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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缱绻意,候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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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汉银河辗转,人间夜幕低垂。李恪的手将将收回,萧青婉心内震撼。

皎月惯有眼色劲儿,见着他二人的模样,会心一笑,悄悄退了出去,萧青婉却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两人眸光相望,铜壶滴露已然听不到声响,仿若时光停留,情愫慢慢攀爬却盈不了心头。

萧青婉盈盈一笑,声儿轻浅, “多谢殿下关心。”她双眸泛着光,面上一抹红晕为他蕴娇添媚,李恪并未答话,仿若一眼便是千年。

阁内那小窗并未关紧,寒风倒灌,犹觉轻寒,萧青婉竟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

李恪双眉一蹙,绕过她的身躯将窗牖一关,正浓的香蔼吞咽孤寒,却是满室的旖旎温存。

“你来为本王上药。”李恪走过,只在萧青婉耳旁轻轻吐了一句,却是惹得她面颊绯红。

正了神色,将心底的波澜压去,是微嗔,“好没道理的话,上个药罢了,何苦寻到我这里。”

掐着嗓儿回话,音柔柔,恰使人未饮而醉,犹似大梦一场。

李恪正面相视,弯下腰来,面颊几乎要触到萧青婉的鼻尖,前者勾唇一笑,后者却是娇面通红。

“本王喜欢。”

慢慢离开,笑意却始终挂在脸上,萧青婉那颗跳动的心方才止息。

“轻浮。”萧青婉睨一眼他,于他手中拿过那药瓶,却只吐出这句话,李恪一笑,像是极为高兴。

“你去上面坐着。”萧青婉一指那软榻,示意他过去,李恪倒也未说什么,只在榻上坐着,阁内静寂,只唯有那摆弄药瓶之声。

她倒着实不会弄,只拿着细细看,方才将那红布包着的木塞拿开。

行到李恪跟前,却已见他将袖子揽上,露出那白纱布包裹着的手臂。

萧青婉弯下腰来,轻手将那布条卸下,极尽温柔,披散的三千烦恼丝拂到李恪面上,他顿感香味扑鼻,心思绸缪。

更深的夜寄更深的情,如是千万个更深漏断,便聊以抒怀全做幽梦,只到底带着些一厢情愿。

萧青婉将药粉撒在他的手臂,立起身来,香气远飘,吴王仿若心内亦是少了些什么。

“好了,多大点事,犯得着这般么?”

“你确定这便好了。”李恪瞟一眼伤处,又将视线集中于她处。

“自是好了,不然还当如何?”萧青婉睨他一眼,闪着不耐的眸光,眼含倦意,想她当年也是看过不少,如何行为自是明白。

“你还不去准备纱布给本王缠上,这般如何动作。”

李恪瞧他一眼,心内却觉好笑,反应如此之慢,竟还敢说这般就好了。

萧青婉这才寻思过来,赶紧去寻了纱布于他包扎了起来。

“如此可好了,吴王殿下。”萧青婉面上现了疲乏,本该早就睡了,如今被他这么一搅和,竟是弄到了这么晚,心底自是有些气愤。

李恪点了头 ,她方才手掩着嘴唇,昂首转头,眸中现了点水光,显然是睡意已来。

“如此,殿下便可以回了。”

她边走边道出这句,听在李恪耳中却是犹为尴尬,这是下了逐客令,双眉一蹙,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豁然开朗。

“都这么晚了,你让本王哪里去?况且这不也是本王的卧室么?”

萧青婉听此心却是猛然一震,急急转过身子来,“你这是何意?”

“还能有何意,楚河汉界可以重来。”李恪敛眉一笑,眸中的晦暗却是极难察觉,起身行到他跟前,“来,为本王宽衣。”

萧青婉这才舒了心,竟是忘了他受了伤,想来只是为寻一个安歇的地儿,如此便顺着他来吧,毕竟也是她累及的。

将他外衣轻轻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杆上,李恪坐在榻上,俨然还未有行动,萧青婉忽然注意到他脚上的云履,于是蹲下身子帮他脱下。

事既完矣,她起身便行到另一旁,拿起两个枕头,便横亘至床榻正中,新婚一日的场景犹似再现,皆历历在目。

“安歇吧。”同样的话语,仿若便是那日之重现,这次却不再是冷冷的音,是一种无奈,无法超脱世俗的心伤。

两人俱已躺下,拉下被褥各自安睡,虽已同床,却是异梦,谁道情之一字最是甜?

可它却最磨人,也是最伤人,无法深入的人,纵使百世皆耗于此,亦是被它所累。

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大抵世人都不能如此,情与爱自古以来便是纠缠不清,分说自有论断,总不得个结果。

萧青婉是背对着他,而他却只望着她身后,一片心酸,他不愿只止于此,来日方长,定当将这楚河汉界扔至一旁。

自她被劫之后,李恪早已确定心里有她,只不敢宣之于口。

红烛暗淡,天际混浊转明朗,璀璨寄来一丝光影,竟是这么晚了。

珠帘高挂,金猊炉中的香已然冷却,萧青婉自榻上坐起,惺忪雾眼,睡痕犹带朝霞。

下了榻来将衣杆上鹅黄的月华裙穿上,唤了一声皎月,只见她进来之时早已是端了铜盆。

洗漱收拾妥当,坐在铜镜前梳妆度过今时,本想随意挽一个发髻,却是突然听得外面的脚步声,原是一个丫鬟跑了进来,神色还有些慌张。

只听皎月的声音,“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有什么急事么?”

那丫鬟倒也胆小,只轻声说道:“杨妃娘娘身旁的刘公公来了,说是让王妃即刻进宫。”

萧青婉听罢,却是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来?”

“是。”那丫鬟恭敬应道,俯身便退了出去。

想来该来的亦是会来,外面皆将她的行为传了个遍,什么不好听的全往她身上倒,真真是可笑。

她虽说不在意,可如此的事情,谁又能真正做到视若无睹,早知杨妃那处揭不过,不来寻她自是不能够,可如今真的来了,心底倒是有些慌。

也不知该如何为难她 ,多少闲愁暗恨,是欲说还休。

“这次定要为难姑娘了,本无关紧要的事,竟会传了这么些糟心窝子的话。”

皎月心内气愤,说出的话桩桩件件皆是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