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熙仔细翻找的时候，蓦地问了句：“诺诺，你听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程诺也怔了怔：“什么意思？”
傅晨熙坦言道：“海兰可能有这种症状，你之前不是说，陆翰玉带着江书礼，去过我们的别墅，也见过海兰吗？这种症状也是俗称的人质情结，就是受害者对侵犯她的犯罪者有着情感，她们甚至会帮助犯罪者犯罪。”
程诺知道有这种病，但发生在身边，还是匪夷所思：“怎么会这样？”
傅晨熙也是才想起来：“刚刚许言说是谭医生跟他讲的，因为他把海兰的情况又和谭医生重新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推翻之前的假设，从而得到的新结论。”
程诺皱着眉，不由摇头：“可陆翰玉那种人，又怎么可能真心对海兰？他无非是在利用海兰，想要从海兰手里拿到我爸爸给她的东西。”
“你这样认为是因为你很清醒，没有她的这种心理疾病，可海兰不一样。”傅晨熙一边说，手上也没闲着，四处的翻着有关长寿龟的信息：“不过好在海兰的病情还没有很严重，不然很可能东西就落入陆翰玉手里了。”
他的话引得程诺频频皱眉，因为这样的案例很少，没料到会在海兰身上发生。
杨美玲拿着一串上好佛珠，嗤笑了声：“陆翰玉这老东西，来钱路子还挺广！”
程诺跟杨志浩都下意识的看向她，杨美玲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然而见他们一副等着后话的样子，她才又道：“陆翰玉不是用精神病院做掩护干着人体器棺不法的勾当嘛，另一边还和国外勾搭上，给人家试药，简直社会的人渣败类啊！”
她提起这个，程诺还想到那盘五分熟血淋淋的肉块，恶心的想发吐。
那可都是四五个月还未出生的孩子，关键都还是他自己的骨肉，而且还扯了一堆的无稽之谈，说是因为他们，他才健康的活到了现在，这话听着也怪怪的。
期间顾澜之给她打了个电话，程诺接电话的时候，她感到他好像松口气的样子。
可能是她忘了给他回消息让他以为她遇上了危险。
顾澜之在电话里说：“奶奶已经做完了全身体检，医生也让我们先等结果，小诺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我问了下杨志浩，他说你们在陆翰玉的郊外别墅？”
听他急切的语气，应该想过来，但程诺还是按捺住了他：“嗯，我们也是从梦灵口中得到的消息，我爸的东西很可能让海兰放在了陆翰玉书房，就是他书房东西太多了，我们现在正一件件的翻，希望能尽快找到吧，奶奶那就要你照看了！尽量还是不要让奶奶知道怎么回事，我担心她身子受不住，能瞒着就先瞒着吧！”
顾澜之叹气的说：“奶奶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点都猜不到，今下午做检查的时候，她就拉着我的手，让我往后好好照顾你，就跟交代身后事一样。”
程诺最不喜欢奶奶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也从没敢去想过奶奶离开的那天，她对着电话沉默了许久，顾澜之意识到说的有些多了，才又安慰：“我看奶奶的精神也不算糟糕，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们先找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程诺情绪低落的嗯了声，又再三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照顾奶奶，她晚点过去。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傅晨熙正望着天花板上的图腾，转眼向她问：“奶奶怎么样？”
程诺把手机放回他兜里：“但愿没事。”说完，她又扫了眼地毯式搜索将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的杨志浩跟杨美玲，下面该找的地方差不多也找了。
她都快怀疑东西是不是没有在这里？
傅晨熙也没再接话，而是一直盯着天花板上的那些图腾看，有点像上古神兽。
但另外几个又有点像物理学的四神兽，莫名的融洽，又莫名的突兀。
程诺也发现了异样，抬眼看那些花纹的纹路每一笔都很精良，杨志浩拿着手电筒往上面照了照，惊奇的开口：“诶？这不是上古的七大神兽朱雀玄武白虎吗？”
说着，他又往旁边照了照，顺着光过去，满是奇怪的道：“怎么旁边还有个八卦图啊？这谁刻的啊？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乱七八糟？所以这是个阵法吗？”
杨美玲也纳闷的道：“那四只是什么？”
程诺看懂一点，当然也是海兰的功劳，因为她很喜欢物理学。
转而对他们说：“你们听过物理学中的四神兽吗？薛定谔的猫，拉普拉斯兽，麦克斯韦妖，还有芝诺的龟，它们分别代表了，量子力学，经典力学跟热力学第二定律，还有微积分。”话落，程诺恍然意识到什么。
同样傅晨熙似乎也明白过来，只有杨志浩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上学的时候听是听过，但教科书上的跟这刻上去的差别，是不是有点大？看着张牙舞爪的！”
杨美玲捂额的开口：“哥，你能别说话吗？连我都明白了，你怎么还没明白？”
杨志浩一脸懵：“明白什么？不就四神兽吗？”
杨美玲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嫌弃的说：“海兰喜欢画画，喜欢物理学，这四个图案多半是她自己设计，照着她心中物理学四神兽的样子刻上去的！”
杨志浩诧异：“陆翰玉还这么迁就她呢？”
杨美玲猜测的开口：“可能海兰在陆翰玉那里还是获得了一部分信任吧？不过也可能是陆翰玉为了哄她高兴，就为了拿到东西也不一定！”
傅晨熙目不转睛的盯了会说：“椅子给我！”
杨志浩去电脑后把那个最高的老板椅端了过来，傅晨熙踩上去，发现那只芝诺的龟所指引的方向是正中央的琉璃灯，他又让杨志浩往灯盏的方向挪了挪。
果然装着有个暗格，里面是空心的。
几番摸索后，傅晨熙从上面取了个盒子下来。
程诺扶着椅子的手，冒了一手心的冷汗，直到傅晨熙将红漆的盒子打开，里面还真放着枚小小的黑色优盘，上面还刻着父亲的名字，而这个名字，是程诺让店里老板刻上去的，之后父亲对这个优盘，也就一直爱不释手，什么都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