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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欠恩须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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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叶子又有飞信传回,说是原本把握不大的飞燕刺已有眉目。至于与那人的协议,还需另谈。本座原以为协议理应是十拿九稳之事,却不想其中似乎另有波折。本座好奇之下,借着夏至庆贺,派了早先便刻意与柳施瑶交好的大雨小羽,以对外公开的林家千金的身份前去道贺。谁知非但没打探出什么情况,还让小叶子发了好大一通火。呵呵,当真是被本座惯坏了。”

“……所以大雨小羽,其实原本都是沧霖殿的人?”

“不错,大雨小羽正是沧霖殿的圣女双姝。”

“那想必,连阳林家也不过是前辈于江湖中的另一重身份吧?”

蔺非天别有蕴意地看了叶息一眼,点头。

原来“林”和“蔺”,只是谐音,双胞胎与柳施瑶的交好,更是刻意为之。甚至连蔺非天的另一个身份,都能让自己一个外人知晓?

细想之下,叶息不禁脊背发寒。

“刚刚说到哪了?哦对,小叶子当真是被本座惯坏了,再后来连飞信也不传回了,对本座的催促更是视而不见。正当本座耐心耗尽,准备亲自启程前往芃来国时,她却先一步回来了。”

“人虽回来了,却弄得浑身是伤,只差一口气就流血过多而亡。本座耗费多日心血,才将她从幽冥边缘拉了回来。问她缘何受伤至此,她却怎样也不肯说。呵呵,真是个傻孩子,她忘了她是本座亲自抚养长大的吗?从小到大,除了那个意外出现的金兰,还有谁能得她如此维护?本座没说错吧,这位小友。”

叶息滞了一瞬:“她身受重伤,确实是为救我所致。”

蔺非天顿了顿,满意道:“小友愿意承认,那再好不过。欠债当还钱,欠恩须还义,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蔺非天显然话中有话,叶息刚迟疑着点了一下头,就觉得有什么柔中带着寸劲的东西撞上自己的脖颈和腰腹,随即全身一软,提不起丝毫力气地倒在地上。

蔺非天收回不知何时探出的手,指尖缓缓捻了捻,从袖袋中取出一细细短短的锥状物,起身蹲到叶息面前。牵起叶息软绵绵的一只手臂,青色的血管被雪白的肌肤衬得十分醒目。

叶息只觉手臂忽地一痛,不一会,便觉得伤口处有什么东西动了起来。那异样的不祥触感,让叶息想要挣扎,却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小友不必惊慌,这不过是一只本座饲养多年的同心蛊。它会顺着血液慢慢游动,最后到达心脏,蛰居起来,只有必要时候才会活动一二。”

叶息闻言,更为惊骇,原本只是猜测就已吓得毫无血色的脸,此时白了个彻底,甚至隐隐泛青。额头脖颈的冷汗,不过三两个呼吸的功夫,就如雨般落下,打湿了地板。

当初在瀚海阁,徐三的蛊虫仅仅只是在手腕的外部皮肤上爬动,都吓得叶息一出了瀚海阁的范围,就立马晕倒。如今更甚,那种最惧怕的东西,无法抗拒地从伤口顺着血管进入身体,没有脚,却在扭动前行中不经意地触碰到血管壁的清晰感,以及最后还会寄居在自己身体内部,这一切都让叶息想要放声嘶喊,想要逃离这里,想要不顾一切地将蛊虫提前抠出来,哪怕砍掉手臂也在所不辞!

从前臂到后臂,再到肩部,蛊虫每次不经意的触碰,都会让叶息精神溃散一分,就连蔺非天的话语,听到耳中都仿佛隔着厚厚的水膜,混沌不清。

在这一刻,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叶息,居然也开始由衷期望有人能从天而降,打败蔺非天,强迫其解去体内的虫子。

“不过区区一只小虫,小友方才还镇定如常,现下怎地脸都青了?这虽是一只小虫,却是本座用自身精血培育了数年之久。原本还需再培育一些时日,若非今次机会正好,本座还舍不得提前用上它。”

见叶息眸光涣散,蔺非天收回锥状物,雪白的手臂上留下芝麻大的伤口。暗红的血液刚缓缓流下,被蔺非天伸出一截手指点住。

与蛊虫进入体内的触感不同,伤口处极痛极痒的感觉,略为唤醒了叶息的一些意识。此时的叶息,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被打捞起来,汗湿的衣物全都紧贴在身上。

蔺非天皱了皱眉头,啧了一声收回手指。取出锦帕将叶息手臂上的血迹擦干净,雪白的肌肤上,完好无损。

“本座总听小叶子在本座面前夸赞,说小友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希望小友真如小叶子所言才好,届时才能少吃些苦头。”说完,蔺非天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掸了掸下摆,坐回原先的圈椅,端起早已凉透了的茶杯,“小友也别埋怨本座。既然享受了顶着小叶子名头的待遇,自然也该替小叶子挡去这一灾祸,一切都是因果轮回。”

水杯随着蔺非天的话语一道落下,应声而裂。

紧接着,屋外就传来守门婢女的惊喝。

“唔……!”

“左护法!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呃啊!”

叶息躺在地上的角度虽然看不见房门,但任谁都能听出房门外发生了什么。屋外短暂的两三声刀剑碰撞轻响后,再次归于平静。

不出片刻,房门被人推开。原本守在门外的两名婢女毫无意外地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左护法”一面漫不经心地掏出一张丝绢擦去不小心飞溅到脸上的血珠,一面抬脚迈进房门。

“沧霖殿的侍卫就这般水准?给凌某塞牙缝都嫌不够。”

蔺非天浑不在意地笑笑:“既然凌家主觉得不够,不若本座陪凌家主练练手?”

“左护法”擦拭血珠的手一顿,牵起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抖,轻哼一声:“凌某不过区区一家之主,怎敢劳蔺兄亲自出手?”

听两人的对话,不难发现如今这位显然早已不是第一日那位“左护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