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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初至渠县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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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勒了马,偏头瞧向孟晚舟,孟晚舟眯眼瞧着那衙役,并不言语。

老秦笑着翻下马来,朝那衙役拱手道:"官爷,小的乃是永州威远镖局二当家的,车上是小的朋友,来渠县只为求医,还请官爷通融一番。"

一边说着,他自袖中摸了个钱袋子塞过去,灰色的钱袋子在指尖一荡悠,已是落入那人袖间,袖下,衙役轻轻捏了捏,触及那极有份量的物件儿,遂满意的笑了。

因离城门有些距离,他们的这番动作无人发觉,衙役得了便宜,脸色亦好看了不少,"虽是为求医而去,规矩不可破,这样罢,让我检查检查,若是无异常,我便让你们进去。"

老秦舒了口气,笑着相请,"官爷请!小的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官爷尽管放心!"

见那衙役过来,孟晚舟扯了扯白术的衣摆,下了马车,抬手朝那衙役行礼道:"小的见过官爷!"

白术虽不屑,仍是跟着行了一礼,"见过官爷。"

衙役瞥了她二人一眼,目光在白术身上顿了下,旋即移开,孟晚舟上前掀了车帘,让他检查。

马车里,一老者裹着被子躺在里端,老者头发花白,脸色蜡黄,双目紧闭,嘴唇似是因着缺水的缘故,微微开裂着,在他一侧,青年男子正绞了帕子给他擦拭嘴唇,听见外面动静,男子转过头来,正正与衙役目光相触。

男子着一袭蓝色长衫,面白如玉,一双眼清澈如水,恍然一瞧,就似那女儿家似的,衙役一时间便看呆了去,正晃神间,只听那人重重一咳,他一惊,顿时回了神,却见那人拧起了眉头,面色不善。

衙役脸色不由得一红,顾不得打量其他,忙退后几步,移开了目光,他刚移开,车帘便落了下来,瞬间将里面的人遮了,他的目光不由得又转了回去,车帘晃晃悠悠,衙役的眼神亦随着晃晃悠悠,隐隐间,竟有遗憾之感。

孟晚舟将他神色变化瞧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想笑,只想了想现在的场合,忙侧了头,生生忍住了笑意,一侧白术见她这番模样,狠狠翻了个白眼,身体却是移了几步,将她给遮了。

刚遮住,那衙役已是回过了神,轻咳了一声,"咳!你们跟我来!"

"是!"老秦笑呵呵应着,一边给孟晚舟使了个眼色,孟晚舟会意,跟着老秦身后往城门走,白术则上了马车,赶着马车跟在后头。

有了那衙役的帮忙,倒没人来寻他们麻烦,衙役将城门开了道缝,将几人放了进去,人刚进了城,那门'嘭';的一声又关上了,关城门声引起了不少人注意,靠近城门处,不少眼神儿已落了过来,些许惊疑,些许防备,些许疑惑。

孟晚舟将这各异的神色收入眼底,略一想,抬脚走了几步,哪知脚刚落下,那些人就似受了惊似的,纷纷退后几步,眼神儿更添防备,孟晚舟垂了眼,抬眼之时脸上已是挤满了笑,朝着人群拱了拱手,"各位父老乡亲有礼了!在下周孟,自西边儿来,在下大伯生了恶疾,辗转各地,寻医无数依旧不见好转,听说渠县有一名医,特来求医,不知乡亲们能否借个道儿?在下感激不尽。"

她这话一出,众人脸色稍缓,只依旧带着防备,人群中,有人嘀咕了声,"求医?要求医也该去那州府,来这小县求什么医?"

许是他开了头,有人接道:"是啊是啊!渠县可没有好大夫!最有能耐的只有周大夫!"

"周大夫?周大夫能治小毛病,顽疾怎能治?莫要胡闹了...你们赶紧出去吧!若是让县令大人知晓了,可不是赶你们出去这般简单了!"

"是啊是啊!赶紧走吧!"

...

"前些天听说渠县闭了城,我还道那人夸大其词,现在瞧来倒不一般!"老秦凑近了孟晚舟嘀咕道。

"可不是!"孟晚舟眯眼瞧着越来越吵闹的人群,牵了牵嘴角,牵出一抹极灿烂的笑来,"越是古怪,我越要瞧瞧!老秦,咱们走!"

老秦翻身上马,孟晚舟亦上了马车去,掀了帘子进了车厢,车内,言策端坐一旁,脸色略显凝重,做老者扮相的叶朗脸色亦难看至极,见孟晚舟进来,他翻身便起,张嘴欲言,孟晚舟忙伸手止了他,示意他当心外面,叶朗拧了眉,点了点头。

车轮轱轱,朝着城中驶去,街道上,本围作一团的百姓不得已让开路去,由着马车驶过,人群外,一个不起眼的灰衣老者瞧了眼马车,退后几步,转身飞快跑开。

马车驶过街道,穿过小巷,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最终在城东一处独院停下,院子不大,外面围着篱笆,干枯的枝桠自院内伸出来,半搭在院门上方,院门紧闭着,瞧不清里面的情形,隐约听得些说话声,虽轻,却温。

老秦下了马,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声,旋即有脚步声自屋里来,孟晚舟掀了帘,马车旁跟着的几个汉子见她望过来,往后缩了缩,她放了帘子,拢着手瞧着裹得死死的叶朗。

该怎么进去?叶朗虽带了面具,声音亦能模仿老者的声音,只他脖子以下,手、背、足,皆是青年男子所有,若要让他扮作病重老者,以他的体型,怕是刚出了车厢便被发觉了!他们毕竟是以寻医为名而来,若是开口赶人,定会惹来祸端!这些人也不知是带着何种心思跟着来,若是漏了风声...

"走!走!走!你们围着做甚?再待在这里,老夫不客气了!"

正想着,车外响起一道陌生的怒喝,孟晚舟伸手掀起一条缝来,自车厢内往外瞧,只见得木门前,一袭粗布麻袍随风荡着,麻袍下,撑着一具干扁的身躯,那人干瘦的手指指着马车旁几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容,被他一喝,车旁几人似是惊着了,告罪一声便跑了去。

孟晚舟松了口气,提了衣摆钻出马车,出了车厢后,她并未急着下马车,而是站在车辕上四下打量了番,见四周无异样,方步下马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