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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死神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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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女管家轻轻敲门,然后走进来:“雨滴小姐,有一位女士求见,我问她的名字她也不说,只说自己是总管介绍来的,已经跟你约好了。”

雨滴知道,来的一定是死神。

她告诉包大福和金珊瑚:“你们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去见一个客人,很快就回来。”

雨滴跟着女管家走出客厅,到了大门口附近的一间小客厅里。

有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她的头发又黑又长,一直披垂到腰际。

雨滴走进去,那个女人抬头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错愕,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你一定就是死神吧?我是叶雨滴。”雨滴真诚地伸出手,跟对方握手。

“长得太像了,你的样子真的像是审判官年轻的时候,只不过比她多了一份英姿。”那个女人说。

“你一定见过我的爸爸妈妈。”雨滴说。

那女人深深地点头:“我当然见过。隐者是我一生当中遇到的最潇洒的男人,只要看他一眼,我的心就像艳阳下的冰雪,瞬间融化,如果他命令我去做一件事,我就觉得幸福极了,恨不得一生都跟在他身边,为他做任何事。”

雨滴坐下来,女管家立刻出去沏茶。

“请坐吧,死神。”雨滴礼貌地说。

那女人坐下,眼睛仍然盯着雨滴的脸。

“感谢你能过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雨滴说。

“总管说过,你想问的是发生在海中孤岛上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当时隐者和审判官的确进入了那两扇石门,我本来想跟进去,但是缺乏他们那样的大无畏的勇气,所以留在外面。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大海也很平静,所以我站在外面,欣赏着无边无际的海景,不算难熬,总共等了他们十一个小时,从中午等到半夜,他们才回来。”那女人说话很快,几句话之间,就把当时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现在非常肯定,隐者、审判官以及襁褓中的婴儿都进入过亚特兰蒂斯,假如进入那里就会变成超级智人,正义联盟的围攻就没有错。

“你对自己说的话,可以负责吗?”雨滴问。

“那是当然,作为黑塔罗的十长老之一,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作为法律上的呈堂证供,愿意接受任何人的调查和质证。只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隐者和审判官已经死于海边荒滩,根本没有人出来为他们主持正义,这件事让黑塔罗蒙羞,也让我对其他九位长老愤恨不已,他们不应该作壁上观。”那女人愤愤不平。

雨滴点头,她也知道,如果黑塔罗能够及时支援,隐者和审判官就不会死。

“隐者帮了他们太多,甚至他们能够在无数次大战中活下来,最终成为德高望重的长老,也是因为隐者帮忙,否则的话,他们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根本活不到现在。隐者遭到江湖势力追杀的时候,已经向他们发出了求救信号,过了十天,他们都没有带着救兵赶去接应,最终导致天王星陨落。每次想到这件事,我都觉得,跟他们同在十长老之内,简直是我一生中的羞耻,总管告诉我,你要找我问话,我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如果我能为你做什么,是我的荣幸,也算是报答隐者对我的帮助。”那女人说。

“你是十长老中的死神,总管说过,死神说话,有一说一,绝对不会指鹿为马。”雨滴说。

那女人苦涩地笑起来:“其实,只要我脱离黑塔罗,就不再是死神了,我的那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窥测,所以说,我退出黑塔罗,正好给某些人让位。这一次如果不是总管说隐者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我也不会来到这个城市。你真的很像你的妈妈,几年之后你也会像她那样,成为天下第一的小仙女。看到你健康成长,出落成如今的模样,我也觉得心里十分欣慰。”

“我只想知道,你看到他们三个从石门里出来之后想到了什么?”雨滴问。

“他们的样子已经变了,尤其是隐者,他的眼睛里带着凛凛的寒光,就好像原先放在鞘中的宝剑,突然间拔剑出鞘,寒光四射。以前我是那么崇拜他,可是那一刻,在崇拜之外,我又觉得他变得无比可怕,心里对他又敬又怕。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当他们从那两扇石门里出来,石门内部的光射出来,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在荒岛上,一瞬间就覆盖了整个岛屿,我觉得他们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进去时的隐者和审判官,而是另外两个完全不同的陌生人。当隐者走过来望着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他的眼睛如同两把利剑,直接刺穿了我的身体,把我的思想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分乘两座大船离开,他们去了正北,我们去了正西。他们并不打算回国,而是要到北美边缘的白令海峡。我至今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后来十长老聚在一起推测,他们要去见一些大联盟的遗老遗少,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做一些改变世界的大事。”死神说到这里,满脸都是疑惑。

“难道你觉得他们做的事,出乎你的预料?”雨滴问。

死神点头:“没错,以黑塔罗当时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结成联盟,只要稳健发展下去,毕竟能一统江湖。大联盟遗老遗少除了拥有北方的冰天雪地,其他什么都没有,而我们黑塔罗兵强马壮,有钱有人,不把任何势力放在眼里。我觉得,隐者从石门里出来之后,思想都变了,虽然按照原先的计划去白令海峡,可是既然知道思想都变了,行动也会发生改变,后来就发生了黑色海滩的截杀事件,隐者和审判官永远消失在人间。这是一场悲剧,我甚至觉得如果他们没有踏上亚特兰蒂斯,或许结果就不一样,刚刚总管还说,你要代表大亨到北高峰去,我想劝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亚特兰蒂斯并不是一种福音,反而是一个噩耗,只有远离那里,才能好好地活下去。”那女人说。

雨滴笑了:“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而且答应了大亨去做这件事,就不会后悔。”

那女人紧盯着雨滴的眼睛:“如果你的父母在这里,肯定会阻止你这样做,我有种预感,任何踏上亚特兰蒂斯的人都不得善终,自古至今一向如此,所以,真正的智者会远离这些诡异事件,让自己平安终老。”

经过短暂的接触,雨滴觉得死神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因为对方非常崇拜当时的隐者,愿意为隐者做任何事。只不过隐着身边已经有了审判官,无论她做什么,都只能在审判官面前沦为配角,所以她对隐者的迷恋,只会害了自己。

“你真的想离开黑塔罗吗?”雨滴问。

那女人先是点头,接着摇头:“本来这次过来,我就是向总管摊牌,退出黑塔罗。但是看到你的成长,我又觉得,作为隐者永远的助手,当他的女儿长大时,身边一定需要帮忙的人,这一次我会留下来,陪伴你成长,不管你需要不需要。只要你身边有事,打个电话,我就会飞奔而来,为你遮风挡雨,我相信,隐者的在天之灵,也希望我这样做。当年我不能为他做的,现在可以全都用在你身上。雨滴,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吩咐我,为你冲锋陷阵。”

死神这些话说得无比真诚,让雨滴大受感动。

她觉得自己的父母当年为了这些人冲锋陷阵,也换来了他们的忠诚和服从。今天,作为隐者和审判官的女儿,当她重出江湖,一定会一呼百应。

“谢谢你,我已经跟总管说过,十长老到齐的时候,希望大家能够见个面。我对于父母的过去有很多疑惑之处,盼望大家为我解答。”雨滴说。

那女人站起来向雨滴深深的鞠了一躬:“你放心吧,我们曾经是隐者的手下,到了现在,一定会忠心的辅佐你,看着你一天天长大。”

她拱手告辞,女管家过来送她出去。

经过这次短暂的会面,雨滴知道,其实黑塔罗内部,对于隐者和审判官非常尊重,虽然现在总管等人算是黑塔罗的大人物,可是当年他们只不过是隐者脚下的小喽啰。

从死神这里,她知道当年隐者和审判官真的进入了亚特兰蒂斯,这一点确信无疑,那么,他们变成超级智人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叶天鹰率领正义联盟以及其它江湖势力围剿超级智人,这次行动无可厚非。

不管是站在哪一方,她都必须承认,叶天鹰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承担起了江湖上的道义和责任。这件事必须有人来做,可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所以叶天鹰才配得上大侠的称号。

她离开那个小客厅,回到原来的书房。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包大福和金珊瑚大呼小叫,正在打游戏机。

雨滴叹了口气,站在门外,没有推门进去,过去,她真的希望能像包大福那样,做一个纯粹的乐天派,不管身边发生什么事,都能够一笑了之,转眼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