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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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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略带惊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心拧紧,忙垂首:“皇上放心,奴才一定照办。”

楚豪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张丰恭敬地站着,躬身一言不发。

羽菲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睑,她微微濡湿的羽睫轻垂,仿若寒鸦展翅的羽翼,在晶莹如玉的眼下投下一抹阴影。

她拧紧了眉心,刚要翻身,就听到纱帐外传来淡然的男声:“若非珍妃故意挑唆朕和雪儿的关系,朕也不会用酸梅击那宫女,让她把茶水洒在那女人的身上。”

“可那血玉镯乃是罕见之物,就这样没了,皇上不觉得可惜吗?”张丰眼睑微垂,手指紧握在掌心,鼓起勇气说道。

楚豪瞥了眼雕花木床上轻垂的纱帐,他淡笑:“血玉镯若是戴在其他女人腕上,再稀罕也只是件俗物,留着何用?”

张丰闻言惊诧地转头看了眼纱帐,轻风拂过,纱帐仿若是吹皱的湖面掀起了一波涟漪,透过那纱帐望去,能隐约看到正侧身而卧的女子身影,他慌忙收了目光低垂下头,低声说了句:“皇上所言极是,奴才这就去看下那宫女。”

楚豪点头,“朕今夜回龙盛殿歇息,正好也有些折子还没处理。”

“是。”张丰躬身退到他的身后,忙不迭地跟着他一起走出了房间,刚到门口,就看到几个宫女都静静地侍立在门外。

他侧首望了眼站在门口右边的莺儿,淡然说了句:“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

莺儿微微抬起眼睑,却只是看到楚豪的衣袖,并没敢抬头直视,恭敬地回了句:“奴婢遵命。”

张丰蹙眉使了个眼色给莺儿,莺儿随即领会,待楚豪走远后,才静静地走进了内室。

羽菲躺在床上,她的手指在身侧握紧,指骨煞白,当真没有想到,她原本只是以为那小宫女将茶水洒到了珍妃身上只是意外,没曾想却是楚豪有心在维护她……

黯然垂目,她的心凉成一片,到底要怎么做,她是不是该考虑接受这个男人,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已经两年没见了,那个男人……恐怕早就已经忘记了,有她这个人存在过吧?

珍妃的事后,宫中不免又有一些波澜兴起,但大多都是针对珍妃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心里宠爱着的,一直都是皇贵妃一人而已。

如是,后宫几乎已成了皇贵妃的天下,并不是她有意想争,是皇帝暗暗默许的事实。

即便有再多的嫔妃深夜孤枕难眠,守在窗前只等天亮,等着今夜皇帝是否能有幸光临她的寝宫,最后只是一场虚梦,但还是有人不死心。

楚豪也并非对她们故意冷落,每个月也会到几宫嫔妃那儿坐坐,但是留宿的机会却很少,至少敬事房里没有这样的记录。

他依旧对羽菲的宠爱无人能及。按着祖例,若大婚时直接册封为皇后,那就是顺理成章了,若先册封为嫔妃,后册封为后,则必须诞下子嗣。

如今后宫别说皇贵妃没有生养,更无一个嫔妃有消息传出,虽然之前也有怀孕的消息,但那些嫔妃若非孩子在腹中已死,更差的就是自己也守不了几个月就殁了。

所以静兰宫的庄妃传出怀孕的消息时,后宫的女人普遍第一感觉不是嫉妒,而是震惊!

皇贵妃的势头在宫中俨然盖过了所有的女人,她不仅是容貌艳绝天下,甚至对陈国而言,她已经到了专宠的地步,如今一个出身不高,而且静默温顺的女子会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中。

除了开始的羡慕,到最后也只剩下更多的嫉妒和厌恶!

按例来说羽菲是应该过去道贺的,她让莺儿备了些礼品正要送去,谁料庄妃已自己到了漪澜殿来问安。

本来想着也不过是个温顺柔弱的女子,岂料一只纤纤素手撩开纱帐,那一抹颀长窈窕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湖绿色的芙蓉纱幔前,她身着一袭蝶戏水仙百褶裙,云髻松绾,乌亮的柔发披垂至腰间,一汪冰玉般的肌肤衬在纱裙下,娇媚动人。

如水般清丽明媚的面容绽出一抹柔笑,她明澈的美目深深凝视着坐在软榻上的羽菲,刚至身旁,就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贵妃。”

羽菲本在修剪着案几上放着的一盆海棠,见她这样,忙笑着放下手中的剪刀,让宫女给拿到门外去,“不必多礼,还不快给庄妃娘娘看座。”

她话刚出口,就忙使个眼色给身边的莺儿,莺儿转身将刚做好的棉垫子给拿来垫在了梳背椅上,庄妃谢恩后斜靠在椅背上,她身上的一抹粉色纱裙在周围湖绿色的纱帐衬托下更显得分外妩媚。

羽菲蹙眉,她微垂下眼睑复又抬起,映入眼帘的是庄妃唇角微微凝起的那一抹浅笑,她微愣了下,指尖抚摸着身前放着的茶盏。

为何庄妃的笑容那么像……她闭合双目,用力将自己脑中浮起的杂念撇开。

莺儿端过来香茶一盏,恭敬地放在庄妃身旁的案几上,转身走到羽菲的身旁,静静地站着,唇角的笑容渐渐褪去。

羽菲刚想让她尝尝这新茶,谁料站在庄妃身旁的嬷嬷欠身上前一步,蹙着眉头看着庄妃,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忧虑,摇了摇头,看似在警戒着什么。

“这是御膳房最近刚研制出来的舒奶粥,闻起来和茶香类似,但其实就和燕窝一样,妹妹可以尝尝。”羽菲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她伸出手来指了指那茶盏,见庄妃只是应声碰了下,却并未想喝。

“妹妹若不是怕烫吗?那本宫先尝尝……”她说着,转身看了莺儿一眼,莺儿微蹙了下眉心,唇角的笑容也生生地被压了下来,她抬脚走到庄妃身边,将那茶盏给端过来,羽菲尝了一口,笑道:“味道正好,也温热了,正好能用。”

庄妃这才舒了口气,端起那盅在鼻尖轻轻一嗅:“好香。”她含笑着尝了一口,一丝甜蜜的笑容在唇边绽开。

莺儿微蹙了眉心,她淡然地瞥了眼庄妃,眸中闪过一丝漠然的冷光。

庄妃微怔了下,诧异地抬起头来望向这边,只一瞬间,莺儿目光立时变得和缓,低垂下头去。

她在宫中如今经历得多了,这点儿伎俩还是练习过多次的,庄妃愣了下,将视线移到了羽菲的身上。

羽菲含笑地回望她,深吸口气,望着她还是平坦的小腹,神情自若地展颜一笑:“如今既然有了身孕,平日里就要多注意一些,平安诞下皇嗣,别说是皇上了,本宫也是高兴得很啊!”

莺儿听她这样说,紧抿着唇,她蹙着眉头瞥了眼羽菲,心中不禁涌起一抹酸涩……娘娘凡事都没想到自己,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若现在她有了身孕,那才是最让皇上高兴的事。

本来以为她这样说庄妃会很欣慰,谁料竟然轻轻抽泣了声,泪眼迷蒙地擦拭了下眼角,抬眸的瞬间,说不出的楚楚动人:“皇贵妃会不会怪茹儿?茹儿之前并为想过怀上皇嗣。”

羽菲听她这样不着边际地说话,不免微皱了皱眉头,即便对她现在的神情生出怜悯之心,但话语出口,也总有些淡然味道:“妹妹何出此言?都是自家姐妹,能为皇上绵延子嗣是何等的荣光,我又何故要责怪与你?”

庄妃身子微震,望着羽菲郁郁不欢的表情,她霎时愣住了,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忍住了,垂目不语。

莺儿在一旁身子微动,满脸的不平,羽菲清咳了声,侧目望了她一眼,她想要说些什么,终是默然伫立在原地,只手指紧握在身侧,不敢多话。

“妹妹如今既然有了身孕,就该心情宽裕一些,切不可乱了情绪,这样就对腹中胎儿不好了。”羽菲唇角含笑,微卷的长睫轻颤着,仿若飞舞的蝶翼,凝望着满脸娇怯的庄妃,方才的不愉一扫而光。

庄妃见她这样,才缓缓抬起头来,拿出丝帕轻轻擦拭了下唇角,嗓音喑哑,目光真诚:“茹儿不敢和皇贵妃争宠,如今有了孩子,日后在宫中也算有了盼头,就算今生再不见皇上,也已感激上苍,不敢再有丝毫的埋怨。”

强抑住胸臆间猛然浮起的酸涩感,羽菲拿起一只蝶形玉佩,她手指在丝坠上轻绞着,庄妃这样说,实在不知该让她如何开口,过了会儿,她笑道:“你如今怀了身孕,自然是要皇上多宠着点儿才是,怎么就说了孩子一样赌气的话呢。平日里宫中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也尽管提出来,本宫都会尽量给你办妥的,你且安心养胎就是了。”

庄妃听她这样说,不免娇羞地轻垂下头,轻柔一笑:“皇贵妃这样说,臣妾心中甚是感激,以后再不会乱想了。”她腰肢如柳,盈笑间腰间的丝绦也随之飘动,煞为好看。

临走前羽菲将手中拿着的蝴蝶玉佩赠予了她,她羞怯地收了,垂眸望着自己犹自平坦的小腹,满脸的幸福。

羽菲虽然也有些惊奇庄妃怀孕的事实,但如今木已成舟,她也不好多揣测什么,倒是身边的莺儿闲来无聊多说了句:“娘娘瞧着那庄妃得意什么嘛,还处处小心谨慎,就连到了我们漪澜殿还以为奴婢故意在粥里放了毒呢,至于吗,她不就是怀了龙种,我们娘娘还天天有皇上宠着呢,神气什么啊她!”

俯身把刚剪好的花枝整理好,羽菲拿着丝绢擦拭了下十指纤纤的白玉素手,随口说了句:“我每天还小心谨慎地打理自己的花呢,更何况她肚子里怀的还是个命根子。”

莺儿鼓涨了嘴,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止住不语。

“皇上这些天去她宫中探望了吗?”看似很随意的,羽菲抚弄着自己衣袖上银丝绣成的寒梅,抬头看了眼莺儿:“我是说庄妃……”

她故意有心提醒了下,莺儿心中自然明白,但并不愿多提庄妃,撅着嘴半天才嘟囔了句:“应该去了一次,不过只是按例赏赐些东西,没听说在那里过夜。”

羽菲“哦”一声,也就没有在多问下去。

“皇上对她,似乎还不如之前对吴妃。”冷不防地,莺儿突然冒出来这句话。羽菲浅浅点头,却是含笑不语。

楚豪之前对吴妃不过是宾主相待,并没有谈得上感情,所以羽菲一直苦下功夫,想让楚豪能对吴妃好一些,如今莺儿看似不着边际的一句话,其实恰恰点中要害,看来皇帝对今日的庄妃也没有好感,庄妃之前对她所说的“今生再不见皇上”的话,其实说出来是感动了别人,其实倒是她自我安慰罢了。

别说是她不想见楚豪,估摸着楚豪能想起来她就不错了,若是她能顺利诞下皇子的话还好,那样可能楚豪还能想起皇儿曾有这样的一个母妃,不然恐怕不是皇帝不见她,可能很快就会成为后宫嫔妃集体打压的对象。

羽菲听莺儿讲起过,庄妃的家世并不算好,父亲不过是个府丞,但不久前也因为私吞军饷被绞杀了,原本她在宫中已沦落到婢女都能欺负的地步。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一跃而上,成为宫中仅次于皇贵妃的得宠嫔妃。

而在她身边的嬷嬷,听说也是自幼带她长大的乳母,羽菲浅浅含笑,想来那日嬷嬷对庄妃那样紧张,也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想着有利益才会这样。如今在宫中能有个真心实意待自己好的人,确实是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想念吴妃了,已经三个月了,她都没有见过吴妃了,平日里虽然她经常让人多去关照一下,但吴妃久不出宫门,想来还是在为皇帝没有过重处罚维丽的事恼心,而且木炎池本来就是为了救她而死,估计吴妃心里也一直不能释然。

月中天,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整座宫殿。

皇城正中央的龙盛殿,烛火并然,若经过其他宫殿来到此处,就能发现比其他宫殿都要明亮一些。

急促的脚步声碎碎传来,紧跟在身后的太医似乎也紧张起来。见门外井然有序的站着十来个侍卫,刚一抬头,就看到大殿正垂手侍立着六七个宫娥,偷摸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刘太医垂首望着地面,紧随在领头的太监身后。

偌大的案几上整齐的摆放着数十封折子,刚一进大殿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似乎还夹杂着清香的龙诞香,拂一抬眸,就能看到大殿案前那一抹紫红色的身影,此刻正凝眸望着案几上的一个案卷,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朱笔,在案卷上仔细的批阅着。

张丰垂首走到楚豪的身边,声音是极轻的,生怕吵到了正在专注中的皇帝,他跪在地上,恭敬地道:“皇上,刘易刘太医传到。”

“嗯。”他随口应了声,却并没有半点的动静。只是低头还在忙碌着,倒是刘易跪伏在地上,实在不知皇帝深夜召他到宫中所为何事。

烛光映在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上,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到底如何,人人都说圣意难测,刘易心里不是不知道,但皇帝今日单独召见他一个人,确实让他有点儿心里发怵。

过了好一会儿,楚豪淡然抬起眸来,他顺手就将手中的折子给放到了一边,挥了挥手,所有的宫人都恭敬地退了出去。

“前两日你到庄妃寝宫把脉,她状况如何?”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他款步走到大殿中央,话语虽然不重,但透着至高无上的威慑力。

刘易俯首见一黑色的靴子在自己的面前停下,他身子一僵,约莫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忙躬身说道:“回皇上,娘娘凤体安康,胎气甚稳,并无不妥。”

夜风拂过,跳动的烛火映着他俊美的面容忽明忽暗。淡然的点下头,楚豪弯腰欺身靠近刘易,声音邪魅冷淡:“她怀胎确实已有三个月?”

刘易被他这样的问话吓得浑身哆嗦,实在不明白圣明的皇帝所问何意,他犹豫再三,握紧手指,面无表情地抬头,却是眼睑微垂,不敢与皇帝直视:“按时间推算来看,庄妃娘娘确实已怀胎三个月,如今胎儿已算成形,胎像甚稳了。”

“三个月了……”楚豪转身走到案前,他手指紧握着案几边沿,眉心凝蹙……实在不应该啊,他虽然听了羽菲的话,隔段时间就到其他嫔妃宫中,但晚上从未在任何人宫殿留宿,只是照例翻了牌子罢了……那这皇嗣又从何而来?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在他的眉心,烛火掩映下,他俊美的面容此刻有些黯然,三个月了……那不就是木炎池刚没了时吗?他没想到为何木炎池会及时救下羽菲,而且不顾生命安危,这不是寻常主仆关系能够做到的,更何况木炎池临死前到底对羽菲说了什么,为什么羽菲会抱着木炎池大半天缓不过神来,至今都是个谜,他心里烦闷,却不忍对她生气,那夜他是留在静兰宫,而且下了很大的雨,他和“雪儿”一起坐在桌前饮酒,雪儿还为他献舞,他难忘她唇角盈盈含笑的模样,她从来没有那样含情脉脉的看过他,他情难自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