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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吹出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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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菲吹着笛子,眼圈竟也有些红了。人人都说她是天命之女,与楚豪,是命定的宿敌,在刀光剑影中,是躲不开的缘,逃不掉的劫,那幕后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宿命?

王宇文双手微微颤抖着,这笛曲第一遍他便听懂了。尽管猜测过她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未来者,但听着她吹奏哼出,却是另一种情愫滋长。太平金陵,门童喟叹,多少血染魂归昨夜。他与羽菲,便是这命定的宿敌吗?明明彼此欣赏却偏要彼此相杀。

是啊,染指江湖皇权,注定结悲局。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明知道他的杀意,也知道自己逃无可逃,即便预料到自己灵柩将长埋深谷底,却仍然愿意来赴约,她对自己,莫不是也有情?

杀她,本没想过要隐瞒,能逼疯楚豪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可到了该下手的时候,王宇文却犹豫了。明知道她很危险,却偏偏有些下不去手。

想到上次因魏夫人的事,羽菲策划了一场针对王家的连环阴谋,若不是那人提前布局柳府,打乱了羽菲的计划,只怕如今王家要元气大伤。这么危险的女人,为何不能为他所用?

指尖真气凝结,豪天塔呼之欲出,王宇文却一次又一次松了手,淡淡地问:“这是什么曲子?”

“宿敌。”羽菲朱唇轻启,俏脸上带着一丝惆怅,“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无奈与悲伤,没有人能够把握命运。”

王宇文只觉得茅屋顶上,那枯黄的草稠密如织,遮住了那漫天清明,细碎的光漏了进来,点点洒在琴案上,却照不亮他心底压抑的黑。他两片薄唇如柳叶般微微颤抖,轻叹一声道:“最幸福的人生,莫过于乡野村舍里,茅屋热炕,子孙满堂的农家,每天所要思考的,只是家长里短,阴晴圆缺。”

“王大公子竟然也会伤春悲秋?”羽菲哑然,如王宇文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能够感念寻常百姓的生活,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没有江湖的恩怨情仇,有的只是一亩方田,孤舟蓑笠,闲时看天边云卷云舒,活的简单生动。”王宇文自顾自道,“我也曾避世农家,种过菜,下过田,放过羊,捕过鱼……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那你可知天灾水祸,有多少农民饿死?战争兵伐,有多少农民远走他乡?他们靠天吃饭,脆弱而卑微,你之所以认为农家闲趣,不过是因为你是王家大公子。”羽菲冷冷道,这些世家弟子,所谓的体验民间疾苦,不过是在家族的庇护下,动动手罢了。

王家的嫡女一个一个都毁在了羽菲的手中,如今王家仅剩的女眷,决不能再折损了。

“宿命是宿命,人是可以逆天改命的。”羽菲轻轻擦拭着菲笛,“有时候,比宿命更可怕的,只是人心而已。”

无形的光影,一点一点落在了茅草屋上,那原本零星的光,彻底被黑暗吞噬。羽菲只觉得浑身的气力被快速抽走,头也有几分昏沉。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吃过幽兰送来的解毒药丸的,却为何还会中毒?真气流失,体力也被快速剥夺,那窒息的绝望感瞬间袭来,她轻抚着胸口,大喘息道:“你下了毒?”

“对不起。”王宇文垂首,站在古琴桌前,并不敢再看她。心口的疼痛,已经蔓延,他指尖紧握,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是去年,自己回到金陵,本来是想向陈晨打招呼,却意外遇见了面若冠菲的她,心中疑惑之下,便同他打了招呼,“无名兄”,他回他“蚊子兄”,他子文的字可谓名满金陵,那人却故意反着念,看起来对自己并不友善。

只是相比这些,他更好奇为何一个女子,能够为自己画上喉结?得到的消息多了,他便肯定无名便是羽菲。后来,他们一起破案,互相提防、互相算计,她的聪明与狠辣,连名满天下的他都忍不住心惊胆颤。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能在半面阎罗手心活下来,甚至偷走了楚王的心;也从未见过有哪位女子,不过一年便一手构建了庞大的商业帝国;更没有见过谁,能让王家背后那人,频频吃亏……

这样精彩的女人,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心中有几分怜惜,豪天塔的压迫稍松了一些,王宇文嗓音迟缓道:“有时候,你自以为算无遗漏,却不过都在一人的掌控之中。便如现在,纵便你有一身本领,在圣器豪天塔的绝对压制下,也只能饮恨而终。”

“他是谁?”羽菲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不能说。”王宇文摇头,“与其知道了痛苦,不如不知道。”

“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羽菲浑身乏力,险些便要支撑不下去,她猛地拔出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指尖,剧烈的疼痛感,将她从混沌的状态惊醒过来,嫣红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杂草中,王宇文只觉得心口皱疼。

“何必呢?”王宇文轻叹一声,“如此安安静静地陷入沉眠,不是很好吗?”

“我都要死了,难道你不能告诉我真相吗?”在她身边,背叛她的人究竟是谁?那位策划了楚豪十多年悲惨痛苦过往的慕容瑾睿,究竟隐藏在何处?

她咬紧牙关说着,簪子再一次狠狠地刺入指尖。十指连心的疼,逼她淌出几滴莹莹的泪水,那水汪汪的秋水剪瞳,泪水滴落,也似滴在王宇文的心里。

“我以为,你不会哭。”

“疼的时候,若是不哭会更疼。”羽菲啜泣着,明明摇摇晃晃,就要站立不稳,却仍是倔强地挺直了身板。

王宇文轻叹一声,闭上双眸撤去豪天塔,久违的光亮照在茅草屋里,一道白光闪过,王宇文便见羽菲整个人仿若一只折翼的蝴蝶,慢悠悠地飘落地面,他揽起她纤柔的腰肢,轻轻嗅着她身上醉人的芬芳,忽而自嘲一笑:“我果然还是舍不得杀你。”

羽菲虚弱的没有半分气力,只能任由他抱着,心中已有几分焦躁。

“既然舍不得,不如占有。”王宇文有些疯狂地轻轻接下她胸前的翡翠纽扣,开口道,“从前,为了银钱,王家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将家族嫡女,嫁给了卑微的状元,看上的不过是他家中银钱。而我,为了得到陈家的财富,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感情……”

羽菲根本无力反抗,她只是淡淡地看着王宇文:“你说的是陈晨的妹妹陈媛?”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痴傻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不惜倾尽家财胁迫我,为了王家,我只能娶她,可是娶了她便意味着从此与王家家主之位绝缘。”王宇文眸子微微收缩,冷笑道,“我的堂兄弟,为了家主之位,不惜陷害我;我的亲姐妹,为了权势,也陷害我……”

羽菲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自保便是沉默。

王宇文笑的有些疯癫,似乎是情绪压抑了太久,此时便忍不住释放出来:“为了让我失去继承家主的机会,他们设计了这场婚姻,甚至下药将这桩婚姻生米煮成熟饭;为了让我摆脱这场婚姻,我的母亲,亲姐姐,设计陷害了陈媛。”

“我的确不喜欢陈媛,却还犯不着利用一个女人。”王宇文冷笑道,“那帮自以为是的亲人,利用与陈媛关系甚好的温如颜,一点一点将她逼上了绝路,甚至包括我未出世的孩子。”

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隐藏着太多的悲伤与痛苦。没有人生来冷血无情,王宇文曾经也曾幻想过亲情与爱情,可是生在世家这样肮脏的地方,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只能去争、去抢、去面对,否则即便他是天纵奇才,身份高贵,也仍然会被淘汰。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羽菲很早便懂这个道理,她淡淡道:“陈家应该对你恨之入骨才对,却偏偏仍在帮你们做事。”

“这世上,有一种蛊,叫种子,一个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只要中了种子蛊,便会被侵蚀了心智,种子一点一点成长,直到被完全控制。”王宇文轻轻褪下她身上锦罗外套,露出里面莹白的纱衣,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精致的锁骨,喘息略微有些粗重。

见她面色平静如水,王宇文眉心微蹙:“我日夜都想着,将你压在身下是怎样的美妙,你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在我手中吧?”

“我既然来了这里,便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事。”羽菲云淡风轻,似乎身子被他碰触,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王宇文倒是有些惊讶:“你果真同其他女子不同。或许,是我忘了,你同楚豪,早已夜夜笙歌,又怎会害怕呢?”

说着,猛地撕掉了她身上的白纱,欺身而上,正欲品味她唇角的香甜,只是,他的唇刚刚碰触到羽菲的刹那,羽菲那张原本精致可爱的小脸,陡然变成了猴脸,他的嘴里也吃了一嘴猴毛。

小孙悟空龇牙嘿嘿一笑,陡然突变的情况,惊得王宇文连连后退:“你是谁?”

“与猴子接吻,感觉如何?”羽菲的笑声,自茅草屋外的走廊上响起,正好站在豪天塔的笼罩范围之外。

王宇文走出茅屋,看着面上仍有几分惨白的羽菲,哑然失笑:“你的手段,总是这般出人意料。”

“作为交换,你告诉我背后那人是谁,我便告诉你,我的手段。”羽菲笑的格外明媚,“如果我没猜错,豪天塔圣神的实力,只在茅屋有效。”

她一逃出茅屋,真气便逐渐开始恢复,虽然只是恢复到普通的易阶真气,却也能修复她折损的体力。

“有时候,真相比真实更残酷。”王宇文淡淡道。

“是吗?”羽菲唇角微扬,“所以名震天下的王家大公子,方才想对我的猴子做什么?”想起王宇文方才的举动,羽菲的背上便是一层冷汗。

若不是她提前放出了小孙悟空,在王宇文动了恻隐之心的关键的时候,让孙悟空变成自己的模样,顶替了自己,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她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非常不喜被王宇文强上了。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从头到尾都漠视着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为他跳楼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