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凌总，你没事吧？”安以沫小声问道。
“没事，走吧。”
低沉到死寂的嗓音通过空气传到安以沫的耳朵，幸好不是固体传播介质，否则这耳朵会被冰冻掉吧！
见这气氛不太对，低到零点的气温里，安以沫没再询问。
跟在凌玄司身后，大长腿迈得贼快，她费力追上。
追了几步，安以沫忽然放缓了步子。
“我是回来讨伐的，这是在干什么？一点气场都没有了，像个小兵跟在他后面……”
安以沫扯扯嘴角，凌玄司对于她而言，不是不在计划之中，而是根本就计划不了。
一遇见他，所有的事情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去向她不知道的何处。
凌玄司开了副驾驶的门，手撑在车门上，等着。
安以沫出了门，见凌玄司在等着，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前跑去，钻进去。
阴沉的脸，终是被风吹散了一点厚重的云彩，即使还是那么灰蒙蒙的。
凌玄司上车，关门，系安全带的声音清晰的在她左侧。
安以沫：我坐上来干什么！往哪儿走啊！
送到林柒家去？自己暴露自己？
还是编造一个什么理由？不过编造什么理由？
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安以沫生前最好的朋友，凌玄司怎么会相信？
双手放在腿上，紧紧攥着裙摆。
除了车窗外的行人与汽车的鸣笛声，还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而后，车窗升起的声音暂时打破了平静。
安以沫的身子僵硬了一般，不敢去看凌玄司的神色：是秋天的尾声要到了吗？为什么这么冷？
前方的马路清晰的在眼前，可是到底该往哪儿走？
等了许久，安以沫也没有说话。
“你家住哪儿？”
“啊！？”思绪在外游离的人，猛然一惊，“去！去……去……”
安以沫支支吾吾的，她回来这么久就只在林柒家附近找过房源，其它地方的房子，这次回来也没有去看过。
“去潘七路就可以了。”
脑子一闪，安以沫想起了一个名字，这条路上的都是房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闻言，墨玉色的眼眸骤然一缩。
那条路，他知道，他也熟悉不过。
在安以沫离开之前，他曾和她一起去过那里，只因为附近有几家好吃的美食。
但是，现在，那条路的名字依旧如初，两旁却不再是住宿用的高楼大厦，而是一览无余的平原，是个游乐场所。
每一件事请，人都无法去语言去随意评判下一秒它的后果，就像那里的大厦，倾覆了多少钱财建成的，却又在几个朝夕见就被夷为平地。
就在安以沫走后的几个月内，像是在为安以沫送别，倾其所有送别以为曾经光临此地的美食爱好者。
“下车。”
冷冷的两个字，安以沫松了一口气。
右手滑下，隐藏在裙摆下，指节泛白。
扬起一个笑容，淡然的说着：“凌总，是不是还有什么公事要办？我就说嘛！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耽误了凌总的时间，我这小下属可赔不起的哈！”
安以沫半开玩笑，右手已经搭上了车门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