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奚很震惊，想逃，却又不敢离开。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确定你对我是没有那方面的感情的，于是我就成天想这件事。也许是一个人想事情想的久了就反而想不通了，我才选择了那个最混账的方式，蹉跎了你最美好的时光，让你经历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我很后悔，奚儿，你能原谅我吗？”叶无疆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兰陵奚听了也越来越心慌。
“原谅，我原谅，只要你别死我就原谅。”兰陵奚的声音都带着哭腔，突然他抬头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杨天歌，噗通一声就朝着他跪了下去，膝行了几步对着他磕了几个响头。
“求求你了，你把解药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让你杀了她也可以？”杨天歌的手指指向了宁青扇。
兰陵奚万万没想到杨天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叶无疆死去，更没办法亲手杀了宁青扇啊。
“我，我做不到。”
“即使你做的到我也不会将解药给你。”
“你！”
叶无疆又吐出了一口血，这次的血已经呈黑色了。
“爹爹！”兰陵奚情急之下喊出了这个许久没有说出口的称呼，叶无疆的眼睛里泛出了一丝水光，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兰陵奚这样叫他。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能这样叫我……我很高兴，只是、只是……你能不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叶无疆的眼睛里全是期盼，这个场景，这个时机，这个请求，兰陵奚无法拒绝。
“爹爹，不，无疆，我还是那个叶奚，会整天缠着你的小鬼，我们回城主府好不好，你教我武功，教我权谋，我们一起去醉仙楼吃烧鸭，奚儿长大了，这次该我请客了……”兰陵奚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好，好，再点上一壶好酒，我们共饮……”叶无疆拼了命抬起的手还没抚上兰陵奚的脸颊就垂了下去，眼睛也彻底地合上，胸前也再没有了起伏。
“爹爹，爹爹！”兰陵奚大声地哭喊着，却再也得不到怀中人的回应了。
“你现在满意了？”宁青扇看到如此场景，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
“我也不想这样。”杨天歌的语气温柔，恍惚间就像回到了从前。
“就为了我的命？”
“我倒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为了自己能活就能不择手段？”
“我一直都是靠着别人才能活下去，辗转卧病在床二十年，我已经受够了，你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你不会懂。”
“你好歹还能自由活动，有人伺候，奚儿却是被用锁链锁在了床上数年，怎不见他如你这般？”
“不一样的，我从前没有盼头的时候也还好，只想着等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天就行了，但是现在有了盼头，大好河山我都没看过，我没法不争取。”
“所以现在呢，你要来取我的命了吗？”
“青儿对不起，我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