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这些年处理过很多案子，比她这个严重的、轻的，处理的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了。
只是这案子的特别之处就是，原告是TZ集团总裁，有钱有势，被告是自己的大学同学。
“约个地方谈一下吧。”
孙文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调，没有任何感情。
“好，地址一会发你。”
姜凌可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正常一点。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编辑了短信给孙文，自己就径直的朝约定的地点走去。
她没有选择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所以走了10分钟就到了，她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拿起手机上网查起了相关的资料。
孙文没过多久就到了，穿着一身正装，手里拿着公文包，倒是像个正经的人。
“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好看了。”
孙文放下公文包，缓缓在她对面坐下，打了个招呼。
这到真的是他们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被告和原告律师的身份相见的。
姜凌可低头，垂下眼帘，抹去眼中的自嘲，轻声细语地说道：“你也很优秀嘛，这律师做的是有声有色的。”
“你约我出来，有什么想要说的？”
姜凌可抬头，眼神归于平静，清澈见底。
孙文也不打算跟她叙旧，也的确没什么好叙的，两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
孙文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递给了姜凌可，然后把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她。
“什么意思？”
姜凌可只远远的扫了一眼，没有拿过来，那些都是她的资料，家庭情况！工作状况的这些，她比他们要清楚的多。
孙文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徐徐开口：“你的经济状况和TZ比，是没有胜算的，或者说，没有可比性，更何况，你还没工作。”
这点姜凌可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接着往下：“所以？”
“所以你抚养不好姜艾汐。”
孙文倒是直切正题，没有考虑姜凌可的感受。
姜凌可再次点头，这一点她也认可，只是她的双拳放在桌子下面，不自觉的用力，她的经济状况，的确不能给姜艾汐皇家公主般的生活。
为了不让自己生气，在孙文面前露出马脚，她松手，手心上有清晰的微红的指甲印。
她抬手，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润滑细腻的感觉直击她的味蕾，夹杂着本来的苦涩，没有一点缓解。
她咽了口唾沫，才艰难的开口：“姜艾汐是我的女儿，我不会把她交给别人的。”
孙文点头，显然姜凌可的这个反应是他意料之中的了，没有半丝的意外。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最为你的大学同学和一个合格的律师，我真心的劝你放弃吧。”
孙文因为职业的问题，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给人一种特别死板的感觉，甚至有些一根筋。
“孙律师，如果你是来劝我放弃姜艾汐的抚养权，那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姜凌可双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腿上，心里像五谷杂粮一样，不知道到底什么感觉。
姜凌可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时有鸟儿飞过，无忧无虑，一生只为吃喝拉撒发愁，没有人类这么多的烦心事。
她轻叹一口气，还是回归到现实，把目光从窗外落到孙文的脸上，咬着下唇，安静的连呼吸都极轻。
孙文听到姜凌可说的话，愣了一下，这女子外表柔弱，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能这样坚决，尤其是那个眼神让他这做了这么多年律师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羞愧了下来，思考自己做的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