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趁机又道：“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毕竟太过危险，所以一直没有做下最后的决定……要不要阿芣去……”
阿芣正欲开口补充什么，江淮一忽然招手，示意科研室里的其他人先行离开。
室内原本已十分安静，人都走光了以后更添几分冷寂。
这样的环境下令许昌说起话来不由得更加斟酌，阿芣见到人都离去后，再次轻声开口，道：“Dr.许说过，我与那个女孩有所联系，所以定位坐标的成功率更加高一些。”
许昌看了她一眼，她说的是实话，他无可反驳。
江淮一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问许昌，“她去的成功率是多少？”
“25%。”
许昌答道，比江淮一的成功率多了整整五个百分点。
五分之一的可能性，江淮一掂量着其中的厉害关系，却始终不可看向那个自告奋勇的女孩——或是他根本就忌讳看到她的脸，那张和他心爱女孩一模一样的脸。
“江淮一。”
阿芣没有用敬词，而是直接问道：“你在顾忌些什么？直接授权让我去不就好了，这样犹豫什么意思？”
“舍不得还是愧疚？”
不过应该不是对她地。
这话说的太过犀利，许昌都有些听不下去，只得清了清嗓子以示提醒，毕竟江淮一这个家伙脾气可不怎么好。
江淮一点了点烟灰，声音毫无波澜，道：“你去，成功率与我差不多。”
意思她去和他去并没有差别。
许昌听了这话不大高兴，“什么叫做成功率差不多！老大！五个百分点！整整五个百分点！”
“你知道在这么危险的时空探索里将成功率提高五个百分点有多么不容易吗？！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虚空里，永无止境！你居然……你居然……”
他居然说差不多！
许昌气得摊在椅子上，两手按了按太阳穴。
江淮一没有在意他的牢骚，而是对阿芣继续道：“既然没有区别，科研室自然不会优先考虑你。”
阿芣表情淡淡，目光指向许昌，“他一开始制造出我的目的就不纯，如今又何必这样？”
她似乎始终没有将自己当做过人类。
毕竟人类都是父母生养而来，而她却是基因流水线上的……产品。
如此犀利的言辞，有些刺伤许昌。
他将她制造出来的确是为了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来讨江淮一开心，却没有想过那个被制造出来的她……将会是何感受。
现在阿芣朝夕相处有了感情以后，他才发现……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似乎的确1有些残忍。
难为她每天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开心心地工作，提出完成任务的请求……
“按照人类基因学来说，你应该算是何苡的孪生姐妹。”江淮一淡淡道：“没有人将你当做物品，你自己也不必。”
他的语气很是严肃，话说出口总是有一种令人无可辩驳的魔力。
阿芣头一次垂下目光，没再说话。
两人唇枪舌战一番后，最终的决定权似乎又落回了许昌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