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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痛苦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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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没有退缩,迎着叶天鹰的目光:“叔叔,你只告诉我,双鱼过去做的事情是真是假?”

她希望找到一个答案,小法师说了那么多,总管也说了一些,现在她想听叶天鹰说的真相。

叶天鹰和唐娜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地点头:“雨滴,你说得没错,双鱼从前的确做了一些不对的事情,因为她毕竟是黄道十二宫里的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但是后来,她醒悟到自己的错误,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然后希望跟我成为好朋友,事情就这么简单,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她的族人接近国王,受国王要挟,也不会丧命。”

雨滴的心情渐渐变得十分低落,看起来小法师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她。

“饶了国王,我再重复一遍,叔叔,现在是正义联盟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不能凭着个人的好恶去做事,而是应该有更明智的选择。”雨滴严肃地说。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命令叶天鹰做事,从前只要叶天鹰开口,她总会尊重对方的意见,唯命是从。

“雨滴,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你叔叔说话,他为双鱼报仇这件事,没有任何错误。”唐娜说。

雨滴向外面指了指:“天台上一共有三十二块大屏幕,今晚的决战,会向全世界各地的观众直播,如果他们认为国王杀了双鱼,无可厚非,而你执意要杀国王为双鱼报仇,那么你就站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上。叔叔,为了正义联盟,你过去可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这一次,我希望你同样为了正义联盟,控制住自己的怒气,给国王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在全球观众面前,展示正义联盟的大度与宽容,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未来正义联盟做事,就会容易得多。”

叶天鹰深吸了一口气,在路上,他们虽然讨论过这件事情,但是等到真正到了决斗场,感受到了决战的气氛,叶天鹰的心情自然不会平静,浑身都充满了杀机。

“雨滴,我不能答应你,这一次我一定要为双鱼报仇。”叶天鹰说。

“那样的话正义联盟就完了。”雨滴黯然说。

只要叶天鹰杀了国王,就中了黑塔罗的圈套,全球观众每个人都有一张嘴,口口相传,正义联盟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一切,以后,正义联盟的口碑就坏了。

“雨滴,我知道,你在外面一定听了很多黑塔罗的人向你灌输的知识,但是你要相信,你叔叔的判断是没错的。”唐娜说。

雨滴立刻摇头,否定了唐娜的话:“现在不是判断正确或者错误的问题,而是说,你要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太难了,假如叔叔总是标榜正义联盟有多么正义公平,这一次就是展示自己帮派理念的时候。如果一味地以报仇为目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国王一死,黑塔罗就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宣扬双鱼的错误,然后,正义联盟的领导人不辨善恶,杀人泄愤,就会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这样一来,叔叔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这一次你们都听我的,不要自己做出任何结论,全都听我的,我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执行,绝对不能一意孤行。”

唐娜深深地皱眉:“你这孩子,到底是听了外人什么样的挑拨,竟然以这种口气跟我和你叔叔说话?”

雨滴现在顾不得自己的态度,因为情况很明显,一旦叶天鹰坠入敌人的圈套,黑塔罗就会如鱼得水,迅速召开记者发布会,让正义联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小法师在外面轻轻敲门:“叶小姐可以了吗?决斗即将开始,你不要影响叶大侠的情绪了。”

雨滴走到叶天鹰面前,握着他的双手。

这一次,她感觉到叶天鹰浑身都在颤抖,掌心发热,仿佛正在喷射着熊熊的怒火。

她迎着叶天鹰愤怒的目光,再次一字一句地重复:“叔叔,打败国王而不是杀了国王,在全球观众面前告诉国王,正义联盟永远不会以杀止杀,以暴易暴,就这样结束——今晚,只能这样结束。”

“那是不可能的,雨滴,我看到了杀死双鱼的凶手,如果不能亲手砍下他的人头,祭奠双鱼,双鱼在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之前我对着她的尸体发过誓,只要找到国王,必定杀了他,为双鱼报仇。”叶天鹰说。

雨滴虽然感到绝望,但是,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现在她的做事方式跟以前完全不同,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锲而不舍地坚持。

她用力握住叶天鹰的双手,冷静地重复:“叔叔,双鱼死的时候我也非常难过,因为我知道她在你的心里,你也在她的心里,你们两个非常般配。但是,到了现在,你一定明白自己活着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双鱼报仇,而是为了把正义联盟这杆大旗继续扛下去,如果你做错了事,九泉之下,当然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双鱼,但是,怎么面对正义联盟死去的战友和兄弟?现在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一旦上了决斗场,失去理智就全完了。我很清楚,你杀国王非常容易,但是要想释放他,却需要更大的控制力,我现在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叔叔,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完了。”

作为一个中学生,或者是一个私人侦探,雨滴或许不会这样坚持,而是提出自己的建议,假如叶天鹰不采纳,她也就算了,不会一直强迫叶天鹰听自己的安排。可是现在,她把自己当作一个大人物,将来是要挑起正义联盟重担的,所以必须安排叶天鹰做正确的事,正确地做事。

“我会随机应变,这样可以吗?”叶天鹰说。

雨滴摇头:“不是随机应变,叔叔,你还没有听明白吗?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安排,放过国王,把他击倒,而不是夺命,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放弃这次决斗,让全球观众失望,总比让正义联盟溃败更好。”

三个人同时沉默下去,直到小法师再次敲门,雨滴才打破了沉默:“叔叔,唐娜阿姨,我的话只说这最后一次,饶了国王,正义联盟就有希望,杀了国王,你们就中了黑塔罗的圈套,以后别想再翻身了。”

叶天鹰沉声说:“雨滴,你的判断正确吗?”

唐娜也看着雨滴:“既然你很肯定地这样说,拿出证据来,我们才能听你的。”

雨滴摇摇头:“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这一次除了听我的,你们没有另外的选择。杀了国王,不是胜利,而是失败的开始。我敢说你们过去对于黑塔罗的认识一定是错误的,认为他们只不过是杀手集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是现在,大祭司还没有露面,他一定心思缜密,机智过人,遥控这些杀手,跟我们对阵搏杀。叔叔,话已经说完了,具体怎么做由你自己掌握,但是,谁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这是规矩。”

她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开门走出去。她的步子十分坚定,虽然还是那个十四岁的中学生,但是,却拥有了大人物的气势,所做的任何决定,都带着不可更改的强大气场。

“你在里面说话很大声,我听见了一些,很有趣,你竟然劝叶大侠放过国王,这可能就是国王向你跪地求饶的结果。要想做大事,心不能太软,否则的话,这个求你,那个也求你,最后你会夹在中间,变得非常尴尬。”小法师说。

“你知道很多事,也懂很多道理,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之前我嘲笑你,有很高的学历,却成为黑塔罗的走狗,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收回那句话,向你道歉。”雨滴说。

小法师笑着摇头:“根本没关系的,其实,我一直没有觉得自己的学历很高,黑塔罗内部还有博士生,比如总管就是,他在欧洲有十几个教授头衔,还是很多学校的博士导师,但是他也没有多么炫耀自己,现在大家做事,一定要忠诚,忠诚于自己的组织——”

雨滴打断了小法师的话:“你错了,我们作为一个国家公民,应该忠于国家,而不是忠于组织,我是中国人,只会忠于国家。”

小法师愣了愣,连连点头,笑着说:“没错,没错,一个人首先要忠于国家,然后才能够忠于帮派或者是忠于家庭,这一点我当然明白,刚刚只是口误。叶小姐,跟你在一起总是能够听到新鲜的观点,你虽然只是一个中学生,却有着很多大学生不具备的思想高度。”

雨滴苦笑:“那有什么用呢?江湖形势这么混乱,所有人都在其中随波逐流,单单是这样一场决斗,就搅动了本城的江湖形式,而且惊动了全球那么多观众,我觉得黑塔罗的势力真的是无穷无尽,怪不得你们可以成为江湖第一大帮派。我现在感到奇怪的就是,你们都这么厉害,到了大祭司那里,是不是如同神仙一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掐会算,智慧过人?”

她希望能从小法师这里得到大祭司的一些线索,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

谈到大祭司,小法师脸上立刻露出了崇拜的表情:“那是当然,大祭司是我的偶像。”

“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雨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