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玉米馒头好吃不？”徐鸦青不见外地坐在穿深蓝色工服的中年男人对面。“我刚才在紫薯馒头和玉米馒头之间纠结了一小会儿，后来还是选择了紫薯馒头。”
刘哲茂回头看了看，确认四周只有自己。“味道就那样。吃久了，啥味都不好吃。你是新来的？”平台上可没有女孩。
“算吧。今天下午不是有个专家组的人来实地调查嘛。我和望舒接到他电话，刚赶过来。这不，饭也没吃。”徐鸦青让后边的大厨装个外卖，等她吃好了，就给望舒带一份过去。
原来是专家组的人。刘哲茂心里有数。
“大叔，你在平台上是干什么的呀？怎么大家都去干活，你在这儿吃饭。难道是特别大的职位？”徐鸦青好奇地看着刘哲茂。
“啥职位大啊。我刚检修完机器，连饭点都赶不上的人哪能算职位大。”刘哲茂反问眼前的女孩，“你研究的是哪块领域？我看看能不能讨教讨教。”
“下午来的那个是专家。我可不是。你要是问爆破，我也许能够帮上忙。”徐鸦青跟刘哲茂解释她是一个爆破工程师。
“看不出来啊。”刘哲茂眼里对徐鸦青多了分尊重。做爆破这一行讲的是胆大心细，平时工作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刘哲茂得知徐鸦青要去找下午来的方教授，他主动要求带路。“方教授来了后就在实验室看我们三个月勘测出的数据。原本说要去看看水下勘测孔也没抽出时间来。”
不用猜，方教授现在肯定还在实验室。
“你们三个月前就在这儿了啊？”徐鸦青啃馒头吃肉丝的动作一顿，“这里工作又枯燥又辛苦吧？我在深山老林里炸掌子面的时候，就很无聊。生活里除了树就是树。”
“可不是。而且我们待了可不止三个月，前期的准备工作花的时间还没有算进去呐。”刘哲茂赞同地点头。最近一个月，工人们更是三班倒，白天黑夜都有人在工作。
在刘哲茂吃完晚饭没多久，一个衣领和衣袖上染了黑色机油的操作工慌张地跑进食堂，径直向刘哲茂冲过来。“轮机长，可算找着你了！甲板上的空压机又出故障了。你赶快过去看看吧！”
“咋又出问题了！老早就跟工头说，加点钱买台好机子。非得跟我那抠搜！现在好了，三天两头出问题。有本事以后自己修！”刘哲茂嘴上抱怨，但是手上动作不停，端起餐盘就要去倒。
“刘叔，你等我。我也吃好了！”徐鸦青忙把手上最后的一丢丢紫薯馒头一股脑塞进嘴巴里。嘴巴撑得跟个小仓鼠一样的徐鸦青跟在刘哲茂的身后去倒剩饭剩菜。她还顺道去取餐口拿了份给方望舒的外卖。
刘哲茂脚步如风，跨上去甲班的铁楼梯，把楼梯踩的隆隆作响。机油味儿的操作工一脸着急地跟在刘哲茂的身后。他修了好久的机器，还是修不好，只能来找轮机长。
也不知道空压机哪里出了问题。它一罢工，老沈他们就没活干。真是净耽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