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冲。”张霆把水管子扔给赵金腾。他解了热后，弯腰拿起地上的铁铲，重新往K115段走去。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干。
“小气。”赵金腾就着喷水的管子给身体降温。冰块放的时间长了，就不管用了。还是浇水来得凉快。
徐鸦青怼了怼方望舒的胳膊，在方望舒看着她的时候，徐鸦青露出一口大白牙，用袖子虚掩着手指。在袖口后面，徐鸦青的手指指着用水管浇头的赵金腾，“望舒，你热不热，要不要向这个老兄学习，先在这儿降降温。”
“瞎说话。”方望舒不理会徐鸦青开的玩笑话。“林原，昨晚的运冰车，有好好地准时送冰来吗？”昨天因为隧道可能会面临缺冰的情况，所以贺建东冲电话的那头发了火。
“差点没赶上。小李昨天晚饭都没吃好。等冰送来了，他才去食堂随便垫吧了点儿。在那之前，他一直拿个计算器算怎么能降温的同时，不尽快消耗冰块。”林原弯腰捡起放在冰块旁边的榔头和锤子，分给徐鸦青和方望舒一人一把。
“林原，这是要去开荒？”徐鸦青看着手里的榔头，掂量了下重量，还挺瓷实。
“差不多。我们去探路的地方原先是个小型的溶洞。定的线路不忘那边开。当时害怕围岩不稳，就用混凝土给浇上了。你说谁能想到今天我们又要重新开路。”林原早知今日，也何必当初了。
“你们这么大的手笔？都浇溶洞了？”徐鸦青也是啧啧称奇，这得用多少水泥阿。要是袁浩杰在这儿，肯定绝不同意。
“安全第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溶洞的安全隐患太大。万一塌陷，可就不是水泥的问题了。
“用挖掘机挖被水泥浇灌的溶洞，可以更加省时省力。我见隧道口停了一辆。”方望舒提出异议。他倾向于更加省力的方法。
“它要等贺头儿吩咐。在贺头儿和徐工程师讨论出结果或者想要开挖的时候，它需要全方位待工。隧道别的挖掘机也派去前面开路了。这儿，只能我们来挖。”林原手里拿把铁锹。“赵金腾他们这几天已经把先前搭建的钢拱架和表面浇筑的混凝土拆掉了。我们可以直接对溶洞下手。”
“你们放心，我和张霆拆得绝对干净。”冲水的赵金腾保证道。
“你是不是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三个小时？”林原看着笑得一脸憨厚的赵金腾，“时间到了就出去换班。钟大夫一定不愿意经常看见你去他那里拿清凉油。”
“我心里有数。”赵金腾说是这么说，但在冲完水后，还是跟着林原他们进了K115段。
在K115的中间段，张霆在哪儿甩开膀子，使劲儿拿锄头砸水泥墙。一旁是被放倒的铁锹。张霆一身的汗，地上积了浅浅的一滩。有淋过的水，也有滴落的汗。
在有高低热的K115段，压根不需要雨衣。
砸了没多久的水泥墙，徐鸦青和方望舒先后脱下了雨衣和外套。而林原早在一开始就露出了他穿的黑色背心。
一榔头下去，手臂都要震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