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弄死什么人，自己就直接动手了。
不会使用这样弯弯绕绕的手段。
“当然，也许是在下想多了……”姜芥吐了一口酒气，提醒道：“不过谢公子还是当心些好。”
提灯的小童停下，不远处便是谢府的马车。
“多谢小郎君的提醒。”
谢弈对她道了声谢，便上了马车离去。
姜芥望着远去的马车发了会儿呆，慢慢迈动步子。
她走了不远，几个黑影方才慢慢闪身出来。
“头儿，人走了，咱们还追上去吗？”一个黑影道。
“先别动手。”黑影中露出一张人面，瘦瘦长长，低声道：“咱们刚刚险些被谢弈的人瞧见，向慕公子复命要紧。”
他们领了慕自成的命要来杀姜芥，没想到半路上却让谢弈给搅黄了。
“走。”
几个黑衣人闪进了巷子里。
谢家温暖的卧房里，慕自成正搂着两个丫鬟在炕上嬉闹。
屋里一阵阵娇媚的笑声不绝于耳，“大公子……让妾身先来吧……哎呀……”
“大公子。”
突然，一个仆从在房门上叩了叩，“咱们的人回来了。”
房内的笑语一停，慕自成烦躁的声音传出来，“都这个时候了……叫他们滚进来。”
几个跟踪姜芥的杀手进了屋。
慕自成怀中搂着一个小妾，问道：“怎么样，人杀了么？”
几个杀手顿了一瞬，才道：“大公子，我们的人……今天碰上谢弈了。”
“谢弈？”慕自沉沉地皱起眉道：“你们在哪儿看到他？”
“我们的人正要对姜芥动手，却正好碰上了他，因而……没有得手。”
杀手头子说完低下头，准备接受慕自成的责骂。
慕自成果然冷下了脸，不过并未发作，而是问道：“他与姜芥有什么关系？”
“谢弈和那个狱吏……”
杀手想了想，道：“似乎是因为花楼的案子相识的，大概没什么交情。”
听到花楼案，慕自成的眉头跳了跳，“花楼那件案子，他也知晓了？”
“这倒没有。”
杀手忙道。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但是属下在那个狱吏口中听到……他似乎已经知道有人借那个舞姬来杀谢弈的事情。”
姜芥猜的没错，舞姬果然是因为谢弈而被误杀的。
上次慕自成在醉生楼设下埋伏，打算暗杀谢弈，没料到最后只杀了一个舞姬——就是那个花楼的柳姑娘。
那副雪景寒林图也是他在聚宝楼买下来，引诱谢弈上钩的东西。
慕自成因刺杀没成，还处死了好几个杀手。
“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慕自成烦躁地说道。
他以为不过死了个青楼女子，没什么打紧，哪想到还有人追着这事儿不放！
原本他就想杀了姜芥，现在见她又开始着手查这案子，就更加不能放过她了。
非杀了他不可！
“这个姜介，真是该死！”
慕自成阴狠地低喝，手在一旁小妾的身上用力掐了一把。
几个小妾痛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叫。
“哼……一个大理寺狱吏而已，他迟早都得死在小爷手上！”
慕自成扫了一遍自己的下属，“这件事情，给我捂好了！谁要是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我……”
他做了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大公子，属下们定会……”
屋内的声音隐隐传出来，走到门槛外的慕清瑶慢慢停住。
她是来找慕自成商量李长渊纳妾一事的，却很不凑巧听到了谢弈的名字。
“派去杀谢弈的人都料理好了，绝不会叫人查出来的……”
慕清瑶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下一瞬，她便猛地推开了门。
“哥哥！你要杀谢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