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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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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样做打消了云清雨对清水的怀疑之心,毕竟在云清雨的心里,清水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哑女。云清雨走出竹林后也开始默默地笑自己,真的是被吓怕了吗,居然还会怀疑那个哑女,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而且就算她知道,父亲母亲也是不会信的。

云清雨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出竹林,心情顿时变得好了起来,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言盛一直在竹林外悄悄地站着,看到云清雨从林子里走出来,他自己也没再进去了。

昨天晚上,所有人都能证明,和他关系不是很好的那些师兄弟,昨晚喝的酩酊大醉,宴席散后,就回房间蒙头大睡了。

言盛知道,此时进入竹林也是说什么都找不到的。而且他并不知道竹林深处是云清水的住所,和所有人一样,他也往往会忘记云清水的存在,所以言盛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难道是昨夜喝醉了的错觉,一定是这样的,整个擒云山庄的弟子里,武功也属他最高,要是真的有人,他昨晚就发现了。这样一想,也打消了原有的顾虑。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怎么跟云清雨说,毕竟自己昨晚酒意上头一时冲动,才做了这样的荒唐事,不过那小妮子的一片痴情,对自己也还是有一定利益的,所以言盛决定,先勾住这小妮子的心,和她秘密地保持关系,而且这个小妮子又是个小美人儿,昨晚怀里的软香温玉确实是很让人难忘呢。

言盛想着,便偷偷地走到云清雨的身后,看着周围没人,便一把从她的腰后抱着,邪魅地笑着,凑着云清雨的耳朵温柔地叫着:“雨妹妹。”

云清雨发现抱着自己的是言盛,便红了脸,低着头轻声地说到:“原来…原来言哥哥也是喜欢清雨的,为什么不早说呢,清雨一直爱慕着言哥哥呢。”

言盛轻轻地吻着她的脸,弄得云清雨一阵脸红心跳,温柔地说到:“那从今往后,言哥哥便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可好?”

云清雨害羞地低下了头,将身子靠在了言盛的怀里,嘴角带着微笑。

早晨的阳光渐渐照入了竹林,习惯日常天不亮就早起练轻功的清水,站在竹海之上又看到这一对野鸳鸯,不禁用手扶了扶额头,那么都没吓到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来我的竹林撒欢,换个地方不行吗,真是糟心。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转眼间又是一个春秋,竹林不比山庄的其他景致,一年四季换着花样地美着,竹林依旧苍翠着,只是在起风的时候,有些季节落叶会多一点,小厮们也就打扫地辛苦一点。

清水在万顷竹海之上,飞来飞去,看过了无数的昼夜交替和云卷云舒,她的生活依旧是清淡如水,她自己也以为会一直这么平淡下去,可直到阿城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清水永远记得阿城出现在她生活中的那天。

那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冬日,昨夜的鹅毛大雪甚至压倒了几颗纤瘦的翠竹,大雪积压在翠绿的竹叶上,格外地好看,万顷竹海,就像是一座仙境。

清水披着里面毛茸茸的青色斗篷,打着一把素伞,在竹林里慢悠悠地走着,看着这些竹子,经过昨夜的暴风雪是否安好,偶尔也提气飞上竹林上面,单脚点落在竹尖的白雪,踏雪无痕,清水日日修习的轻功,更上了一个境界,清水仍然是素面朝天,远山眉及其温婉,清水很满意自己现在轻功的境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竹海之上的雪仍然很大,清水撑着伞,看着四周地银装素裹,白雪包围了整个天地,仿佛在云端,境界至此,风景煞是好看。

站的高也看的比较远,竹林边缘似乎有人在打斗,清水缓缓飞过去,脚尖没有点落竹尖的一点雪,近距离一看,原来是几个小厮在殴打一个少年。

少年衣着单薄,头发凌乱,连捆着头发的束发带都是脏的,他的脸上也脏兮兮地,冻得通红。少年蜷缩在地上,雪水打湿了肮脏的旧棉袄,可那少年依然眼神倔强,眉宇之中满是不屑与傲气,就算是脏兮兮的脸庞,也抵挡不住少年剑眉星目的好看。

清水很好奇这儿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少年,便偷偷飞下竹尖,走过去查看。

几个眼尖的小厮看到清水走过来了,连忙行礼,虽然清水平时在家中如同透明人,但毕竟是长房嫡女,身份依旧尊贵,清水看了看蜷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年,打着手势询问这小厮,为何这少年要遭到毒打,带头的小厮点头哈腰地解释道:“回大小姐,这小子是前两日新来的小厮,今天偷偷跑到厨房去偷了两个馒头,小的们这才教训了他一下。”

清水听得眉头一皱,走到少年跟前,少年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看向她的时候,脸色及其复杂,清水一脸雾水,更加皱了皱眉头,为何这少年是这个表情,好奇。

少年又倔强地将头偏了过去,眼神里竟然带有傲慢和不屑,清水更好奇了,平时可没见过这样的小厮,可这少年的傲气,像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清水看着他的脸,肮脏却掩不住端正的五官和好看的眉眼,清水打着手势问他的年龄和名字,少年看不懂,谨慎地摇摇头,眼神里尽是疏离。

旁边的一个小厮见到少年这个样子,便恶狠狠地对他说:“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大小姐问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少年听到这小厮叫她大小姐,眉眼里含着说不出的情绪,清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看不懂。

少年小声地开口:“阿城,十七。”

阿城?十七?清水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

清水对阿城友好地笑了一下,眼神清澈,她其实很想打手势告诉他,她也是十七岁,可她怕阿城看不懂她的手势,又被小厮们欺负。

难得碰到一个同龄人呢。清水很开心,自己本来就是长女,弟弟妹妹们又不喜欢和她一块玩耍,自己的性子虽是随和大度,可她看到少年的眉眼间有和她相似的疏离,可能这个少年和自己一样孤单了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