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央下意识冷笑了一声，她的脑子里还模模糊糊地飘着刚刚安凉的问题。
“那你觉得我们这样好是不好？”
她讨厌被人扰乱情绪，皱起眉，佯装也像安凉一样，当那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终于。”她把裤子松开了，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头在上面敲了敲，节奏欢快嘚瑟，“你要来求我了。”
安凉眉眼淡淡的：“你想要我求你？”
安央笑：“感觉挺有意思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楚骁，想看看他看着自己女人被别人牵制时，无能为力的样子。
楚骁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一道光斜切在他头顶，把他的一层头发染成金红色。
安央觉得那是她见过楚骁最温顺的样子了。
可这种温顺下涌动的戾气和危险昭然若揭，像是闲来无聊正在发呆的狼，拖着慵懒的眼尾，看守着自己的地盘。
很漂亮的男人。
像画。
又不像画。
安央收回目光。
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画。
比画逼真，比现实梦幻，这就是楚骁。
安凉一直看着安央，看她用那种女人欣赏男人的目光看楚骁，看她收回目光看向她时幸灾乐祸的眼睛。
她好像在无声地嘲笑她。
“哈，这么好的男人注定和你无缘了。”
安凉就是在这个时候，弯起唇的，就在她读懂了安央的挑衅和嘲笑以后。
她笑了。
微微后靠，也进了一片余晖里。
火红的光把她的轮廓勾出来，也许并不恰当，但就是当时安央的感觉。
熠熠生辉。
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安央头上。
安凉也像画。
也是她从未见过，不以为真，却时刻憧憬的画。
她也读懂了安凉的眼神：“没关系，我不需要。”
安央被刺了一下：“你到底想不想救那个叫顾青的女人？”
“你划道，我照做。”
安央听着别扭，不知安凉什么时候染上了像楚骁那种男人一样的英气霸道。
还画道呢。
安央轻哼了一声：“真可惜，我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需要你做。”她挑眉，露齿一笑，“你手里没有我想要的，你拿什么跟我换。”
安凉想了想，把几秒前才发生的对话翻出来：“不是说我求你，还挺有意思的么？”
“比这个有意思的事太多了。”安央靠在椅子里，语气也懒洋洋的，和安凉一样，“我不稀罕。”
安凉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就是没得谈了。”
安央也叹了一口气：“也不是。”她眼波一转，落在楚骁身上，“有一样，我想要，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你的。”
安凉依旧看着安央：“楚骁？”
明明他就在附近，明明这件事牵扯到他，她还是直接点了他的名字。
楚骁滞在一处的目光，动了动，落在背对着他的安凉身上。
他揣测着她要说什么。
在她对他彻底失望以后，她会跟安央说什么。
是否认，他根本不是她的。
还是承认，但是视他如敝履，让她想拿就拿去。
他揣测的结果都是冰冷的，但他却没因此有半点难过会是黯然。
他只是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