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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四人行,行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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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等是傻子!驴背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哼了声,不过...

言策拧着眉,难受的哼哼道:"孟无良!你这驴怎么养的!若骑着这驴去,定要被颠死!"

小灰驴体弱,逃命的情况下跑得却极欢乐,这一欢乐,就跟食了兴奋之物一般,腿肚子颤颤也跑得飞快,只可怜了驴背上的两人,本就被干瘦得只剩皮包骨的驴背硌得大腿根儿生疼,这速度一快,感觉更是不得了,真真是,痛与欢乐齐飞,酸爽得让人只想掬一把辛酸泪。

孟晚舟咬咬牙,苦笑着偏了下头,让半边脸将扑腾到脸上的冷风遮挡了些,边忍着冷风自嘴角灌进,边含糊不清道:"大人,在下亦不想,只在下太穷了,养不肥小灰,况且,驴太肥了,便意味着它该下酒了。"

"咳咳!"言策不注意张了嘴,凑巧是在她偏头的时候,那冷风自她的脸颊刮过,直直吹进他的嘴里,将他呛了个满满当当,他忍着嗓子的不适,狼狈的低下头,以头顶着冷风,心里则打定了主意,此生再不骑她的驴!

不管二人心里作何感想,小灰依旧尽责的将二人驮离了清水县,待它慢下来之时,已是日落时分,嘉州城正在眼前。

两人下了驴背,抖着腿进了城,寻了客栈住下后,便各自关了门,该写信的写信,该干啥的干啥,罢了趁着夜色将信送出,各自歇下暂且不提。

竖日一早,叶乾叶朗到了客栈外,言策将二人迎进去谈了半晌,待孟晚舟出房门之时,他正好开了门,随后,叶朗买了辆马车,置办了些物什,一马车,一头驴,加上四个或文弱或伤残的'男人';,缓缓朝着离嘉州两千里之遥的凤城晃去。

*

说起凤城,大约庆国上下,不论平民或世族都知晓,只因凤城是个例外,庆国建国几百年来唯一的例外。

凤城起源于何早已无人知晓,名号何来亦不得而知,真真令它出名的,是源于几百年前某个女子,女子姓氏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有关她的传说亦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支离破碎,那些传说中的关于她的故事,属于她的传奇,唯有在留下来的残缺不全的杂记外史中可窥得一二,至于真假,亦无从得知了。

传言几百年前,那时的苍国尚是一个小国,它远不如现今安稳,那时的朝廷,内有外戚专权,兄弟相伐,外有群狼环伺,争斗不休,当时的凤城,乃是苍国与邻国的交界,因此常被邻国士兵骚扰,争抢粮食,调戏妇女,但凡坏的,凤城百姓无一没经历过,凤城知府多次上书请求朝廷派兵驻扎,却次次被驳回,便是在那时,凤城出现了个女子,她的来历无人知晓,本事却不小,她临城高呼,召集凤城身强力壮的汉子自保家园,仅仅半月,人数便达千人有余,然不管在何时,千人的队伍终是不够强大的,没人相信他们会成功,没有人。

时间如流水,转眼便是半年过去,邻国驻将听说了此事,便带兵来剿,意图给凤城百姓一个教训,她带领千人队伍出城迎敌,英勇果敢,勇冲前锋,与邻国士兵厮杀三天三夜,险胜邻国,最后她带着残兵回城,全城夹道欢迎,凤城之名大噪,她带领的那支千人队伍亦被称为'凤家军';,朝廷哗然,派人来查,钦差刚至凤城,却发觉人已不知所踪,寻找三月,一无所获,无奈返京。

钦差走,她依旧没有踪迹,邻国驻将听闻,亲自领兵五万再临城下,意欲报仇,哪曾想凤家军中再起一人物,他带领凤家军再败敌军,并自封城主,宣称不再附属苍国,朝廷震怒,无数次派兵来剿,均无功而返,几百年过去,凤城依旧独善其身,虽不再排斥外人,那独成一体的体系俨然是一个小国,至最后,连朝廷亦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凤城的崛起源于女子,也因此,凤城民风开放,女子的地位比其他地方高,它制度虽严,对外来人却是不问出身,来者不拒,也因此吸引了无数江湖人士,渐渐的,凤城成为了个人龙混杂之地,更甚不少江湖人士在此建立帮派,这些帮派,有善有恶,环绕在凤城周围,相互制约,亦相互排斥着。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往常喧闹的凤城反常的安静着,凤城外百米处的山道上,有一行人被阻了脚步,阻扰者乃是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个个手握大刀,神情狠厉,被阻扰者乃是一辆马车,车厢内的情形被车帘遮了,瞧不分明,只能窥得那赶车的车夫几分神色,车夫是个年青人,握着鞭站在车辕上,低着头拧着眉,模样瞧不大分明,唯一能肯定的,便是他此刻绝算不得好的心情,在马车旁边,还跟着一头灰色的毛驴,毛驴极老极瘦,歪着头恹恹的拱着土堆,自始至终看也没看那些轻装汉子一眼,似乎极嫌弃。

嫌弃,这个让人觉得诡异的词,出现在一头驴身上,虽让人觉得怪异,那群人却也没心思去管。

山道两边种满了树,经历了一整个寒冬后,正悄悄的冒着芽,本是极让人愉悦的事,却因为山道上气氛紧绷,而将那一点绿色遮得完全不起眼,两方自相遇开始,便没人出声过,似乎是在相互估量,评算着对方的能耐,就在劲装汉子们有些沉不住气时,马车里终于有了动静。

伴着劲装汉子灼灼的视线,车帘子被人自里边儿掀开了,车帘飞扬间,一个青衣男子露出头来,盯着对面的人朝车内人道:"喂!你不是说凤城来者不拒么?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去处么?眼下是怎么回事?我没弄错的话,我们是被人拦道了?"

男子眼神很亮,很清澈,瞳仁极黑,在黑的映衬下,显得那瞳仁周围极白,似水与墨,互不相交,黑白分明,他虽瞧着外面,整个心神却不在外面人身上,声音里,眉眼间,皆是对车内人的质疑,只那质疑中,不自觉的又透着抹亲昵,如此反常,却又如此理所当然。

他的话一落,车内便响起一声轻笑,那笑声极低,沉沉的传出来,绕进汉子们的耳里,震得人耳膜一鼓,如敲心头,汉子们俱惊,如临大敌,反观那车夫与男子,却半点不曾影响,将这些看在眼里的汉子头儿心头一紧,心知是遇到了高手,他此举是在警告他们,想到此,他的头皮一紧,有汗水自额际滑下,他不敢抬手去擦,亦不敢后退,凤城如今太乱了,他们得防着所有人,哪怕那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言兄啊,在下怎知凤城怎么了,要知道,沈傲君那家伙自来是个阴晴不定的,说不准他最近没了消遣,才这般无聊。"

那人没出来,含笑的,带着揶揄的声音却随着风吹出来,汉子们俱是一愣,有些摸不准那些人的来历,'沈傲君那家伙';,只前三字在凤城便极难听见,更何况是这句话,他的语气太熟稔,熟稔得汉子头儿不得不敛尽敌视,恭敬相询。

"敢问阁下是谁?与我们城主是何关系?"

"啊,这个么,不告诉你,叫你们城主来见我再说!"

车内人嘻哈一笑,伸出一只清瘦的手腕来,一把扯下了帘子,帘子一落之后,车内再无动静,汉子们互相对视一眼,无声交流了半晌,终是没敌过那人的熟稔之态,谨慎的行了一礼,纷纷退至百米后,随后,两三个汉子自队伍里跑出,快速奔向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