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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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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雨滴暂时忘记了凯贝身上发生过的事,而是全力配合白帆,做好这些录音。

他一直都相信科学,而不是把这些科学的原理当作神话。世界上是没有神话可言的,人类的一切活动都要以科学为依据,遵循真正的物理规律。

作为一只猫咪,凯贝能够听到声音,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这种声音不断强化,就会在它脑子里形成固定的记忆,并且做出反应。当指令再次出现的时候,它就会按照指令做出正确的动作。

保安训练警犬就是这种方法,非常简单,而且非常科学。

以前她就想过,想要对凯贝进行系统的训练,让它理解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白帆是这方面的专家,暂且不管毒指甲事件,至少现在白帆教给她的都是正确的道理。

录音完毕之后,白帆为大家播放了一段视频,就是凯贝在宠物商店洗澡的那一段,当然这也是雨滴最想看到的。

“这是当时凯贝过来洗澡剪指甲的原始视频,一点都没有动过,你们从时间的连续性上就能看得出。工人们按照最正常的程序进行工作,绝对不会故意做一些伤害猫咪的举动。这样的视频有很多,针对每一只宠物过来的情况,我都会安排工人把视频复制下来,交给宠物的主人,让他们放心。其实我们大家都要学会换位思考,在任何一个家庭里,宠物都是第一位的,主人照顾它们,尽心尽力,耐心细致,生怕它们受到一点点伤害。当我在学校里学习宠物教育课程的时候,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说,对待每一只来这里洗澡剪指甲的宠物,我都把它当成自己家里养的一样。如果大家有所怀疑,尽管提出来,我会一一解答,直到你们完全放心为止。”白帆说。

雨滴仔细看着屏幕,双眼一眨不眨。

正如白帆所说,从凯贝交到工作人员手里,一直到最后用吹风机吹干,根本没有离开过摄像头的范围。

唯一的是,中间有一分钟,凯贝从洗澡间里跳出去,就是因为朱莉到来的时候。不过,凯贝一跳出去,雨滴已经跟上,坏人没有机会对凯贝下手。也就是说,虽然在视频中凯贝消失了一分钟,可是,那一分钟却应该在雨滴的视线之内。

看完这段视频,所有人哑口无言,因为这就是证据,证明白帆没有对凯贝做不好的事。他们今天晚上登门兴师问罪,根本没有道理。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事了。”包大福说。

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这是侦探的原则。

“我很抱歉,我们来得太冒失了。”雨滴站起来,向白帆鞠躬道歉。

白帆大度地笑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敞开心扉交流,而不是互相防备。我知道,凯贝的身体出了状况,你一定非常着急,而且怀疑一切。这件事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反应都是一样的。我只想说,我们是朋友,凯贝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向我求助,而不必舍近求远。”

包大福泄了气,原先以为能够在白帆这里抓到凶手,解决问题,尤其是他可能还觉得白帆就是杀死机长的凶手,那样的话,所有疑点就会在白帆的宠物商店真相大白,直接报警抓人就好了。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白白浪费一晚上时间。”金珊瑚低着头自言自语。

大家一起起身,准备离开。

“你这里有没有能让猫咪失去嗅觉功能的香水或者是喷雾剂之类。”高度问。

白帆点了点头,从橱柜里取出一个塑料小瓶。交给了高度。

“这种东西,喷洒在路上,就会让猫咪失去敏锐的嗅觉,即使敌人留下了明显的踪迹,猫咪也视而不见。通常情况下,它被用来帮助流浪猫忘掉过去不好的记忆,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白帆说。

在白帆这里,他们找不到任何疑点,只能暂时收兵。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大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

穿过大街的时候,林风忽然说:“雨滴,凯贝离开屏幕一分钟,时间似乎不长,但是,要在它的指甲上粘上一个东西,应该足够了。我不是怀疑白帆,而是怀疑其他人。因为我思前想后这件事,如果没有在这里出问题,其它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现纰漏。时间太短了,你一直抱着凯贝,别人根本接触不到它。你再想想看,从凯贝离开了洗澡的地方到看见朱莉小姐,中间的间隔有多少?”

“你还在怀疑他?他明明已经给咱们看了全部视频,而且坦然解释了所有问题,根本没有可疑之处,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包大福说。

林风摇摇头:“我们是来追查一件案子,不全是为了凯贝。好端端的,凯贝脚上不可能多了一块假指甲,并且发生了巨大影响。敌人处心积虑这么做,就是把我们和凯贝当成了最强劲的对手,每一次出手的计划一定会天衣无缝,而不是像我们一样马虎大意。从现在开始,大家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要小心,免得再次坠入敌人的陷阱。”

自从进入白帆的宠物商店开始,林风就很少说话,一直在四处张望,仔细观察。

所以当他提出这样的观点的时候,雨滴非常重视。

她仔细想了想,才慢慢回答:“当时凯贝正在洗澡,突然从洗澡的地方跑出来,向外跑去。工人们跟出来,向我解释,可能是因为外面有凯贝认识的熟人过来,所以它跑出去迎接。当我到了门口的时候,朱莉小姐正在下车,但是,凯贝没有迎上去,因为它跟朱莉并不是太熟。”

当时的情形,凯贝虽然冲了出去,却没有跑出大门。

综合分析,离开摄像头范围的那一分钟里,凯贝并不在雨滴视线当中,而是出于完全失控的状态。

“只有一分钟,能干什么呢?”包大福问。

“这句话应该去问白帆。”林风沉着地回答。

一分钟的时间很短,按照雨滴的估计,如果是感觉上一分钟的话,实际时间至少过去了接近两分钟。这样计算下来,凯贝出问题的机会就更大了。

“你们还是在怀疑白帆?”金珊瑚问。

“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侦探可以怀疑任何人,直到真相大白。”高度解释。

“哎呀,那样的话,我们刚刚一起在宠物商店里,如果白帆向我们下手的话,不管是茶水还是饮料里,都有可能下毒把我们变成凯贝那样。”包大福叫起来。

“目的——包大福,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有它的目的性。假如没有必要向我们几个人一起下毒,那白帆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呢?你大概以为下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把毒药撒在杯子里,我们就会老老实实喝下去。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下毒讲究时机和地点,还得保证受害人能够毫无察觉地喝进去,最后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要想做一个凶手,也必须有头脑,不可能马马虎、随随便便,那样很快就会被警察抓到了,逃都逃不了。”林风说。

高度点点头:“林风说得没错,敌人为了隐藏自己,尽可能地少做坏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行。就像现在,凯贝帮助我们做了很多事,让敌人捉襟见肘,所以,只要阻止凯贝自由行动,那也就足够了。既没必要把它杀死,激化矛盾,也没必要把它偷走,逼着雨滴打电话请求叶天鹰大侠回来。真正的高手,总是会点到为止,适可而止,既能完成任务,又不会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些话很容易理解,就像凶手杀死机长的时候,只是把林风和雇来的人打晕,而不是连他们一起杀死。简单来说杀死一个人和杀死三个人的影响是不一样的,他根本没有必要连续地大面积拉仇恨。

“我们并不单纯怀疑白帆,而是怀疑所有人,包括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雨滴说。

今晚一开始看到白帆的时候,她的心情非常愤怒,觉得对方实在是笑里藏刀,面目可憎。不过,当她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强迫自己看着白帆的表情,听着白帆说话,仔细地寻找对方的破绽。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冲昏了头脑,这就是一个好侦探必备的素质。

愤怒的人最容易坏事,因为大脑已经烧成了一锅粥,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

他们在侦探社楼下分手,林风、包大福、金珊瑚一起走。

看着他们打车离去,雨滴深受感动。

本来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但是,为了雨滴,他们放弃了学习的时间,全都请假过来,陪着她东奔西跑。尤其是包大福,不但动用了机场里的所有人脉关系,今天还假扮成医生,楼上楼下跑了一个多小时,真的把他累坏了。

“你的同学个个都很棒。”高度说。

雨滴连连点头:“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全力以赴地帮我,如果以后他们遇到事情,我也一样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