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课，和平常差不多，除了人心有些浮躁，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羡，你可想过，法律出来之后，如何施行？”
“？你是不是觉得那么多法律，就算编织出来，也无法实施。”宋羡说，他也是有过这个顾虑的，毕竟识字的人很少，还要他们了解了法律的意思，很难。
“是。”
“你有什么高见？”宋羡问。
“讼才。”行舟言简意骇的说出两个字。
“建立了统一律法之后，要想实行下去，那么就需要懂的人，只有懂的人，才能够把法律实行的更彻底。”行舟解释。
“懂的人。你是说编写法则的学子。”
“不只是如此。因为这一类人是要成为大秦的先驱者的，他们代表大秦无上的法律，为民除害保护国家繁荣昌盛的。”
“哦～懂得法律的人多数是为官之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法的代表，你要让学子成为传播者？以什么身份？”宋羡问。讼才？
“成立一个为民辩护，诉讼的府邸。凡事通过他们审核和考试的人，就成为讼才。他们熟读法律，知晓刑法，依法办案。代替不识字，不识法的人进行诉讼。”
“你是说让那些读书人为民行政，？”宋羡问，有些明白行舟的意思，那就是建立一个机构，不识字，不认识法律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在这里找到懂法律的人替他们辩护。
“会试三年一次，一次成功的人只有二十多人，我们大秦学子成千上万，落榜的学子，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就等一个三年未免太浪费了。这些人有学识，有能力，如果给他机会，他们会为大秦带来意想不到的作用。”
“嗯。”
“这个替人辩护的人就是讼才。讼才的选拔跟会试一样，需要通过刑法考试，考试通过的人，才能够接诉讼案件，帮助他的主顾来针对案件进行调查、举证还有辩护，不仅解决了落榜学子的方向，还可以为天下捕快分担任务。”
行舟说得不是很通用，但是道理还是听懂了。
宋羡沉思一下，理解了行舟的意思，觉得自己的夫人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伸开手，抓过行舟的手：“夫人，你真的是大秦的福星。”
“那是。”行舟毫不谦虚地说。
**
这件事情之后，很快就有了结果。具体怎么样交由国子祭酒进行编制这个体制的成立。
而最初想法的始发人，没有人知道是行舟，有说是刑部尚书曹行知的，有说是宋羡，有说是宋归崖的。
行舟住在公主府，宋羡也搬到了公主府，除非必要，不然不回宋府。
宋林氏心里面对行舟越发不满，但是无计可施。
有人对此出了离间计、美人计。
最后的结果就是诱惑宋羡没成功，反倒行舟这个人很利落的接受。让人很挫败。
公主府的美人也越来越多，宋羡不堪其扰，跑回宋归崖那里说，让宋归崖管好自己的夫人。
“羡，他是你母亲。”宋归崖说。对自己夫人很无奈，自己以前，亏欠了她，如今儿子媳妇闹成这样，他只想让宋羡退一步。
“父亲，我是宋羡，是行舟的丈夫。”
“你就妥协一下，就是生个孩子。”宋归崖说。
“不是她的，生下来做什么？”宋羡说。
“你······总得有个后人。”宋归崖说。
“我不需要。不是她的，我不需要。”
“你怎么那犟，这孩子是你，如果她爱你，也会喜欢这个孩子的。”宋归崖说。
“不是她不爱，而是我不爱。”宋羡说，如果不是她的孩子，他没有力气、也没有感情去爱。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什么意思？”
“父亲，你让母亲适可而止。没什么事情，我就离开了。”
“等等······她是为了你好。”
“不是。”
“？你以后会知道的，老了有个孩子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宋归崖没明白宋羡说的‘不是’是什么不是。
宋羡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如果可以，我宁愿她收起这个为我好。”
“你怎么就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父亲，你和她都要我生个孩子，你们想过那个孩子得不到父亲和母亲的爱，会成为怎样子的人吗。”
“怎么就得不到，你爱······”他不就行了。
“我不会爱他，不是行舟生的我不会爱他，既然不能爱他，我为什么要让他出生。”宋羡说。
“你怎么确定你不会喜欢他，说不定生下来你就喜欢了。”宋归崖说，这什么道理，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当初你们为什么生下我？”宋羡很烦躁！非常烦躁，但是他良好的教养，还有多年以来的沉静，让他耐心的说，语气平静。
宋羡这句话一出，宋归崖愣住了，他想到了什么？可是这些年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他在怨恨自己吗？是吗？“我们······”
“我出生到现在，是你们的自豪，却不是你们的儿子。”宋羡说。
“怎么会，你是我的孩子，而且我······”宋归崖想说以前他们的事情，但是这一想，才发现，他们之间居然没有一件可以值得记起的事情。
“我知道不少父母关心的孩子是怎样子的，所以我的孩子，必然是我喜欢的，捧在手心里面的，而不是来了就扔一边不管的存在。”宋羡说，他就是那个被扔一边不管的，如果所有的弟弟妹妹都这样，他也不会怎么样，但是除了自己，哪一个不是在父亲母亲那里撒娇成长的。
“我们没有不管你。”宋归崖说，他明白宋羡的意思了，宋羡觉得当初的自己把他生下之后就不管他，就不关心他了，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子的。但是他们没有不管他啊——
“你们管的时候是我最不需要管束的时候。”宋羡回答。
宋归崖愣住了，宋羡没有说的，他却看明白了——你们管我的时候是我最不需要管束的时候，请你们不要管我。
“我们是你父母亲，是为了你好。”宋归崖说。
“我宁愿没有。”宋羡说，声音很低，但宋归崖还是听见了，这个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
“啪！”宋归崖怎么也没想到宋羡会有这种想法，气急直接给宋羡一巴掌，宋羡静默，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宋归崖气：“你书读到肚子里面了吗？谁教你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认的！”
“我可以走了吗？”宋羡毫不在意脸上的巴掌，问。
“你······为何会这样子？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是公主说了什么！”宋归崖没想到宋羡会说出这样子的话，这种话无异于拿把剑往他心窝刺啊～
－－－－－－题外话－－－－－－
本身想写讼师的，但是讼师的意思并不是一个褒义。讼师是中国古代一种职业，甚是由于过多为统治阶级服务，而被底层人民称为讼棍。很多讼师诡诈多谋，霍乱法纪，勾结官吏。所以这里我就改成了讼才。辨讼之才。
还有今天就一更，我写到一个瓶颈，不知道怎么安排接下来的出场。删了五六千字，两天的码字又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