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晋昇却只是轻笑一声，一脸从容地接过了苏天海递过来的酒，随口说道：“在镇江府时，也有幸尝过百花酒，觉得虽然不比汾酒绵柔醇厚，但其酸辣兼具的口感很是符合我的口味，所以后来再去镇江府，便与岳丈大人聊了聊百花酒在山西的代理权。也不为赚多少银钱，不过是希望如此好酒，能够干干净净地进来，免得被有心之人冒名顶替，损了它宫廷贡酒的名声罢了。”
王晋生说着，便和苏天海干了一杯，随即又道：“不过这外来的酒长途跋涉的过来，价钱上肯定是要比在原产地要高上一些的。苏兄在自家的酒楼里卖百花酒，倒还不如多卖几坛汾酒钱来得快些。”
苏天海自己也饮了一杯，随即笑道：“我既然是镇江特色饭店，自然是要主打百花酒的，价格再高，也还是要卖的。故还是要请王大人高抬贵手，给小弟一点优惠吧。”
苏天海说着，便又提起酒坛给王晋昇满上了。
听到这里，李婉婉才有点明白了什么似的，朝王晋昇看了过去。
之前他说拿到了百花酒的独家代理权时，李婉婉打岔给避过去了，后来因为王晋昇在醋业商会的地位，美醯居的生意好像也没受什么影响，所以这个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她没想到两年过去了，苏天海竟然会因为百花酒的事儿，求到了他们的头上来。
刚想要说什么，王晋昇却冲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笑着看向苏天海说道：“苏兄见笑了，这两年你在生意场上蒸蒸日上，身份更是日渐显赫，如今更是可以完全脱离了张香帅力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单独势力。速度之快，用力之猛，王某都望尘莫及，还想着或许有一天，还要请苏兄高抬贵手呢。”
听到这话，李婉婉也是吃了一惊，她这两年无数次地听说过有关苏天海的传闻，但她从来没想过苏天海竟然已经成长成为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曾几何时，她也曾想过要成为天下第一，也曾以为，只要在一个行业成为业界第一，便可以傲视群雄，证明自己了。
虽然她现在依旧这么认为，但听到王晋昇说出苏天海已经这么厉害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或许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遥远了。
到这会儿，她看苏天海的眼神，已经是越发的陌生了。
而这种明显的陌生叫苏天海诧异，更叫他失望极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努力可以叫李婉婉高看他一眼，叫她后悔当初选错了人，可如今看来，她非但没有后悔，反而还离自己更远了。
那他这两年这么辛苦的经营，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苏天海扶着酒碗的手禁不住用起力来，甚至将茶碗磨得吱吱作响。
而他的这种愤怒，李婉婉或许看不太清，王晋昇却看得很清楚，他忽然转过身去看了李婉婉一眼，随即对外面说道：“小小，夫人吃好了，陪夫人去外面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