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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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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如此你还认为我心里,会比你好受?”凌栀死死的盯着叶颖,眼中有着亮晶晶的泪水“我曾经是玄凤大将军时。我无父无母,一直由青玉带大。后来我到了灵界,我因为我母亲的事,恨了陈家,恨了我父亲一辈子。可到头来,我才是害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

叶颖眼睛瞪的大大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留下干涸的泪痕。她不敢相信,旁人眼中霁月风光的凌栀,心里居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她的师尊,也就是凌栀的父亲——凌枫。在她眼中一直是和蔼可亲,灵力雄厚让人值得尊重的仙尊。如今居然是这等丑事,着实让她心里有些。。。

叶颖扶上凌栀的手,声音哑哑的道:“师兄,我………”

“别说了……”凌栀拧着眉,面沉如水:“这些事,我不想再提。你只要记得,无论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叶颖,我也就是凌栀。曾经的龙公主,玄凤陛下已经死了!”

不要有负担,不要去想其他的,他们不过是带着从前记忆的人而已。

凌栀起身,衣袍发出相互摩擦的声音。慢慢的直起腰,那透过窗户的阳光撒下细碎的光晕。

那一瞬间,叶颖好像看到了曾经的玄凤大将军,他的轮廓淡淡的,慢慢的和凌栀融为一体。

凌栀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出了千草殿。一旁等候多时的白芷和陈盈盈见他一出来,二人立马围了上去。

“师尊——”

“师伯——”

凌栀颇为疲惫的摆了摆手,右手掐着眉心,淡淡的说:“她没事了,白芷你好生照顾着。”

白芷点了点头,思索一番散下规规矩矩绑好的头发。遮盖住那额头的用纱布细细包扎好的伤口,不让旁人发现。

将他这个小细节收入眼底,凌栀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句。一旁的陈盈盈见师尊如此疲惫,连忙说,家里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凌栀沉着眸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对于陈盈盈,凌栀是愧疚的。空挂着师尊的名分,也没教她什么。带着对陈家独有的恶意,他打心底不愿意教导她。

所以陈盈盈一直是由洛寒生教导,如师如父。

纵使知道,这一切跟陈盈盈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心里就是耍着小孩子脾气,倔强的认为不是陈蒲爻他母亲不会死,父亲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所以他不待见陈盈盈,可又不能明面上展露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躲着不见她。

后来他年岁渐长,也就慢慢的淡化了这些陈年旧事。那些个恩恩怨怨也从此一笔勾销,毕竟当事人都已经不再人世间,陈家也被沈晗笙屠的一干二净。

凌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她一同回紫竹林。

刚抬起脚,身后就是叶颖的一嗓子:“师兄——!青玉说,如若你回来,需尽快带着寒生回天族。”

“公主有难。”

四个字生生砸停了凌栀的脚步,他浑身一僵。一旁的陈盈盈明显的感受到了凌栀的怒火,热浪席卷而来。她退后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栀身后逐渐浮现的凤凰图腾。

凌栀眼眸又成了赤金之色,眼底杀意毕露。

叶颖砸砸舌,身体多日不见阳光,此时的阳光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酸软无力,她扶着门框,慢慢道:“你,你也别急,先等等洛寒生。青玉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万万不可独身一人前去。一定一定要等寒生回来找你……”

凌栀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将方才的怒火慢慢的压了下去。身后的凤凰图腾渐渐消失,四周的热浪也散的一干二净。陈盈盈喘了口气,以她现在的实力在方才的情形之下,居然不能靠近凌栀半步。

“好。”凤眸冷冷扫过叶颖的脸。

叶颖被他看的打了个寒战,她似乎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来自远古神兽的威压。

神圣而不可侵犯。

幽谷——

比起无妄山的焦头烂额,此时的幽谷寂静的出了奇。洛寒生搓了把脸,努力活动着脸上肌肉,想要掐出一个柔和的面庞。

一路行来,洛寒生发现。幽谷上空那条黑色的巨龙此时消失不见,留下以前阴暗的天空。

洛寒生捏了捏身侧的无恙,心沉了下去。夜圭尚未恢复,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一般不会离开幽谷。除非,他去了无妄山。

想到这里,洛寒生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神色一凛,立马掉头离去,心里想的只有他的小师尊。

刚走几步就被人唤了住,洛寒生皱了皱眉,转身看去发现那人居然是苏卿卿的侍女。当机立断的换了张和蔼可亲的脸,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声音柔柔的说道:“姐姐可有事?”

果不其然,那侍女赏他了个巨大的白眼。苏卿卿不待见沈晗笙,她身边的侍女自然也是狗眼看人低的不把这个少谷主当回事。

洛寒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过转瞬即逝。

那鼻子都快杵到天上的侍女,高傲的说道:“主子找你,还不快去,去晚了活该她老人家骂你!”

洛寒生温柔的笑了笑,应了句:“那竺郎就躲着姑姑告知了。”

“哼!”那侍女甩了甩及腰的长发,扭着腰肢,一摇一摆的走了去。洛寒生跟在她身后,细碎的刘海遮盖住他森然的眼眸。

苏卿卿的房间灯火通明,屋内的装饰极尽奢华。地板是汉白玉铺好的,床上是上好的古檀木雕的。一屋子的奇珍异宝,再烛火的微光下发着莹莹的微光。

苏卿卿依在美人榻上,身下跪着个十六七岁,模样甚是俊美的少年。少年的颈间带着一个皮圈,前面挂着黄金铸成的链条,链条的一端在苏卿卿手中握着,另一端则在那少年的脖子上牢牢的拴着。

少年身着寸缕,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除了下身挂着几片布料遮挡着会阴处,其余的在洛寒生眼里穿了还不如不穿。

当真是银乱不堪,洛寒生强忍住呕吐的心里,对着苏卿卿行了一礼,双手向前推去,挡住眼前的视线。

苏卿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洛寒生。怂着鼻子,上下打量着洛寒生:“呜……你身上的玄凤味道果真弄的刺鼻。不愧是我生的,模样真的顶级的好,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洛寒生勾唇一笑起身抬头看向苏卿卿,道:“这都是母亲的功劳,不知母亲找我有何事?”

“没什么~”苏卿卿抬起一只漂亮的脚,伸到那少年的嘴边,那少年心领神会的上前吻了吻那光滑的脚背。模样十分虔诚,苏卿卿最爱他的表情,每每看到那少年做着低贱又下流的事,露出如此表情她都十分兴奋。

苏卿卿眼中开始腾起雾水,对着洛寒生摆了摆手:“不过是想告诉你,无事回幽谷。在凌栀身边盯着点儿,夜圭回了鬼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可别把凌栀给我起来了……嗯……”

夜圭原来是回了鬼族,洛寒生放下心来,笑着说道:“好,我与凤之说的,回来应付下母亲你,并且他给了我东皇钟的内芯。说是怕你起疑心——”

说着将怀里揣好的银铃掏出来,递了出去。那侍女接过银铃,双手奉上,让苏卿卿查看一二。

苏卿卿懒懒散散的捏起那银铃,眼睛眯了起来说道:“果真是神器身上的东西,闻着都是香甜的。呵,他倒是宠你,不宠我的子鸾。”

随手一抛,将银铃重新扔了回去。洛寒生稳稳的接住。不解的看向苏卿卿,似乎不知道为何她又扔了回来。

“拿去给他,如若你把这东西给了他,那他必定更加信任你。”苏卿卿抬起那少年的脸,吻了吻那香软的唇。

媚态丛生。

洛寒生捏了捏掌心的银铃,神色柔和了几分。冲苏卿卿拱了供手,赶忙退了出去,他几乎能猜到苏卿卿是要干什么,当真是,不知羞耻。

拿到了那银铃,洛寒生回了暝城,休整了一日才前往无妄山。

此时已是清晨,凌栀坐在屋前的石凳上,眉头紧皱。神色沉浸的如同灌了铅水,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眼底的红痕此时居然掺杂着几丝金线,阳光下熠熠生辉。

凌栀等不住了,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现在十分想冲回天族。可青玉话他不能不听,他从千草殿回来就书信一封,用凤翎火速传送至龙族。

虽说只有“已归”二字,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以青玉的性格断然不会不回他的书信,必然是他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才让他没时间或者是没办法给自己答复。

叹了口气,凌栀默默的祈祷着洛寒生能快些来到无妄山。祈祷着天族人还记得从前天灵儿待他们的种种,不要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烦躁的将杯子里茶一口喝尽,如同牛嚼牡丹一般,暴殄天物。

“师尊这是怎么了?可是寒生做的茶,不合师尊口味?让师尊喝的如此愤恨?”

少年带着特有的磁性的嗓音,钻进凌栀的耳中,刹那间他眼中燃起一丛绚烂的烟火,啪嗒一下在心头开出璀璨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