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对那件事感兴趣是因为岑莘，岑莘不会轻易让她放弃调查的，所以在工作上掐断她的兴趣没什么意义。”安凉抬眼瞧了一下楚骁，“你真以为你这个老板说话那么好使？”
楚骁感觉到她“瞧”他那一眼有些轻蔑，手指在她脊柱上捋了一下：“别驼背。”
安凉疼得挺直腰，瞪了一眼小心眼的男人，拉开门溜了出去。
走了几步，就看见顾青皱着眉在等她。
看见她再没有以前的热情，眼底甚至有些冰冷。
安凉垂眸，目光在她手里攥着的手机上划过，再抬眼看她的脸，抿出笑：“前辈，快到午休时间了，我们边吃边说吧。”
“不用了。”顾青看了一眼在安凉后面出来的楚骁，楚骁也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顾青往安凉身边走了一步，压低声音：“我只问你一件事。”
安凉点头：“前辈，你问吧。”
“你知道楚骁为什么要买下这个电视台么？”
这个问题是安凉没想到的，她还以为顾青会问一些与六年前那件事有关的事情……等等。
她略微挑眉，看向顾青，顾青冷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无辜？
“我师父当年无意间接触到青川女初中生受到凌辱的内幕，因为她不属于相关部门，所以把她知道的资料整理发给新闻部的部长，结果……”顾青语速很快，“电视台被收购，她被离职，最后……”目光沉下去，“意外死亡。”
“一切都是从她把资料发给那个部长开始的！”顾青越说越激动，伸手抓住安凉的胳膊，“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么？她刚把资料交上去，电视台就被楚骁秘密收购了。他是为了你吧？为了帮你掩盖你做的那些事！我师父的死和他，和你都脱不了干系！”
她的指甲扣进安凉的肉里，安凉皱皱眉，没有挣脱。
“你们两个！”顾青咬住牙，手上发力，“你们两个杀了我的师父！”
“我没有。”安凉平静地看着她，“楚骁也没有……”
顾青冷笑：“证据呢？”
“前辈，你有证据么？”安凉靠在身后的装饰墙上，“就因为一个巧合，你就认为我和楚骁是凶手？那岑莘的出现算不算巧合？”
“不要说别人！”顾青脑袋要炸了，她很想在这些混乱的信息里找到一个正确的，可以信任的选择，但是……
每个人都很可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
每个人她都想相信。
尤其是岑莘。
他对她的意义比她想象中的还有重大，她不想怀疑他。
“如果我真的像岑莘说的那样，他怎么会想不起来我是谁，只说我看着很眼熟？”安凉感觉得到顾青手上的力度在减弱，“刚才你听我说我是主谋，所以打电话跟他求证，你刚才跟我说的应该都是他刚才在电话里告诉你的。这些事，不可能是他突然查到的，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你？”
顾青的手滑下来，抬手按住跳得厉害的太阳穴。
安凉这些问题也是她所怀疑的。
但是。
为什么？
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她不要听，不要怀疑。
这个声音……
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