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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 纳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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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一瞬间撞入楚琉璃心头,一张精美的面孔苍白的可怕,娇嫩的唇不停颤抖,终是一言半语也道不出口,于是将那些不好情绪收起,淡淡道别:“你喜欢吃的,已经放在台面,不想吃,你随意。”

送走了楚琉璃,凤卿辰定定的望着门口,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才缓缓的回过神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房外一阵吵闹之声传入耳膜,凤卿辰皱眉,以手抚额。听那声音便将来人猜了清楚,所为何事,大概也明白了一二,不免一阵头疼,只求下人能将其拦住,可看这架势,似乎已拦不住……

果然,那人片刻便已闹到房门口。

“何人胆敢在外喧哗?”凤卿辰沉声问。

“回……回王爷,是穆夫人。”凤卿辰吩咐过外人免扰,下人们自知办事不力,担心被责罚,便有些小心翼翼,就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

果如凤卿辰所料,他只冷笑而未回应。

下人和穆杨氏的心都悬了一下。下人是因为办事不力担心凤卿辰生气责罚,穆杨氏亦是怕自己大吵大闹惹凤卿辰生气,纳妾一事难成。

一阵良久的沉默过后,凤卿辰没说让进亦或不让进。穆杨氏等得心急,想着都已从这辰王府大门闹到了这儿,若不进去岂不可惜?再有穆如歌这层关系,量他也抹不开面说些重话亦或责备什么,便思量着再不顾什么礼节,兀自闯进去。

穆如云一向胆小懦弱,最怕横生事端,眼下身上更是火急火燎地疼,难言半句,只由得穆杨氏拉着趁下人不注意,径自走到了凤卿辰面前。

凤卿辰抬头看向穆杨氏,眉头紧锁,哼,她还真是敢闯。

“王爷……她……”下人未料到穆杨氏会大胆至此,未做防备,如今只语无伦次,静候凤卿辰发落。

出人意料的是,凤卿辰未曾责备,只抬了抬手,大袖一挥命令道:“你们退下。”

下人们领命忙感恩戴德地退了出去,生怕慢了一点凤卿辰便改变主意重罚他们。

穆杨氏被凤卿辰看得心里发怵,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对视一会儿后败下阵来,将头转向一边,气势上却仍盛气凌人。

“云儿我带来了,你就说怎么办吧!”穆杨氏说着将遍体鳞伤的穆如云推到前面,穆如云一时间不知所措地看向凤卿辰,又忙红着脸低下了头。

凤卿辰对于穆杨氏的明知故问嗤之以鼻,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穆杨氏冷哼一声,朗言道:“云儿虽是庶出,但多年来亦被我视如己出,捧在手上,含在嘴里,本想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如今你既已经娶了如歌做正室,那我云儿委屈一点给你当侧室,怕不委屈你吧?”

“不委屈,”凤卿辰面色无波地道,“只是不妥。”

“有何不妥?”穆杨氏皱眉问道。

凤卿辰也不说话,将视线移到穆如云身上,只见她身姿孱弱,伴着眼下面白如纸的脸色,更有病西施之态,却也楚楚动人。脸上几分愁云,几分畏惧,怕也是受人摆布。

穆杨氏见凤卿辰不再言语,自以为其找不到理由反驳自己,心中便也多了几分底气,双眼只直逼凤卿辰视线。

凤卿辰也不回避,兀自拿了案上新茶,浅尝了一口,道:“夫人何不问问三小姐的意思?”

穆如云突然被凤卿辰提及,有些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向凤卿辰又看向穆杨氏,最后将头埋得更深,只紧咬着下唇不言不语,连气也变得轻了。

想反抗,就凭她,穆杨氏眼白一翻有些好笑:“自古婚姻大事,都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王爷觉得我穆府配不上你这辰王府,才如此推脱?”

转念又想到穆如歌已嫁入辰王府,方才所言似乎有所不妥,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收不回来,虽觉懊恼却也未曾流露在面上。

“依本王所言,”凤卿辰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将茶杯放下,漫不经心地道,“眼下还是给三小姐传个大夫为要。”

“哼,那这云儿,你是娶是不娶?”穆杨氏摆出了穆家主母的架势。

凤卿辰面色平静,回道:“本王在此谢过夫人美意,只是控要拂了夫人意思,还请夫人带着三小姐回去,找个大夫为要。”

穆杨氏怒目圆睁,却一时无言,只看着凤卿辰。

“若夫人没有其他的事,还请夫人先回去,免得怠慢了夫人。”

见凤卿辰已下了逐客令,穆杨氏也不好再赖下去,寻思着择日再来,就不信啃不动这块硬骨头,便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出了房门,穆如烟凑到穆杨氏耳旁,道:“娘切勿动气,是那凤卿辰不识抬举,眼下也不能白来,不如去接回兄长,让他为太子办事儿,日后事成,也好落个功与名。”

“这……”穆杨氏皱眉,恐有不妥,反倒害了自己儿子,要知道穆杨氏就穆青云这一个儿子,从小溺爱非常,可是容不得他受半点委屈的。

“娘,”穆如烟见穆杨氏犹豫有些不乐意,“你是不相信女儿吗?”

“不是,只是青云他自小便未经什么大风大浪,控难当重任。”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自是每个做父母的期许,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比起扬名天下,他们更希望自己儿女平安无事。

穆如烟似看出了穆杨氏的顾虑,劝说道:“这才要让兄长出来历练啊,说句难听的话,您和爹都不能护他一辈子吧?况且又不是为别人办事,太子岂会不顾他的安危,就算是太子要让兄长做些危险的事,那女儿也不答应……”

见穆如烟口口声声信誓旦旦,穆杨氏见见低头沉思,觉得有几分理。让穆青云跟随当朝太子做事,一来有了靠山,二来日后说不定便也顺风顺水,一路高升。

穆杨氏虽也工于心计,但到底是个妇人,未免有些目光短浅,听了好处便忘了许多不确定因素,只思及此,便点头称是。之后与穆如烟商量着一同偷偷接回了穆青云,让穆青云随穆如烟去见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