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明和高小梅皆是一级家属院儿媳妇, 当然也都认识周雪琴。
聊完生,该讲讲八卦。
既然周雪琴是阎肇前妻,她们就免不要讲一讲。
张向明说:“美兰, 前几天在首都见过周雪琴, 说是在首都做生, 对,她有个儿, 挺白胖一小,说是数学学得特别好,准备要参加九月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国总决赛,家刘壮也会参加数学竞赛,你家那几个孩,有参加没。”
周雪琴带男孩, 当然是吕大宝。
经商者大多对数学都很敏感。
吕大宝小就数学很好, 再有他爸引导和谆谆教育,才能成为一个不拉他爹胯,青出于蓝富二代。
上辈吕大宝倒没有参加过数学竞赛。
这辈,因为周雪琴刻培养, 吕大宝似乎比上辈更加优秀。
都能到首都去参加数学竞赛。
在学习方,小旺就不及吕大宝。
读书来不肯多用心思,有一次考得稍微好一点, 下一回他就会自放飞,自觉考差一点,年级向来是第四第五, 来不肯勇争第一。
要陈美兰劝一劝,他还会说:“考那么好干嘛,妈妈你难道不知道吗, 前三名总要被老师叫起来提问,多烦啊,讨厌被老师叫起来。”
陈美兰只想保小旺和小狼安生长大,没想强压着孩让他们替自己争光,也就不会存心跟吕大宝去比什么。
是,陈美兰对张向明说:“家不参加。”
高小梅插一句:“周雪琴婚姻过似乎不大幸福,听她语,她现在所有希望寄托在孩身上,好在孩争,要不然,她日应该挺苦。”
陈美兰估计有钱吕靖宇,应该已经开始在外沾花惹草。
男人沾花惹草又不肯离婚,这是婚姻最让人烦事。
不过路是自己选,周雪琴日过成什么样,跟陈美兰没关系。
所以她把话题给岔开。
酒过三巡就该散场。
熊大炮于饭局上没来,这会儿急赤火燎赶来。
刘鹏如今是师级领导,崔自翔没有转业,也是个团级干部,现在他们还在二线,但阎佩衡那帮老爷退之后,上就该是他们。
军区领导虽不涉外界,但关系和能量,以及能动用资源就是他们最大财富,熊大炮既然做生,就必须跟这些人有所接触。
所以晚上还有一局,由熊大炮来组,再跟战友们喝上一场。
当然,这局女人孩就不参加。
临告别时候,张向明握着陈美兰手,再三摇着:“美兰,那咱们首都见吧,们先用胡小华把销售搞起来,等顾霄来,你也必须介绍给们。”
高小梅怕陈美兰心里不舒服,也握上她手说:“咱们都是军区儿媳妇,们也不见得比你差,等销售搞起来,你想要,们再把胡小华还给你。”
“好,到时候再说。”陈美兰依旧是这句。
顾霄下趟回国,是和阎军一起回来。
本是准备来羞辱阎佩衡和华国军队。
军区领导们且不说,家属们如今这副嘴脸,不是伸脸给人家打?
因为陈美兰喝酒,阎肇还得直接去下一轮,开车送陈美兰回家是薛鸣放。
在回家路上,陈美兰得给胡小华打个电话,跟他讲一下首都那边要他况。以及,特地告诉他,自己给他争取一月2000工资。
胡小华是想当总经理,但他并没想离开271。
且他心里有个美梦,在那个美梦里,陈美兰是他副总经理,给他端茶递水,唯他马首是赡。
她还是他最亲爱嫂,这一切不会改变。
乍一听自己要被调去首都,且一月有两千工资,既惊又是喜,还有点忐忑:“嫂,要走,你怎么办呀?”
“天塌下来自己顶着吧,对,到首都可要记得好好干,不能给咱们271丢人。”陈美兰殷切叮嘱说。
所以他临阵脱逃,陈美兰不但不怪怨,反给他谋个好下家
胡小华既感动又难过,抱着电话哽噎半天,才说:“嫂,不想走。”
“去吧,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不过你是271出去,要记得咱们厂荣誉和精神,要把它发扬光大,一定不能违法犯罪,好吗?”陈美兰说。
“那好吧,嫂,你记着,永远是你兵,你有什么吩咐,随叫随到。”啪一声,这是胡小华在电话那敬礼。
等她挂电话,薛鸣放拍方向盘:“嫂你应该知道吧,胡小华悄悄跟顾霄联络过,主要是人家不尿他,要不他早成卖国贼,他哪有什么家国荣誉,你跟他讲荣誉,这不对牛弹琴吗?”
小旺也说:“对,胡叔叔根本就是个汉奸,比jim还纯粹狗汉奸。”
这下jim不同,举起手,他说:“二战,纳粹是由苏联和华国联手打败,们华国人用八年打跑日本鬼,这直接决定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局,知道这些,是华国人,不是狗汉奸!”
你一言一语,孩们叽叽喳喳。
陈美兰给吵晕,还是要调停:“人是会成长,你们胡叔叔早晚也会有荣誉感和责任感。”
让胡小华有荣誉感?
这下连最老实小狼都不信,嘟起嘴巴来句:“才不信呢。”
“那你们就别吃妈做得饭。”圆圆得跺脚。
这是唯一愿支持妈妈一个,妈妈说啥她信啥。
回到家,家里战场还没收拾呢,辣条和牛板筋飞满地,脱在井台上裤,一拿起来,里飞出来还是辣条。
健力宝瓶满院乱滚,又是一个世界大战现场。
不过有薛鸣放在,他会带着几个孩一起收拾,陈美兰就不用操心这个。
阎西山是昨天回来,给陈美兰带两盒香水,是dior,闻着味道很不错,陈美兰看着妆台上香水,咬咬牙,就喊薛鸣放进来:“小薛,给你个地址,你把这瓶香水送过去,送给一个人。”
“好首长,地址给就行。”薛鸣放说。
这时候他并不知道,他要送香水目地是熊大炮家。
香水,则是送给熊小花。
这小伙为人诚恳,热,主要是长得帅。
更可喜是,他跟熊小花还年龄相当,同岁,都二十六,是成年人,比小八岁刘晶晶更适合相处。
就甭提等他把香水送过去,发现收香水女孩居然是刚才在酒店见过,且一见自己就心动那个女孩时,内心喜悦。
虽然只是半天不在家,但圆圆离开,也让几个男孩猛然发现她重要。
要在平常,小旺是特别烦圆圆管自己,还老爱揪她发。
不过今天一整天,小旺都没揪过圆圆发。
晚上几个孩得要洗澡,大冬天,一个洗澡,一个得抱着大毛毯在外等着,等洗完澡出来,赶紧把他给裹上,不然怕感冒。
要平常,抱着毛毯等小旺会是圆圆,等小狼也会是圆圆。
但小旺来不等圆圆,他洗完澡,喜欢趴在炕上,享受着热乎乎空调看漫画。
但今天,小伙抱着毛毯,自圆圆进厕所就一直在等。
等她出来,就把圆圆给裹严严实实。
“咦,小旺哥哥,今天怎么是你呀?”圆圆问。
小旺指着圆圆鼻,却问:“你今天是不是答应刘壮,说下回上首都,要跟他一起去吃肯德基啦?”
“他说他有券儿,免费,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呗。”圆圆说。
小旺比圆圆高近一,突然在她额上一个脑瓜嘣儿:“刘壮跟刘嘉轩一样,没安好心,不准你去。”
刘嘉轩是小旺同班男生,一直很喜欢圆圆,为此经常被小旺欺负。
“哥哥,你就是个小鬼,就因为你,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圆圆说。
jim在卧室里看连环画,窗户里探出说:“刘嘉轩,老早晚削他。”
所以现在,欺负刘嘉轩坏哥哥还加一个,也是够多叫圆圆烦。
陈美兰望着他们,着摇。
……
再说阎肇这边,等他回家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
家当然已经收拾干干净净,且孩们已经睡。
陈美兰也躺下。
不过她刚要睡着,居然听到阎肇吹哨声音。
男人大多会吹哨,但阎肇吹哨,陈美兰还是一回见。
也是因此,她给吓床上坐起来,想看看吹哨阎副局长什么样。
拉开窗帘,就见阎肇停哨,站在圆圆那边窗户上,似乎在侧耳听着什么,听会儿,这人才又重新吹着哨进厕所,洗涮去。
……
“今天你见着吧,一帮无法无天小男孩,被闺女哄跟孙似。”洗涮完,一身肥皂清香阎副局一进门,居然来这么一句。
这才是亲爹语,自豪,骄傲,满满疼爱。
陈美兰心说可不,圆圆娇只是外在,她天性善良,且几乎不与人交恶,跟人在一起,总喜欢在大家伙儿当搞团结,有什么矛盾她就会尽力去调和,有谁不高兴,她也会一个看出来。
这才是陈美兰带三个孩,却一直那么省心原因。
她圆圆,上辈为她委屈自己一辈,那是陈美兰心最大遗憾。
这辈即使她尽力教育,但孩天性改不,她善良和包容,才是陈美兰二婚后能安安生生过五年关键。
得,就为阎肇发现这一点,陈美兰心里由衷高兴,因为闻着阎肇鼻息里是酒,于是下床说:“你喝醉吧,去给你烧点酸梅汤?”
“不用。”阎肇酒量不好,是醉,但还能稳得住自己。
躺到床上,他转看着陈美兰,这狗男人,大概因为今天圆圆为自己争格外高兴,居然又一下,破天荒来句:“你知道宗晋今天说什么吗,他说想跟做亲家……”顿顿,他又说:“刘鹏居然也想跟做亲家,他妈……但是他们儿,一个都瞧不上。”
向来说话文明礼貌阎副局长,今天居然爆粗?
就因为圆圆让他享受一回一家有女百家求,被一帮男人捧待遇。
这种感觉让活阎王今天崩人设崩厉害。
也是经今天,陈美兰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几乎来不喝酒。
他向来沉默寡言不多话,但喝酒,话匣打开,话多厉害。
“要不是大裁军,目前应该还在部队上,最少也是副师级。”阎肇闷一会儿,又说。
据说曾经,阎佩衡对三个儿规划是这样,老大武,继承他衣钵,老二文,在政府单位上班,老三工,呆在农村老家,等阎佩衡退伍回乡,就可以照顾他们老俩起居。
所以当时阎肇想当兵,阎佩衡严厉反对,执要他在老家份工作干。
甚至为此还专门找过关系,想让才16阎肇去西美家具厂当个木工。
当时在西美厂上班,一月会有8块钱工资。
在阎佩衡看来,这就很好。
但苏文坚信阎肇要是当兵,成就一定会比他父亲还高。
那时候他们俩已经交恶,阎佩衡也指望不上,阎肇也不想走,想当个木工,一月拿八块钱照顾母亲。
可苏文替他报名,把他推出门,并对他说:“苏文不需要当木工儿,所以你必须去参军,干不好也不准回来,因为苏文不想要当逃兵儿。”
所以阎肇参军,苏文是瞒着阎佩衡,逼着去。
阎肇在部队上12年,也一直没有上级领导知道他是阎佩衡儿。
为母亲当兵,还要比父亲干得更好,这是阎肇参军时立志愿。
但大裁军把他梦给断,为国家安定,为给不愿退伍战士们做表率,他放弃为母亲争取荣耀,毅然决然摘下军帽。
至于刘鹏,刘司令员曾经把他派到最艰苦青海呆过,人家呆下来。
后来有机会又上战场,虽说因为指挥不力,险些让阎肇团覆没。
但部队也是官场,因为阎肇冲动,因为他以下犯上打刘鹏,也因为刘司令员会袒护儿,阎佩衡不会,就变成刘鹏无错,他是罪人。
所以刘鹏才能这么年青升副师。
退伍于阎肇来说是件非常苦闷事。
他这是喝酒,得发点儿心苦闷和牢骚。
陈美兰替他脱鞋,又把衣服给脱,帮忙给阎肇换上睡衣,也是难得温柔,拍拍阎肇脸说:“你不还有,还有几个孩,这不就挺好?”
阎肇本是闭着睛,突然睁开睛望着陈美兰。
妻是那么温柔,给他带来女儿,让阎肇今天在刘鹏前出足风。
“睡吧。”他闭上睛。
这狗男人,喝酒是大变样,明明陈美兰一直在示好,想来一发,他都不理?
不过顿会儿,阎肇突然睁开睛,来句:“小华去首都,怕不行吧?虽然于你来说少个麻烦,但是刘崔两家能搞得定他吗?”
胡小华是陈美兰自己都搞不定人,送到首都去,就张向明和高小梅,怎么能搞得定他。
刚才阎肇心里就有疑惑,陈美兰做法,坦白说就是损人利己。
“她们既然准备要顾霄钱,早晚还会要胡小华和薛鸣放,甚至要271整个管理层,不过是提前一步把胡小华给她们,这有什么不行?至于经营,如果她们驾驭不胡小华,那还做什么食品生,安重于泰山,食品生,都不敢做。”陈美兰却是轻松一,说。
结婚五年,但阎肇来没有正解过妻。
正如当初郑副局长想帮余小乔拿走271管理层。
刘崔两家才开始做生,张向明不懂商场规则,要完顾霄投资,搞不好销售,也会来找陈美兰拿人,搞不好管理,还是会来找她。
都是老熟人,且她们是领导家属,不好撕破脸皮。
陈美兰把胡小华给她们,要她们能驾驭他,那么,不需要顾霄投资,她们也能把81食品厂做好。
如果驾驭不,库存奶粉销售完,她们也就该关门大吉。
虽说陈美兰做不厚道。
但商场就是如此残酷,如果驾驭不胡小华,奶粉那种责任重于泰山东西,她们又怎么能经营?
阎肇又想起一件事:“对,西山回国后,让他去检查一下身体,别方倒是没问题,但医生说他有重度脂肪肝,他不能喝酒,你那销售怎么搞?”
上辈阎西山就是因为肝癌死。
这辈他还不到四十,就已经有脂肪肝?
陈美兰也一下坐起来:“?”
“他肝不行,医生说再喝酒就是死。”这还是一回,阎肇为271操心。
他也算办公室斗争高手。
以他行事作风,按理来说早被单位领导给整死。
但他一直没死,就是因为他还算懂点谋略。
可271厂对难题一个又一个,花缭乱,是阎肇根本不可能搞定。
阎西山本身并不想去检查身体,是阎肇在夜总会里给逮住,强行带出去查,主要是怕他在国外染上艾滋,梅毒之类性.病,单独带圆圆时候,不小心要传给孩。
结果没查出性病,倒查出脂肪肝。
所以现在他喝不酒。
陈美兰销售不就又是个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陈美兰眯眯,来一句。
阎肇顿好半天,才说:“美兰,钱是很重要,但亲更重要。咱们已经很对不起小华,西山原来是对不起你,但他毕竟是圆圆亲爸,亲爸于孩义,跟后爸不一样。”
“所以你觉得为卖产品,不顾阎西山性命?”陈美兰反问。
阎肇未语,显然,就是这个思。
陈美兰依旧眯眯,伸手说:“要不这样,咱们打个赌,保证这回阎西山不喝一杯酒,就能拿下订货会,但是有那么一件事,暂时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只能告诉你,要发生,你肯定会特别生小旺,还会想要打死他,但你到时候不准打他。”
阎肇生打儿是常事。
小旺也经常惹事生非,所以阎肇对这个兴趣不大。
多打一顿少打一顿,在他看来,对小旺没什么影响,但不喝酒就能搞销售?
阎肇不信。
如今生场,因为商品五花八门,竞争厉害,各个厂家都需要销售经理,且不需要他有别本领,只要一点,能喝酒就行 。
每个老板出门,都会带个帮自己拼酒秘书助理。
只要一顿能喝三五斤酒,工资凭你开。
再这种市场环境下,不喝酒搞销售,阎肇根本不信。
见陈美兰伸着手,他半信半疑,拍过来,不过他顺势想拉,陈美兰却晴蜓点水,收回自己手,裹起被窝睡觉。
“……兰。”
“不想,不要。”陈美兰闷着被窝说。
陈美兰没有对不起过胡小华。
是,她让胡小华拼过酒,但那是因为她改变不市场大环境。
她也来没想过要跟大环境同流合污,拿人命拼酒赚钱,阎肇以为她顾钱不顾命,这让她很生。
她一直在尝试着要改变环境,改变目前拼酒拼销量现状。
虽说别人不理解也正常,但阎肇以为她不顾阎西山死活,她就很生。
先让他好好看着吧,这场销售她要怎么搞。
……
社会是变,且不说阎西山个流氓加文盲戴起镜成客座教授,且还准备帮陈美兰搞培训,认认搞课件,亲自跑到271厂,帮陈美兰视销售人材。
军区一帮老领导节操尚在,但家属们蠢蠢欲动,放着大好工作不干,纷纷下海,想要学陈美兰捞金,也是够叫人郁闷。
阎佩衡是陈美兰公公,对271当然极为关注。
且他也深知,271要是辆车,胡小华就是发动机。
刘鹏和崔自翔皆是他老战友儿,跑到西平市搞个聚会,一帮败家孩,直接把271发动机给卸,带回首都。
可以想象,老爷在听说这件事后有多愤怒。
但他没办法。
因为现在,麦克在考西点事在首都方也已经传开。
据说他已经过两轮考试,再有两轮就能出结果。
作为军区作风最为硬朗,混身挑不出毛病第二司令员,大孙去考西点。
哪怕他已经宣布要跟大儿断绝父关系,甚至诉诸军法。
但他目前还没做到,就只能看着胡小华进驻81食品厂,红红火火,替张向明和高小梅卖奶粉。
不过老爷心里有愧疚,就会于陈美兰有所表达。
这天,阎佩衡突然打个电话来,问陈美兰身份证号码是多少。
陈美兰把身份证号报过去,继问老爷:“爸,你要这个干嘛?”
“们原来住小红楼,那是交钱,买断私产,因为想着你娘来会住,自己装修过,比不上如今新房,但要住人,很舒服。最近要换房产证,换到你名下吧。”在电话里顿会儿,阎佩衡又说:“那房以后你留着给圆圆做嫁妆吧。”
“谢谢你,爸。”陈美兰说。
她本欲挂电话,就听老爷又说:“271那边,要实在不行你就别干,美兰,爸年龄大,曾经没觉得后悔过,但现在特别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一下,让老三留在部队上。”
培养儿废。
目前部队上年青一代,阎佩衡也没找到格外出挑。
阎肇退伍时候,但凡他肯出来替儿说一句话,就能留下儿。
可他没有。
当时他因为周雪琴特别反感阎肇,一声不吭,让儿摘军帽,返乡。
如今,悔之晚矣。
阎佩衡想要重拾他威望,重新在军区掌握话语权,必须等阎军回来之后打官司,脱离父关系,以及,找到那个收阎军庙产人,他绳之以法后才行。
如今,老爷也只能等。
当然,国家大事轮不到陈美兰这种小喽喽操心。
于她来说最重要事依旧是春季订货会。
以及,培养一大批销售人材。
阎西山,最近直接进驻271,做好课件,尝试着先给退伍军人们讲一讲。
虽说没当过老师,但他上四年夜大,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课还是会讲。
且他一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手脚并用,简直堪称滔滔不绝。
军人们听不懂这些东西,但据大家普遍反映,他们主要是觉得阎西山说话风趣,幽默,跟原来见过那些刻板老教授们完不同,所以特别爱听他讲课。
一开始听得人比较少,但后来渐渐,只要阎西山台,手舞足蹈一讲,就连扫厕所大妈都要跑过来听他讲,几个保洁大妈甚至成阎西山粉丝,端茶递水抹桌,对他可比对陈美兰好得多。
最近一段时间正好放寒假。
圆圆和小狼还要上培训班,所以留在家里。
但小旺和jim则每天执著跟着陈美兰一起上班。
阎西山销售课,他俩堂堂不落,每节都听。
但酒依旧是个绕不开难题。
订货会这天依旧是几桌酒席,整整二十件五粮液被拉到会场。
大概连阎西山都想不到,身为人,最操心他身体人居然会是阎肇。
毕竟兄弟一场,酒是穿肠毒,阎肇不想阎西山枭雄一世,死在给人当孙,当狗酒桌上。
为此,大冬寒天,昨天晚上他彻夜在市各个路查酒驾,查大车超载,天亮时还要查超载客车,但下班后,他没回家,直接来271,就是想着,如果陈美兰不喊停,他出手干预,不能让阎西山今天喝多。
不过这回订货会,就又是新方式。
这回不是节目,厂里有展牌,上写着:九零销售变革,讲课教授—阎西山。
下还有几行小字,写着阎西山简介,诸如西山煤矿董事长,271荣誉总经理,曾于留学于新马泰客座教授一类东西。
这就是往阎西山脸上贴金,因为他名不符实。
阎西山站在台上,唾沫横飞给一帮暴发户们讲销售,讲销售要如何变革,他们作为新时代国家顶梁柱,又该如何搞好销售。
台下一帮暴发户们,因为阎西山不像那些学院派学者们,说话隐晦深涩,难懂,也因为他平易近人,讲是大俗话,居然听兴致勃勃。
阎肇居然也兴致勃勃,跟着儿看完阎西山整场讲课。
不过这也就罢,晚上有酒宴,在阎肇印象,胡小华差点喝死过自己。
所以他最担心,还是晚上宴席。
一看爆发户们那么热; 458;,阎肇怕他们要灌死阎西山。
但这回,又叫阎肇大跌镜。
因为酒席是开,但暴发户们个个都对阎西山尊敬不行,他到哪一桌,哪桌人就要齐齐站起来,且暴发户们只是自己喝,怕要搞坏‘阎教授’那蚂蚁腰,螳螂腿身体,坚决不准他喝。
钱吗?
只要‘阎教授’走到哪儿,大家都是爽快交钱。
不交,哪不行啊?
‘阎教授’西装革履,戴着镜,文质彬彬,一看就是有学问,土锤们最崇拜不就是学问,难得有一个教授看得起他们,他们掏钱比谁都爽快。
根本没人像对胡小华那样,把阎西山当条狗看。
所以七八个桌转下来,阎西山甚至没有喝掉手里杯酒。
时事造英雄,阎西山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教授能当得这么成功。
转完一圈下来,见阎肇带着小旺和jim,就站在大门,大摇大摆走过来,问小旺:“阎望奇,你觉得搞怎么样?”
小旺叹为观止:“西山伯伯,只恨不是你生。”
跟他凶巴巴黑爹相比,阎西山才是小旺心,那个理想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