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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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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个男的都不错,有钱,有学历,也还有外表,你肯定会满意!”又是这样的调子。以前她每次拉我出去,都说这样的话,可是我却没有一次“肯定满意”,她却来来去去逮了N个男朋友。有时我还真是感叹,我挑男人的眼光比她高。可她总说我挑男人跟太精细,死守着一个赵望不放,不值得,不划算。她曾说,四年,都可以谈好些个男朋友了!

“只要你要求现实点,就没有问题。先找个男朋友试试嘛,现在正好可以解决你的生计问题。视觉是本来就有的,但是感觉是可以培养的!”她继续劝我改变恋爱观。在她看来,根据我自身的条件,我对男朋友的要求,太高了。她的意思是,自己客观条件没有达到惊艳的程度,何必当一个视觉主义者?后来,她把我从视觉主义转移到完美主义,自已不优秀,何必期望碰上一个王子?

可是,这难道不是我的合理要求吗?正因为,自己太平凡,才要找一个出众的;自己太沉默,才要找一个幽默的;自己太贫穷,才要找一个宽裕的!

互补,才是爱情最完美的境界!两个平凡的人在一起,爱情是无奈的退而求其次,因为做不了吃天鹅的癞蛤蟆;两个沉默的人在一起,爱情是自欺欺人的相敬如宾,没有火花,却不敢承认;两个贫穷的人在一起,爱情是清高的华美外衣,藏着双倍贫穷带来的狼狈。我觉得我说得一点都没错,爱情,就是要互补。门当互对那一套,不是过事实在利益的强强联合,有爱情就还行,没有爱情,那简直就是一场生意。

如果,两个长得都不咋地的恋人约会,别人看了,会觉得他们很配吗?不会,大概只会在心里偷偷取笑“看那对情侣长得多怂”。而如果,一个美一个丑,看到的人会替那个美的人不值,会对丑的人有羡慕嫉妒恨。

那么,就算是丑,我干嘛不做后一种呢?宁可让人嫉妒,也不要让人取笑!

赵望!赵望师兄!这个名字总是在我想到爱情时出现。

每次想到他,总会出现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

雨丝千千万地落下,我站在拥挤的学校超市门口躲雨,裤子湿了,鞋子分不清颜色。而他,穿着白色外套,举着透明雨伞,从对面,缓缓走来。干净如透明雨伞的脸上,是如田园般怡人的微笑。让人惊叹的眉宇间,就算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却释放着灿如阳光的逼真。一时间,他集聚了所有的注意力,别人变成了人肉布景。直到他真正走近,才知道,有一个长发的她,在他身边。在门口,他收起伞,说了三个字:“让一下!”声音如歌,礼貌,儒雅,动听!他不是对我说,而声音却深深留在我的脑海。我想,那天之后,像我一样的女生,挤在超市门口的女生,有很多吧!那天,那些女生,包括沈季,只要是站在超市门口的,都没有顾及地热烈地讨论着他。

果然很偶像剧!他有比偶像剧男主角更完美的面孔,而我不是偶像剧女主角。

以后,像中了毒一样的我,对他的名字敏感,对他的消息热衷,对他的身影痴迷!

无奈,他是万人迷!在新闻传播系,没有人不认识他,女生心中的王子,男生心中的……曾有一个男生说他:“生那好一副皮囊也就算了,还要做一个完美大学生,那么优秀,成心找人嫉妒!”呵,赵望学长,已经那么低调了,光彩还是罩不住!

无奈,他真的是万人迷!不管别的女生怎么做,怎么想,我只是呆在角落,静静地花痴,用“正”字记录着见他的次数。有时运气好,一周可见到四五次,运气不好,一周至少也可以见到一次。“正”字旁边,是几十份报纸,从不看报纸的我,留着印有他的名字和优美文字的校报……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许,连一点面熟都没有。那么多“正”字,却没有一笔是他注意到我的。每次我都会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他走远,而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或者看到过吧,可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看到一个人而已,他每天都要看到上百个人!没有印迹!

他的才华和优秀和奖励,一天天盛传,一天天闻名,随之而来的,我的感情一天天浓烈,一天天壮大!而自卑,也一天比一天显现,不用多久,就占据了性格的全部。在自卑的主导下,距离越来越远!本就不像样的学业,也随着越来越颓废!

无意识中,减肥提上日程,而最后,留下的,是没完没了的暴食症。这是我独角戏的初恋留下的,除“正”字和报纸之后的第三样东西,暴食症!真可笑!可是,却不后悔,为已悦者容,人之常情!我只求能有一日,和赵望匹配。

我的爱情,我的初恋,是单身的!如果说有一点回应,也许就是见到他时的一点点甜蜜,还有敏感到他的名字和消息时,心中的激动。

一个人的爱情,和两个人的爱情,是一样的,我想!有甜蜜,有兴奋,有伤感,有心痛!

转眼,他毕业一年了!

去年此时节,我悄悄地跑到图书馆外面看他,那是在学校里最后一次见到他。穿着学士服,笑容比阳光灿烂。奔跑在草地上的他,贵气而有活力!相素不高的手机,拍了一张他的照片,仅仅一张,现在还作为电脑的压箱底,藏着!那是最后一次在学校见到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大学三年没有成形的爱情,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想起来就心酸!

而几个月前,在街上看到他,揉了眼睛,才敢确认!兴奋的我,却没敢上前去,他,他根本不认识我!他旁边,还是长发的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她”!

这才记起,我从不曾注意过他身边的,长发的“她”!“她”和“她”,是同一个“她”吗?会不会有天,我也会成为他身边的,长发的“她”!

……

“到了,下车吧!”

漫长的,怀恋的,秘密的回忆,被沈季扰断。

赵望师兄,你还在这个城市吗?我和你,是不是真的,永远不会有交点,哪怕是一句话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