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你堂堂岑家大小姐也敢说是小人物，当年就算是我也得尊你一声小姐呢！”
秦寒枫没由来的一阵火气，胸口像是被人堵了一团棉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这个像烂泥一样半死不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岑子烟！
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岑子烟！
听到‘岑家’两个字，岑子烟的目光也只是闪烁了一下。
小姐？她怕是活得还不如小姐。
“岑家不在了，也没什么大小姐了。”岑子烟的声音过分平静，自嘲道，“风水轮流转，如今秦总高高在上，而我家破人亡，小姐什么的，秦总实在多虑了。”
就算秦寒枫现在叫她一声小姐，她敢答应吗？
“当年你可没这么伶牙俐齿。”
当年？
岑子烟讽刺的想，当年她要是真的这么伶牙俐齿，又怎么会遭人陷害，平白无故多了这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笑容依旧很美，“秦总放心，我不敢。”
“四年前你就敢一刀两命，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秦寒枫的拳头猛地砸向眼前的办公桌，冷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朝她而去。
岑子烟的视线扫过他成熟不少的脸，落在他砸桌子的手上，笑意更深了。
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秦寒枫不是念着过去那点情分，这一拳大概会砸在她身上。
她心寒，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寒枫依然觉得人是她杀的吗？她以为秦寒枫早该查到真相！
可退一万步，就算人真是她杀的，这三年的折磨还不够吗？
她多想冲上去摇醒秦寒枫，大声跟他说她没杀人！
秦管家夫妇的死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回家的时候秦管家夫妇就已经没命了！
而那时家里只有叶秋茵一个人，甚至，让她回家的电话也是叶秋茵打的。
她刚知道秦管家的死，就被秦寒枫当做真凶。
时隔四年，岑子烟尝试解释。
“寒枫，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另有其人，当初是叶……”
“住口！”他刚要松动的念头突然变得讽刺无比，冷漠打断她的话。
原来，她叫他‘寒枫’就是为了让他心软，好把她当年杀人的事实抹杀掉吗？
他还真是不能对她有所期待！
“我还以为你这些年你是真的长进了，原来就是想把罪名推到秋茵身上？你怎么不干脆推到我身上，说杀了我养父养母的人就是我呢？”
岑子烟压抑多年的委屈也一夕爆发。
“我用我的性命向你发誓，秦管家夫妇的命不是我害的！”她难听的嗓音因激动而尖锐，更加难听。
“你的命算什么？就算杀了你，也是脏了我的手！”
秦寒枫的话就像扎在她身上的刀子，刀刀深可见骨，血流成河。
岑子烟终于不再解释，她笑得双肩颤抖，又有点凄凉，低吼着，“秦寒枫，那你说要我怎样？真的要我偿命？那我现在就把命赔给你！只要你放过我爸，他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
秦寒枫不理会她后面的话，并不相信她真的敢自杀。
“岑子烟，嘴硬这么久，你终于承认了？”他一字一顿，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有种悲凉。
岑子烟不再说话，而是走向办公桌，拿起桌上的杯子。
“凭你，也想对我动手？”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哗啦’一声，玻璃杯碎了，她手里捏着一块最大的碎片，却没有要靠近他的意思。
秦寒枫的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只见岑子烟捏着碎片朝自己的手腕摁了下去，用力一划。
“我现在把命赔给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目光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