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找大山。”徐勇达把手中标记薄弱点的图纸交给方望舒。“小徐去哪儿了？”徐勇达在离开之前，想起没有看见踪影的徐鸦青。
“她给我们去煮姜汤。给大家伙儿驱驱寒。”方望舒看着图纸上的用红笔标记出的地方。抬头向上看，确定具体方位。
“哎呀，鸦青可真是贤惠。我们在这冷水里泡着，可是牙齿都在打颤。”李铁根开始从心底期待热腾腾的姜汤能够早点到来。
卖力干活的大家伙儿纷纷同意李铁根的这个说法。
徐勇达见方望舒皱着眉头看图纸，没有立刻走，他留下来先演示了其中一个薄弱点在的位置以及告诉工人们如何加固的方法。在方望舒有模有样地学了一遍之后，才放心离开。
一个小时后，换了衣服，顺便把头发都擦地半干的徐鸦青借了一辆小推车，从翠姨那儿把盛饭的不锈钢圆桶带了来。“快来喝姜汤。”徐鸦青把不锈钢圆桶留在了隧道中间的地段，这样无论隧道口还是掌子面的工人都很方便去喝。
“这边的水漏成这样了阿？”徐鸦青迈过脚下的水坑。这回，她学乖了，穿了一双及膝的雨鞋。她探头往掌子面看去，五六道水柱从洞顶倾泻。老头儿插的旗子正在水面上打转。“看上去怎么泥水变得更加浑浊了？”徐鸦青顾自呢喃。
由于这边的水漏得比较厉害。方望舒让工人一批批地去喝姜汤。他留在下一批，最后去喝姜汤。徐鸦青留在方望舒的身边，和方望舒一起看图纸。
在巩固防护支架这一项的进展倒是很快。差不多都已经巩固完毕。接下来就看老头儿准不准备继续巩固下一段的洞顶了。
“鸦青，你来跟李铁根他们说在哪里着重搭建支架。”方望舒在一大半的人去喝姜汤后，他把有些潮湿的图纸交给徐鸦青。挽起两只袖子，方望舒往掌子面走去。
徐鸦青看着方望舒拎起一个水桶，就舀起水往出渣车里倒。在高高的出渣车厢，里面已经倒了四分之三个车厢的脏水了。
一桶接一桶的水往出渣车厢内倒，方望舒忽然止住自己的动作，“鸦青，拿个手电筒来。”
水声轰鸣，专心比对图纸的徐鸦青没有听清方望舒的话。她抬起头，让李铁根继续搭支架。她收起图纸，往方望舒的方向走去。
在方望舒的背后，汹涌澎湃的泥浆从天而降。冲击到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方望舒在巨大的泥浆冲击下，一下子没了人影。洞顶上孤零零的灯泡左右摇晃，灯丝闪烁。
“方望舒！”徐鸦青的神经一下子高度紧张。她跨出双腿，越过一下子涌到小腿的泥浆。艰难往前行进。
在泥浆中，徐鸦青根本挪不动脚。她边咬牙往前走，边一个劲儿地大声叫李铁根找人来帮忙。在泥浆突然涌入的地方，还有另外两名戴着安全帽的工人被淹没。
“鸦青，你别往前去。危险！”李铁根手中的钢材在徐鸦青的喊叫中慌忙间落到地上。李铁根看也不看那根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