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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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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陆媛媛不依了,靠过去撒娇,"宝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总是这么没有礼貌?走啦,我们进去啦!白骨精哥哥还在里面等我们呢!"说着一手挽着沈宝莹,一手挽着陆泰扬,就走进去。

陆泰扬听到白骨精哥哥一说,倒是微笑,他说:"小丫头鬼子,等一下见到你白家哥哥,可别这么叫他!他会生气的。"

"知道啦,这有什么!你们开玩笑时也不这么叫他吗?怎么我就不许叫了?"

"你是妹妹,要尊老!"

"是!'老';二哥!"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酒吧大厅。时间还早,大厅里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有人聚在桌子前喝酒,舞池里晃动身子跳舞的人,也就十来个。舞台上灯光闪烁,响着流行音乐,但是空空的,表演还没有开始。

吧台前面,背对舞厅,坐着一个男人——之所以说他是男人,是因为他穿着男性的衣服,而且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的身形高大修长,是标准的美男子身材;可是他的头发,比沈宝莹的还要长!他随意的把头发用黑绳子扎在脑后,看上去潇洒不羁,很有艺术家气质。

陆媛媛一看见他,就扔下陆泰扬和沈宝莹的手,欢快地朝他跑了过去。"白哥哥!"她高兴地大叫。

美男子转过头来——果然是美男子!白皙的俊脸,轮廓分明,眉清目秀,鹰鼻高挺,樱唇艳红。在他的脸上,男人的阳刚之美和女性的柔和之美,竟然奇迹般地完美融合在一起。怪不得刚才陆媛媛说他的外号叫白骨精。

陆媛媛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身子,力量太大,差点撞得美男子从高脚椅子上摔下来。

"丫头!你干什么?"美男子笑着,扯开陆媛媛的手,"怎么永远也长不大似的!"

陆泰扬走了过去,拉着陆媛媛的手,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办法,她就是这个样子!一看见你和我,都要黏上去。奇怪的是,她怎么总不黏大哥的?"

陆媛媛笑着说:"大哥太凶啊!"说着朝沈宝莹招手,示意沈宝莹坐在陆泰扬旁边,而她自己,则坐在陆泰扬和美男子之间。她对沈宝莹说:"这是我二哥的好朋友,白敬琦,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沈宝莹点点头。陆泰扬的冷漠,让她有点拘束。

"来,我们喝酒!"陆媛媛端起吧台上面的酒杯,被白敬琦劈手夺过:"小孩子不准喝酒。"他一本正经地说。

陆媛媛笑嘻嘻地,把头靠到他手臂上:"哥哥!让我喝嘛!你这酒吧,不就是卖酒的吗?"

白敬琦笑着甩开陆媛媛的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光了,然后对服务生说:"阿进,给两位小姐各倒一杯饮料。"

陆媛媛嘟起了嘴。

陆泰扬转头去看沈宝莹,见她已经拿起桌面的酒杯在喝了,也劈手夺过,正色说:"不准喝酒。"

沈宝莹呆了一呆,看着陆泰扬把杯子放到他自己面前。

"什么嘛!"陆媛媛在那边叫:"我和宝莹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干什么总管我们?"

"好了,丫头!"白敬琦说,"你别叫了,你今晚能够出来玩,还得感谢我呢!是我知道你放假了,叫泰扬带上你出来的。"

"是吗?"陆媛媛的眼睛闪亮亮的,"可是我既然来了,就要喝一点酒才尽兴嘛!不然来酒吧干嘛?多没趣!"

白敬琦把阿进刚端上来的可乐往陆媛媛手里一塞,说:"喝这个。"

陆媛媛赌气地跳下椅子,说:"没趣!我们跳舞去!"说着脱下外套,招呼沈宝莹。沈宝莹呆在陆泰扬旁边正浑身不自在呢!见陆媛媛说要去跳舞,马上积极地响应。一黑一粉红两朵旋转的小花,一路笑着,飘到舞池中去了。

舞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舞台上的表演开始,乐队在那里热情的演奏,年轻的歌手,登台献唱。

陆泰扬和白敬琦,一边坐在吧台前喝酒,说话,一边侧过身子看着人群中的沈宝莹和陆媛媛。她们两个,舞都跳得十分好。

班恕之坐在阳台的藤椅子上,呆望着漆黑的夜空。

沈宝莹现在,应该是玩得很高兴吧?她那么年轻,那么活泼,就像一簇小火苗似的,闪烁跳跃,充满活力,最爱唱歌跳舞了。今晚的酒吧,一定很热闹,沈宝莹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班恕之自己,其实也不过才大了沈宝莹两岁,也是刚刚大学才毕业的,可是她自己,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十分苍老了。之前她教训沈宝莹的时候,沈宝莹老是叫她老太婆,啰嗦,当时,班恕之并不以为然。可是现在,就算班恕之不啰嗦,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老太婆了。沉闷,过时,空洞。

班恕之抬头看着夜空。今晚是个阴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乌云密布的,看上去像是快要下雨了。冬天的雨,一定是十分寒冷的。班恕之紧了紧衣领。刺骨的寒气,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前几天,她就发现她之前准备的避孕的药物,已经吃完了。这几天,她都想要去买。可是她的现金和银行卡,都在提包里,被贺飞云拿走了。

昨天夜里,她趁着贺飞云睡熟,偷偷地翻看他的皮包,是发现了书房的钥匙没有错,可是她在书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她的提包。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柜子里的保险柜上。密码。班恕之怎么可能知道贺飞云保险柜的密码?

不过保险柜旁边的抽屉里,有一幅照片,倒是引起了班恕之的注意。

照片,看上去像是全家福,坐着的两个人,男的应该是年轻时候的贺在尚,女的,估计就是年轻时候的阮嘉莉,坐在他们之间的,应该就是小时候的贺飞云,可是,那个,被阮嘉莉抱在怀里的,两三岁样子的小女孩,又是谁?班恕之从来没有听说过,贺飞云还有妹妹啊?

班恕之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就把照片放下,看向另一边的橱柜,那里满满一面墙壁橱上陈列着的,竟然都是贺飞云从小到大获得过的奖状与奖杯。其中有一个造型奇特的奖杯告诉班恕之,原来贺飞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还得过省际的武术比赛的冠军,怪不得他动作那么敏捷,力量那么强大。

班恕之撇撇嘴,坐在桌子面前的椅子上,望着台面上的电脑发呆。

要是能够打开电脑,盗取贺飞云的商业资料,也许会很有用。可惜的是,他的电脑也上锁了。她当然不知道开机密码。

贺飞云是一向这么小心,还是专门防着班恕之?不得而知。

最后班恕之关上书房的木门,想了片刻,用手机把书房钥匙的正反面都拍了下来。也许能够用图片,去专门制作钥匙的店里配一个钥匙。总会有用的。

把钥匙放回贺飞云皮包的时候,班恕之顺手拿了两百块钱。总会有用的。

现在,班恕之把玩着手机,反复看着相册里面的书房钥匙图片。寻思着,哪里可以把图片变成实物。至于书房的电脑,开机密码到底是什么呢?

班恕之突然发现,自己对贺飞云,其实是一无所知的,然而,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反击,要对付贺飞云了,就不能继续的这么被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必须想办法,多套取贺飞云一些资料。

正在想着,小客厅的大门突然开了。贺飞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

班恕之一惊,把手机关掉。

贺飞云这几晚都是大半夜回家,工作没道理会那么晚,一定是在庄玉树那里了。令班恕之奇怪的是,贺飞云怎么从来不住宿在庄玉树那里?当然贺飞云离家出走的那次是例外。而庄玉树,也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贺家,班恕之差点被贺在尚吃掉的那晚,庄玉树出现在贺家,也是个意外。还有,庄玉树难道不是住在家里吗?贺飞云怎么可以和她自由出入?她怎么说也是市长的女儿啊,难道市长大人一家就随便贺飞云进出吗?可是要是庄玉树堂堂市长千金不住在家里,独自在外面居住,又有点说不过去。

班恕之还在想着,贺飞云已经走了过来,坐在班恕之对面的椅子上,说:"我很累了,你去放洗澡水。"

班恕之不理他,仰头看着夜空。阳台外面,已经有淅沥的小雨,在慢慢下着了。乌黑的夜空,布满阴翳。

贺飞云站起身来,钳住班恕之,拖她到卧室的沐浴间,逼她放水。没有办法,班恕之的体力敌不过他,只好屈就。

夜晚。下着大雨。

沈宝莹一行从酒吧里出来,发现天气突然变冷了很多。看来是又有冷空气,借着暴雨来袭了。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偶尔下一场雨,冷的人无处可藏。

沈宝莹和陆媛媛两人都穿得很单薄,一出门口,就抱着双臂直打哆嗦。陆泰扬有些后悔没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要大家出门受凉。他把外套脱下,披在陆媛媛身上。说,要不你们回里面去等着,我马上就把车子开到门口来。跟着出来的白敬琦递给陆泰扬一把伞,也说,你们先进去吧,我等在这里,泰扬一来我就叫你们。两个女孩连忙跳进了大门里面。

过了一会,陆泰扬的车子开过来了。白敬琦叫她们。她们就跑进了车子里面。幸好没有淋到雨。陆泰扬从窗子里把伞还给白敬琦,说了几句话,就发动车子。白敬琦看见陆媛媛撑开陆泰扬的外套,分出一半遮住沈宝莹,但是这样两人都不够暖,于是他也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陆媛媛,说:"丫头,你披我的外套吧,我的料子比你二哥的还要好哦,保证你够暖。"陆媛媛感激地笑笑,接过白敬琦的外套,说:"很冷耶,白哥哥,你快进去!"

"没事,我里面还有衣服。"白敬琦说着,替陆媛媛关好车门。陆媛媛于是把陆泰扬的外套全部都给沈宝莹,自己披上白敬琦的。沈宝莹见陆泰扬没有说话,就不客气地拉过来,把两个袖子都穿上,又拉好链,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陆媛媛一边笑话沈宝莹,一边也学沈宝莹的样子,用白敬琦的外套,也把自己给裹成了粽子。

陆泰扬在前面开着车,问后面两个女孩:"要去哪里?媛媛,你的同学要回学校吗?"

陆媛媛说:"不要,现在太晚了,学校一定关了大门,进不去。我们回家吧,今晚宝莹就住我们家里。"

陆泰扬没再说话,把着方向盘,就往家的方向驶去。

沈宝莹有些担心:"媛媛,这样好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家人休息?"

陆媛媛说:"有什么不好?你难道还要睡大街吗?你看下这么大的雨,哪个门卫会出来给你开门?一定都睡觉去了!再说我们家房间多的是,你明天睡醒了,我们家人都不知道你住在家里!"

沈宝莹就不出声。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果然冷了很多。

班恕之在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蜷在贺飞云的怀里,连忙掀开被子钻出来,结果打了一个喷嚏。她找到衣服穿上,就到卫生间洗漱。该死的贺飞云,就算是冬天,也不准她穿着睡衣睡觉,真是变态。

今天是周末,贺飞云不用去上班,两人就这么睡着,现在已经九点钟了。不过由于是冬天,又下着大雨,天地间一片阴沉,还像是在夜里,到处黑乎乎的,屋内必须开着灯,才能看得清楚。

班恕之洗漱完毕,出到卧室,刚好听到电话铃响了。这是卧室的电话,班恕之自然不会去接。她坐到窗前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贺飞云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接住了电话。电话就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