压力,羽菲松了一口气。

若非灵魂系统骤然开通了灵魂凝聚的新功能,她付出了三分之二的精神力将南宫无殇从虚空中拯救出来,这回她已经被颜元诩杀了。

“她怎么可能会灰飞烟灭?”颜元诩语气微微颤抖,明明他测算过,茗香托生在王家啊!

“你还记得一年前,你窥探天玑被天道反噬,走火入魔吗?”南宫无殇冷冷道,“茗香燃烧了三魂,替你抵挡了天道的审判,她残存的七魄也遭到反噬,即将散去。”

颜元诩脚步虚浮,他手指结印,眸光中映出湛蓝色的光幕,光幕里是王府,一个啼哭女婴,脸色一点一点变青,最后彻底没了呼吸……

王家已乱作一团,王雨蔷抱着没有半点呼吸的女婴,哭的十分伤心。

“哈哈哈……”颜元诩忽然笑了起来,整个人如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羽菲松了一口气,看着南宫无殇:“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我与颜元诩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南宫无殇声音阴郁,“我将灵魂献给了魔鬼,就是要亲眼见证他陨落的哪一天。”

“我这里有一颗梦魂丹。”羽菲想了想道,“梦魂丹能牵引残缺的魂魄,与服下梦魂丹之人相聚,永远陷入快乐的梦境之中。”

南宫无殇握紧拳头:“我会打败他,逼他服下梦魂丹。”

尽管他想将颜元诩碎尸万段,但为了茗香的残魂能够安息,他可以放弃仇恨。

“三日之后,我会安排好一切。”羽菲淡淡地抬头,仰望着星空,那颗代表着国师的星辰,骤然陨落……

国师府,唯有颜元诩一人。整整三天三夜,人们只看到国师府若隐若现的蓝色光影,却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夜幕已深,皇宫,御书房,少年天子仍持笔批阅奏章,俊美的面上神色凝重,却十分专注。

骤然,烛光骤然湮灭,清冷的风透过雕花轩窗,兜进了御书房,书卷被吹卷而起,散落了一地。

周成冶眸光眯起,危险地看着窗沿上一袭黑色浓雾包裹的银发男子,冷冷道:“朕还以为,你被他捏死了。”

“呵呵……”厚重低沉的嗓音,格外刺耳,“弑杀魂主,他遭到的反噬会比本君更严重。”

“十多年前你们算错了一事,便注定要一错再错。”周成冶负手而立,明黄的龙袍在月色下格外显眼,“有些人应天明而生,并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事到如今,皇帝陛下难道没有与我们合作的打算?”银发男子试探道。

“朕没有与虎为谋的习惯,你走吧。”周成冶是个十分冷静的天子,这天下形势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晰与透彻了。

“楚王殿下受阴阳魂咒反噬,迫不得已回到鬼谷门,再入千年池的消息,相比皇上应该也听说了。”银发男子冷笑,“即便他从千年池出来,也永无回到金陵的可能。”

“那又如何?”周成冶冷静地看着他,“朕知道你们在千年池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甚至连那些传说中的真神都出动了,但朕能想到的事,楚王难道就没有准备?”

“本君倒要看看,你们所谓的兄弟情深,究竟还有维系多久。”说罢,银发男子冷冷拂袖,整个人化为黑色浓烟消失在夜幕中。

烛光亮起,浅黄的光影温暖了御书房。只是,黑夜漫漫,空荡的御书房,寂静的夜,总是格外冷清。高处不胜寒,天子注定只能是孤家寡人,空守着这金羽辉煌的皇城,将内心隐藏。

不多时,小李子尖声细语道:“皇上,国师求见。”

“宣。”周成冶双眸眯起,烛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俊美轮廓,仿佛镀染上一层阴郁的暗影。

成熟稳重地迈进御书房,温柔的浅蓝色华贵长袍,在他行走间左右摇摆,沉稳内敛的面上高深莫测,若高空流云一眼便让人觉得这是个世外高人。

“吾可算天下大势,可测吉凶福祸,却独独堪不破情劫。”颜元诩轻声一叹,“皇上是九州难得的明君,吾的心愿希望皇上能够传承。”

周成冶垂眸:“国师想告知朕哪三件事?”

“其一,绝情断爱,天子决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亡国的命运;其二,全力护楚王,吾推测出纪元风暴将在两年内爆发,楚王便是大周最后的希望;其三,夙国真神即将觉醒,九州的战乱即将开启……”颜元诩指尖跳动着蓝色的符文,不多时一枚蓝色的令牌便出现在他手心之中。

“这是吾耗尽神魂加固的金陵结界令牌,可保金陵三个月不被真神攻破。”颜元诩浑身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吾受万民供奉,这是吾这一生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国师……”周成冶惊讶地看着他,七国的国师个个地位超凡,享万民供奉,可以说是神的代言人,颜元诩又是大周最年轻的国师,战力强横,甚至能与真神媲美,可谓前途无量,可他为何要选择燃烧生命?

看出了他眼底的疑惑,颜元诩挥袖撤下结界,目光中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吾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国师,吾也会孤独也会动情……”

“吾曾经过于自负,将她留在身边。终究还是逃不过的命运,吾亲手杀了她。”颜元诩冷静幽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伤痛,“原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了,却没想到吾终究算不过自己的心,是时候同南宫无殇做最后的了断了。”

“自古以来,温柔乡便是英雄冢,朕没想到国师会为了一个女人,选择这条不归路。”周成冶忽而想起了羽菲,那个聪明狡黠的女子,她一颦一笑都令自己心动不已,唯一庆幸的是他还是理智大于感情的天子,他心中有天下,无法做到像楚豪那样潇洒肆意。

“是吾为了天下人,斩断了归途,也斩断了自己的路。”颜元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吾希望,你不会走这样的路。”

周成冶苦涩一笑:“朕并没有这样的机会,国师安心去吧。”

感情之事,讲究两情相悦,他与羽菲终究是自己一个人在动心,他固守着皇后之位的空缺,却换不来一个女子的驻足。

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守的坚持,一眼流年散尽,谁又见证了谁的悲苦?谁又还会记得那翡翠青药庐旁,扇着火的小丫头。

颜元诩深深地闭上眼:“无论王氏、林氏、谢氏、慕容氏还是周氏……本该是同出一脉,不知从何时开始刀剑相向,纷争不休。”

“羽菲曾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我们能做得,不过是将这种争斗规范,让大多人能安居乐业。”国师的离去,纵然让他伤感,不过术法一脉有特殊的术法,转世轮回,轮回后的婴孩便继承了上一辈的通天彻地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