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贼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住在他这里不说，还把垃圾往他院子里运。
站在梅花树下，李延庆用手揉额头，“阿杜，搬完后车厢的行李，帮采青把这堆垃圾卖了。”说完后，李延庆先行一步走进主卧休息。
听见这话的何采青愣了愣，换上灿烂的笑容。“阿杜，你家少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
“那是，我家少爷可好了。”阿杜加快运行李的动作。在半个小时后，阿杜把三大袋的塑料瓶放进后车箱，载着不放心的何采青去废品回收站。
本来阿杜认为自己一个人去卖垃圾绰绰有余，但是何采青坚持阿杜不会讲价，非要跟着一起去。
事实证明，何采青的确比阿杜会讲价。
看着互相争执不下的何采青和废品站大婶，阿杜默默地走到门外，留两个人继续为多给三分钱还是五分钱争论。
要不是插不上嘴，阿杜其实想说我各给你们五分钱，空塑料瓶留下，何采青他带走。
在阿杜数到天上飞过十七只麻雀的时候，何采青带着胜利的笑容走出废品站。
“卖了多少钱？”阿杜拿出车钥匙。他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一毛四分钱，差一点就能卖一毛五分钱了。都怪这个大婶太抠搜。”何采青语气可惜。
“……”阿杜不知道说什么。
何采青很快又开心起来，“麻烦你载我这一趟啦，我带你去吃烤地瓜！”
在冷得直打颤的冬天，何采青想不出比吃热乎乎的烤地瓜更幸福的事情。
阿杜连忙说，“我请你吃。”
“没事儿，地瓜不贵。”何采青上了车后，阿杜开车离开废品站。
两个地瓜就能抵这一次卖塑料瓶的钱。
阿杜不是很明白何采青衡量贵不贵的界限，“为什么卖塑料瓶的时候要争那么一分钱两分钱？”
“哎呀，你不懂。”何采青意味深长，“这是一种乐趣。”
乐趣？
阿杜还真是不懂。
回到四合院的何采青率先下车，拿着藏在毛线手套里的地瓜就往院子里冲。
在温暖的室内，李延庆靠坐在床边，左手支着额头，右手拿着根竹签有一出没一出地逗弄在鸟笼里的鹦鹉。
李延庆的眼睛透过擦的锃光瓦亮的玻璃，望着空荡荡的院落。
在院落里，只有几棵开了花的梅花树显有几分生机。
“班主，我来啦！”何采青冲进院落，直直地奔向李延庆的屋子。上午，李延庆说起何采青一直叫他李少爷的事。
既然都是一个舞狮班的成员，何采青可以直接叫他‘延庆’。
何采青的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一样。
最后，两个人经过折中，确定了‘班主’的称呼。
看着脸庞被冻的通红的何采青出现在院子里，李延庆的视线移回上窜下跳的鹦哥儿身上。“说几句好听的听听。”
有灵性的鹦哥儿说开口就开口，“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何采青一推开门，不禁舒服地喟叹了声。“里面可真暖和。”何采青不再脚步匆匆，她放缓了步伐，走向舒舒服服逗鸟的李延庆。
“班主，你看我给你带啥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