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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前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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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开车离去,门外只剩下雨滴和高度。

“我们跟踪她,也许会得到一些线索。”雨滴说。

高度摇摇头:“我们可以直接去见大亨,光明正大地到他的办公室里去,问他到底以后该怎么办?并且跟他实话实说,现在胡说社长已经失踪了,黑胡子侦探社名存实亡,那么,他也许会跟我们说实话。”

雨滴想了想,缓缓地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高侦探,这些资本家只会利用别人,从来不会说真话。或者说,他们有自己的目的,根本不顾别人的死活。就算是黑胡子侦探社为了寻找四件宝贝有人牺牲,他们也不会感到难过。我们和大亨之间,永远都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雨滴虽然年轻,但是她的目光看得更全面,更长远,知道大亨利用他们寻找四件宝贝,或者说,不是为了寻找,而是把他们当作宝贝流转中的一环,跟其他窃贼所起的作用是一样的。

一想到黑胡子侦探社是被大亨利用的,雨滴就觉得十分生气。她尊重自己的职业,因为这是她的理想,并且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像福尔摩斯一样,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侦探,让全世界人民都记住她。而且,她会帮助更多人维护正义,消灭邪恶。

这些应该都是高度没有想过的,毕竟高度的理想只是做一个侦探,只是为了破案而破案,并不会有更高的追求。

“雨滴,你刚才说的,我越来越无法理解了,难道你到黑胡子侦探社来,并非为了成就自己的梦想,而是为了这个世界贡献力量?”高度问。

雨滴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真正的理想。你知道,我的叔叔叶天鹰是正义联盟的人,他的朋友兄弟为了主持江湖正义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只剩他和唐娜阿姨两个人,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个人私利,抛弃了种种享受,只是为了江湖正义活着。每当想到这些,我就知道,我们年轻人应该继承他们的传统,保持对这个世界无私奉献的一种热情。”

两个人在楼外分开,高度回侦探社,雨滴回家。

现在叶天鹰和唐纳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特权,让她可以一心扑在侦探社的工作上。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放松地睡了一大觉,凯贝就在旁边陪她,一人一猫,彻底地放松下来,暂时忘掉了外面所有的纠纷和烦恼。

当雨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走到客厅里,叶天鹰正在看书,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

雨滴坐下,默默地不说话。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进展?”叶天鹰问。

“我们打开了胡说社长办公室里的一个秘密保险柜,里面有黄金和纸币,其中一个黄金盒子里,放着一个座钟。我们不知道那是不是影子座钟,所以冒险通知了朱莉小姐,让她带着开锁专家过来把座钟拿回去,目的就是让大亨上钩,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很可惜,朱莉带来的专家太笨了,忙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打开保险柜的门,幸好凯贝帮忙,从他的工具里找出了万能钥匙、超声波探测仪和微型听诊器,组合起来,打开了保险柜的门。朱莉已经拿走了座钟,回去交给大亨,我们会等她的电话,获取进一步的线索。”雨滴回答。

“这样做的话,胡说就失去了一切。”叶天鹰说。

雨滴点点头:“没错。”

“他搞定了比诺教授和怪人的事情,回来或许就会大发雷霆,认为你的决定,实在是太愚蠢了。”叶天鹰说。

这时候凯贝从卧室里出来,一边叫着,一边跳到了沙发上,坐在雨滴对面。

“是凯贝发现了那个保险柜,然后帮助专家打开了保险柜,我猜它的意思一定是,让我们找到影子座钟,让这条线索无限延伸下去,直到发现真相。”雨滴说。

“你正在揣摩凯贝的心思,对不对?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有时候你以为正确的事情,实际已经完全偏离正轨,钻入了牛角尖。”叶天鹰说。

雨滴皱着眉头问:“叔叔,难道您不觉得凯贝比其它猫聪明,身上带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吗?”

叶天鹰微笑着摇摇头:“雨滴,我们去判断任何事,都要从唯物主义的观点出发,千万不要搞唯心主义那一套,把偶然当成必然。凯贝能够引导你找到真相,这是好事,但是你千万不要完全依赖它,否则的话,就会误入歧途。”

这一次,雨滴又受了打击,因为她觉得叶天鹰似乎不完全信任凯贝,如果是这样,她要么坚持自己的想法,要么放弃自己对凯贝的一贯信任,把它看作一只猫,而不是什么神猫。

“叔叔,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雨滴说。

叶天鹰放下手里的书,认认真真地看着雨滴:“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就向着理想努力奔跑,尽情地追逐。我们这一代已经老了,真正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

雨滴笑了:“叔叔,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老,包括唐娜阿姨在内,你们两个一定永远年轻。”

这个时候,不期然的,她想起了双鱼,也知道双鱼的死对叶天鹰构成了极大的打击,直到现在仍然无法恢复。

“一个人不会永远年轻,我知道,正义联盟的担子总有一天会落在你肩上。虽然我极力主张你出国深造,但你只要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成长方向,我也不会干涉你。或许,你想做大侦探这个梦想,能够帮助你成为与众不同的一个人,将来有资格成为正义联盟的盟主。”叶天鹰说。

他们都说出了自己的期许,但是将来结果如何,还得依靠各自的努力。

唐娜回来,手里拎着满满的两篮子菜。平时,她出去买菜回来是最高兴的时候,因为能够给自己的亲人洗菜做饭,那就是她最乐于做的事情。但是今天,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仿佛遇到了很不好的事。

“怎么了?唐娜阿姨?”雨滴问。

“我发现,我们家四周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一看就知道来自江湖,而且很可能是黄道十二宫或者黑塔罗的人。他们虽然装得若无其事,可是,眼神都在偷偷追踪着我,还有人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我们家里。你们坐在客厅里聊天,应该就在敌人的观测之下,总之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必须小心警惕,才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唐娜说。

雨滴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叶天鹰立刻阻止她:“不要去,根本不用管,既然他们想监视我们,那就像平常一样,工作,吃饭,休息,根本不用改变自己的习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等到他们厌倦了,放松警惕,我们就可以趁乱出击。”

唐娜沉着脸,忧心忡忡地说:“天鹰,这其实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上一次你在国外我给你打电话,我们本来已经约好,等你回来,就相约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过一段平静的日子,结果怎样呢?你回来之后,反而变得更忙碌,陷入江湖纠纷之中更深更多,以至于我们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雨滴听得出,唐娜已经开始在抱怨,并且有了厌倦江湖、退隐离去的想法,只不过叶天鹰应该还没有决定,而且不会听从唐娜的劝告,所以两个人因为这件事也会起分歧。

“唐娜,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天鹰。

唐娜回答:“你肯定明白我想说什么,只不过还是装糊涂罢了,我们正义联盟到了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不是应该及时转身退出,保存实力吗?”

叶天鹰摇摇头:“你错了,这个时候开始撤退,保存实力,只会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尴尬。江湖上人人都在看着正义联盟,我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却代表了江湖上最重要的一股势力。如果我们退出,不知有多少跳梁小丑,马上就会跳出来,弄得江湖上乌烟瘴气,不得安宁,正因如此,我们不可能停下来——”

唐娜打断了叶天鹰的话:“那样的话,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回答。

“唐娜阿姨,你不要难为叔叔了,它根本无法回答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雨滴问。

唐娜摇摇头:“不是我故意难为你叔叔,实在是因为我必须得到一个答案,否则的话,日日夜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这一次忙到了今天,只剩下我们两个,难道这不是一个应该反思的问题吗?我甚至怀疑,如果我们这样继续下去,也会影响到你的未来。”

雨滴叹了口气:“唐娜阿姨,我知道您和叔叔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只要是战争,就要有人牺牲,尤其是正义的人,为了维护人间正道,就一定在某些时候做出某种牺牲,我们为了心中的信念,就算牺牲又有何妨呢?”

唐娜和叶天鹰,同时看着雨滴。对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感到非常吃惊,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这些话是谁教给你说的?”唐娜问。

雨滴摇摇头:“没有人教给我,但是,我从您和叔叔做的这些事上就能看得出,正义联盟永远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社会、为了正义而拼搏奋斗。所以说,作为下一代人,我们如何选择,都是向着上一代学习的结果,不用您们亲口告诉我这些,我也能看得懂。”

叶天鹰欣慰地笑了,雨滴能够有这种超级觉悟,他觉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