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青，你回来啦？海鲜锅快好了。就是望舒这个人，磨磨蹭蹭地还在路上。”孙晓莉摆好筷子和碗。
“叔叔呢？”徐鸦青看了客厅一圈，没有看见方建林。
“他在卫生间洗头呢，刚开完会回来。”孙晓莉压低声音，偷偷说，“一脸不开心。”
徐鸦青表示理解，卷起袖子，帮孙晓莉一起把从酒店后厨送上来的新鲜蔬菜和海鲜用瓷碟装好。
方望舒一回来，正好赶上吃海鲜锅。
徐鸦青在涮海鲜锅的时候，跟方望舒说了下午遇到的‘海怪’咬人，着重描绘了自己运筹帷幄，掌控全场。
“天呐，还有海怪！”孙晓莉吃惊地连手里的蟹壳都掉了。“鸦青，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明天还要去吗？”
“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可以说不去就不去。”方建林给孙晓莉的碗里夹了一个剥好的虾仁。
孙晓莉想了想，老方说的也有道理。“望舒，游泳好，明天送鸦青去作业平台。要是海怪来了，你就让鸦青先走。”孙晓莉下了很大的决心。
方望舒听见孙晓莉的建议，嘴巴里的年糕突然不香了。这还是亲妈嘛。
徐鸦青听了，受宠若惊地摇头。“不用，阿姨。我来之前，沈文斌带了人去江底捞鱼了。”
徐鸦青学着沈文斌的语气，重述了不管作乱的是什么鱼，遇见他只能是条死鱼的结论。
“看不出沈工程师是这么有魄力的人啊。”方望舒感叹，替徐鸦青涮了新鲜的肥牛卷到她的菜碟里。
“那就好，有人在处理水怪。”孙晓莉放心了点。“不过望舒，你还是要送鸦青去作业平台才行。”在抓到水怪之前，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方建林知道孙晓莉爱操心，所以他也没管孙晓莉。“望舒，你今天和理查德去找詹宾实了吗？他有解决有害气体层的对策吗？”
“有是有，不过他说造价比较贵。因为密封的材料不普通。”方望舒和理查德去詹宾实的实验室看过他做的实验。
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分别放进密封材料做的盒子里和塑料做的盒子里，同时充入有害气体，密封材料里的小白鼠毫发无损，另外一只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断气只用一小会儿。
亲眼目睹实验结果的方望舒倒吸一口冷气。理查德一边害怕，一边在本子上写：盾构法凿进有害气体层耗费高，安全系数有待商榷。
“在工程造价上，我们又要落沉管法一步了吗？”方建林反问自己，手中的筷子放下。“今天在会议上，提到的桥隧衔接，无论是斜拉桥还是悬索桥的专家都同意用沉管法衔接。
他们都在试图拉拢詹姆斯支持自己的造桥方法。”方建林想到会议里的事，更加没有胃口。
“老方……”孙晓莉拍拍方建林的背，“你本来教教书多傻乐，现在每天都愁眉苦脸，不知道老了多少。”
要不是孙晓莉看方建林为了这个项目已经耗费了这么多的心神，她都想让老方直接回去，安心教他的书。
“叔叔，或许江底的水怪可以在总工程师面前为盾构法扳回一城。”徐鸦青宽慰方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