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鸦青摸了摸方望舒的额头，没发烧阿。“你要是想也可以，就是浇在一起嘛。不过可能最后的成品有个杆子的形状。”徐鸦青开起玩笑来。
“不。”方望舒伸手握住徐鸦青搭在他额头上的手，“不是可能有，而是必须有。”
“阿？”一台电脑突然朝徐鸦青的方向塞过来。徐鸦青连忙把分量够够的电脑捧进怀里。这玩意儿可金贵着呢，不能摔。
“鸦青，我去打个电话。”方望舒留下这句电话后，只给了徐鸦青一个急匆匆跑远的背影。
打给什么人需要这么急？
徐鸦青撇嘴，把电脑平平安安放在铺了外套的地面后，回去工作了。
刚才施工的地方声音嘈杂，风也大，手机的信号不好。方望舒特地回到宿舍楼旁边的洗漱池，给方建林拨去电话。
在拉上窗帘的房间，屋内漆黑一片。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还在睡觉的方建林从睡梦中吵醒。孙晓莉翻了个声，继续睡觉。
戴上床头柜上的眼镜，看清是方望舒打来的电话后，方建林轻手轻脚地起床，开门走到书房。晓莉还在睡觉，不能吵醒她。
方建林一按下通话键，方望舒急切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来。
“爸，是不是把螺旋型的铁链做成螺旋纹？因为降低风振的只是螺旋型的阻碍结构，并不拘泥于材质？”电话另一头的方望舒眼睛熬得红红的，他在焦急等待方建林的答案。
“我很欣慰……”
方建林的话还没说完，方望舒就把电话挂了。这个事情一定要和关嘉祥说才行。方望舒收好手机，马不停蹄地去风洞实验室。
“这孩子……”方建林收好手机，继续回去睡觉。
在风洞实验室，关嘉祥拿了一根铝合金锁链替换铁链。方望舒刚拉起卷帘门进来的时候，关嘉祥正往钢管上缠绕铝合金链。
“关嘉祥，我从国外的学者口中得到了解决铁链易被腐蚀的方法。”方望舒站到弯腰缠绕铝合金链的关嘉祥面前。
关嘉祥正缠绕最后一段铝合金链。听到方望舒大言不惭的话，他直起身子，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方望舒。“我有找到比铁链更加耐腐蚀的材料，不用你费心。
昨天晚上姚队长说的什么让你辅助的事情，不过是给你面子，表面说说。你真以为一个学了半吊子造桥的人真能和造桥专业的人比？”关嘉祥说完后，又要低下头去缠绕铝合金链。
“我的确是个半吊子。但给出建议的人是国外从事多年造桥研究的教授，他们有些人早已经白发苍苍。难道你认为他们的建议也不能让你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听一听吗？”
方望舒的话成功制止准备弯腰的关嘉祥。“国外教授？你上学的时候认识的？”
“不。他们是我爸的同事。虽然不在一个研究院。”
有的人不需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就可以获得最先进的学科资源。而他即便是想要出国学习，也因为拿不出高昂的学费而毕业工作。
命运真是残酷。
关嘉祥似笑非笑，“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关嘉祥终于肯好好听他说话了。方望舒松了一口气。“铁链被捆在钢管的表面，经受风吹日晒后会造成腐蚀。我们换一种思路，如果铁链形成的纹路本身是钢管的一部分……”
“你是说在大桥建设的时候，在索缆和吊杆上刻印螺旋纹？”关嘉祥顺着方望舒的思路说下去。
“对！”方望舒对关嘉祥给出的答案给予肯定。“刻印的效率太慢，不如定制螺纹吊杆模具。”风雨等自然因素对水泥的损耗本身较小。
“效果。”关嘉祥没有像方望舒一样越说越激动。他其中保持冷静和克制。
“什么？”方望舒没有理解关嘉祥的意思。
“我说，你的想法很美好，但是我需要你证明你提的这个方案可行。眼见为实不是吗？”关嘉祥在方望舒思考的时候，他重新低头弯腰给钢管上铝合金链。
“这在国外有成功的先例。”关嘉祥是不相信这样可以防腐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