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脸色一黯，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所以那次你就认出来了。”
“嗯，认出来了，不过我当时有事，没时间跟你叙旧。”乔伊曼用无辜的表情说着。
韩熙深吸了口气，觉得怎么有人能这么无耻：“得了吧，我可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旧可以叙的。”
“干嘛这么无情？我们昨晚在酒吧里不是聊得挺好的吗？”她最后不也答应跟自己走了。
韩熙一噎，自己被她从台上强拉下来，什么时候聊得好过？
服务员端上来刚冲好的卡布奇诺，咖啡热气缭绕，香气扑鼻，最上面一层的奶泡被勾勒成一个别致的玫瑰花形状，乔伊曼将咖啡移到自己面前，陶瓷托盘在玻璃桌上拖曳发出细微的响声，引来了韩熙的目光。
“这朵玫瑰好看吗？”她扬起眉眼看她，认真地问。
韩熙哼笑，一副“你把我当成跟你一样的傻子吗？”的表情。
乔伊曼却半点不受影响，她的声音因疲倦不如平时清亮，沙哑地缓缓陈述：“可再好看也改变了花儿脆弱的事实，它需要有人对它精心呵护，如若不然，就像这咖啡上的玫瑰一样。”
她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勺轻轻一搅，花朵造型被毫不留情地破坏。
“那朵娇艳的过分的玫瑰花凋谢过后，就该轮到你这一朵迎来绝美的春天了，这样的机会你不想把握吗？不想以最美的姿态绽放在所有人面前？不想拍最好的戏，拿最高的荣誉？”
她的声音和动作像是有魔力一样，韩熙整个思绪被牵引，手里的书页差点被她一个失手撕下来，回过神来她慌忙低下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乔伊曼看着她僵硬的动作笑了笑，眨眨眼尽量忽视身体的疲倦：“现在不懂，以后你就会懂了。也许从前你和余嫣然是朋友，虽然我觉得她从未将你当朋友看过，不然为什么人家拿奖拿到手软，你却什么都不是？”
“你呢？又是什么？说的好像自己多厉害一样。”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啊！”乔伊曼歪头一笑，在韩熙眼里完全是一个傻逼。
“籍籍无名只是暂时的，我相信只要努力，我一定可以成功。”
“你呢？相信自己吗？”
韩熙眼皮垂下来，抿着唇没说话。
乔伊曼喝了一口醇香的咖啡，对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人继续进攻，言语奚落。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久没好好保养打扮自己了？毛孔这么粗气色这么差，这样的落魄颓废，跟大街那些卖菜的大妈有什么不同？你觉得有哪个瞎了眼的导演会选择你这样的人去拍戏？”
“她不信任你，把你当垃圾一样一脚踢开。难道你也就这样认命的把自己当垃圾了吗？难道你根本没想过去争取？”
乔伊曼说了许多，却全然没有再提“迷失”酒吧的事情，夜场舞娘这件事对一个女生来说还是有些扎心的，谁都不是受虐狂想被人扎几次。只希望她能振作起来，不要再从事那么高风险的职业了。
虽然心中几番动容，可被人如此诋毁，韩熙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冷笑一声：“我看你最近似乎也被她整得挺惨的吧，就别来五十步笑百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