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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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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了许久,秦五丫忽然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似有动情的迹象不由涨红了脸,硬撑了片刻才微咬着唇,握拳轻锤了一下张山的肩膀低声提醒:

“好了。再这般下去水真的要凉了。”

张山是男人,与这种事情自然忍的幸苦。闻言虽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还是应了一声痛快的松了手放了秦五丫脱身。只临走掩门前,去忽然笑道:

“今日且罢,反正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秦五丫一愣,半晌后方才明白了张山话中意思,当即羞恼,想要大骂几句,却见张山已经掩上了耳房的小门,大笑着扬长而去。

泡过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裳,秦五丫便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也不见有困意,只干脆叫了王婆子一道帮着将昨日匆忙送进门的嫁妆物什在从新安置妥帖。

这一忙便直接忙过了午时,若不是院子里做事的婆子送了饭菜进了屋子,秦五丫和王婆子两人且还不知道时辰。

好在等吃过午食,两人又理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将家里头大大小小的物件都归置到了该归置的去处。

待过未时,秦五丫觉得有些乏,便打发了王婆子,想着先回里间补上一觉。却不想这一睡秦五丫竟又睡过了酉时,只等肚子饿的不行了才迷迷糊糊的起身。

披了衣裳秦五丫起身唤了王婆子进屋问:“张山可回来了?”

“当家的申时便回来了。”王婆子笑道:

“前头吃过夕食还来看过夫人的,只见夫人睡的沉便又出去了。”

“为何不叫我起身?”

秦五丫无奈,她虽不是本地土著,可新婚第一天就把丈夫甩了自己睡懒觉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当家的心疼夫人,怕夫人昨夜太过劳累便说让夫人多歇歇。不让院子里的婆子唤夫人起身。”

王婆子的话说的颇为暧昧,惹的秦五丫又是一阵羞红,暗道:

这张山莫不是不会说人话?还是故意的!

张山的账慢点清算无妨,秦五丫只在寅时喝过两碗清粥,现下早消化的差不多了实在饿的难受,便又问王婆子:

“厨房里可还有吃食?”

“有的。当家的特意让人温着呢,只说让夫人醒来便能吃口热的。”王婆子抿嘴一笑。

秦五丫闻言,因前头张山乱说话的气也消了七成,只道:“那我这便去。”

“不若我去让人送进屋子里来?”王婆子见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问。

“不必了,睡了许久正好出去走走。”秦五丫摇头,整日的都待在屋子里,人反倒会更没精神。

简单的吃过夕食,净了手脸秦五丫任就不见张山的身影便问王婆子:“张山呢,不是说申时就回来了,怎么一直不见人?”

“许是去了前院。”王婆子想了想道:“从前这个时辰,当家的也多少在前院的,夫人不必担心。”

秦五丫撇了撇嘴没再问,只心下却有些郁闷;

从前他一光棍加班也就加班了,怎么结了婚依旧不着家。怎么老婆还赶不上好基友?

入夜,张山回屋,见秦五丫早已除了外衫正歇躺在床榻上侧着身握着一本闲书看的有趣,便有意放轻的脚步,小心的走近。

却不想张山才走到一半,秦五丫却忽然开口:“什么时辰?”

张山奇怪朝秦五丫看去看去,却见秦五丫的眸子依旧落在书册上并未抬头。张山这才知晓他刚刚进来之时,秦五丫便早已发觉,只前头不说罢了。

张山略有些尴尬,答:“应刚过戌时。”

“哦,既已知道过了戌时你还回来做什么?”秦五丫放下手里的书册朝着张山莞尔一笑:“何不待过了辰时再归?”

“辰时?”张山不解,现下早已入夜,何来辰时一说?

秦五丫自是看到张山脸上的疑惑,便又不紧不慢的补上一句:

“待明早辰时再归岂不更好?”

张山一听这话才明白,方才明白秦五丫这是在责怪他晚归了,不免觉得好笑,只有怕秦五丫是真的生气了,便掩了笑意轻言安抚:

“今日前堂新进了些私货来,旁人瞧不得便只能我去亲自盯着这才忙的晚了些。娘子莫要置气。”

秦五丫挑了挑眉,见张山的神色不似做假便有些相信了他的说辞。

只现下马上当作无事秦五丫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便干脆依旧摆足了脸色道:

“置气,我置什么气?这是你朝青堂的地界,本不与我姓秦,你愿意何时回便何时回吧,与我解释这般多做什么。”

姑奶奶,这不是你前头疑心了,我这才特意解释两句的吗?

张山被秦五丫的态度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却也知秦五丫的性子,知道这事已经过了,便笑着几步上前坐到床榻边伸手去拉秦五丫的手。

秦五丫原也不是真的生气,便只推搡了几下随了他的心思,又道:“念你初犯,今日且先算了,若是往后还有事要这般晚便先遣了婆子来带话,可知?”

张山得偿所愿,将温香软玉揽入怀里,不免有些得意,也未细听了秦五丫说些什么,随口应着:“娘子放心,为夫往后定再也不敢了。”

张山这话也算答的巧妙,秦五丫没细想,任由他搂着,倒也觉得此般颇为温情。

只这温情还没维持多久,张山的手便有些不老实的往秦五丫的衣襟处探。

秦五丫大惊,慌忙拍了张山欲行不轨的那只贼手,捂住自己略微松开的领口红着脸道:“你再这般,我可不理你了。”

上面行不通,自还有别处可走。

听得秦五丫的娇斥,张山也没当作一回事,一双手依旧不老实的隔着里衣似有似无的拨弄着,末了还贴着秦五丫的脸颊附耳低笑问:

“这般是哪般?你我已成夫妻,要行那周公之礼,原是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秦五丫羞恼,却辩不过他便埋怨道:“才从外头回来,也不知道先净身洗手,换了衣裳。”

张山闻言微愣,半晌倒真的松了手,只哭丧了脸颇为委屈:“娘子这是嫌为夫的手脏了?”

‘可不是嫌这手脏了,咸猪手如何不脏?’

秦五丫横了张山一眼,欲不再理他。

且不想张山是何等人,自小便在外头讨生活的混子,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一本正经做了这朝青堂的一堂当家,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大混混头子。

张山平日里绷着脸不欲给人面子是一回事,自己放下了脸皮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不见秦五丫不理他,张山也不恼,自乐呵呵的起身去一旁的耳房取了热水来洗漱,一边却又似自言自语般道:

“我这一整日的忙东忙西,公货要清查,私货又要盘点,也难怪了被娘子嫌手脏。

从前一个人也不觉得,如今有娘子提醒着,自该仔细些才好。要不然可不得被娘子撵出屋去。”

张山这话说的不重,且斯条慢理,任谁听了都觉得他只是觉得委屈才一个人私下里言语一二。

偏生这屋子原就不大,虽分了内室和外头的起居屋,可终究是通的,且此时已入夜,无论是屋外头还是屋里头都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张山这般说话既避讳着,又说的这样轻缓,可不是一词一句都落进了秦五丫的耳朵里?

秦五丫起的直咬牙,可偏生却又不好反驳。

刚才确实是她择了理由让张山去净身洗手换衣裳的,可她这般说不过是恼他一进屋子就不规不矩罢了,怎的到他嘴里就好似自己嫌弃他在外忙活一日染了风尘一般。

秦五丫虽气,却也不是鲁莽的性子。

自暗自一向便有些明了张山这般说多半是想择话激了自己,好先开口去与他辩解,到时候他自又有话顺着台阶一下,一来二去岂不是又如了他的心思?

想明白其中关键,秦五丫也不恼了。

与自己顺了顺起,又重新取了书,自顾自看了起来,便任由张山如何言语,就是不答腔。

且说张山一遍一遍的洗着手脸,只待一铜盆儿的热水尽数凉成了冰水都不见秦五丫开口说上一句,便知自己这招苦肉计失了效果,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端了凉水出了房门。

秦五丫听到房门开启掩落的动静,撇开书册偷偷看了一眼,不由眯着眉眼微微弯了唇角。

又等了片刻,方面再次被打开,张山已换了里衣进来。

秦五丫细细一看,见那里衣虽也是素白的细棉料子,却微微有些发黄,想是穿洗了许久的缘故,并不似张山昨日做新郎官时穿的那件簇新料子。

秦五丫心下的欢喜,知道自己这冤家刚刚嘴上虽说着不乐意的话,事情却是一件没拉下,自己赌气说让他换衣裳,他还真换了一件,倒是十分听话。

这般一想秦五丫脸上的笑意难免又浓了几分,只碍着脸面微微侧了头,不让张山瞧仔细。

张山进屋后没看清秦五丫的脸色,只当她还在不乐意,又思及昨夜他确实折腾的恨了,许是真的有些吓到初尝人事的秦五丫,便也没强求。

待熄了烛火,张山摸黑朝着床榻上爬。

秦五丫听到动静自觉将身子往里侧挪了挪,又想着张山等下许又会不安分,便干脆拉了被褥先与自己盖上,也不见有脱里衣的意思。

旁的不说,就秦五丫这一点笑心思还真让张山歪打正着给蒙对了。

脑子里闪过昨日的夫妻之事,秦五丫其实确实有些害怕。

秦五丫是穿越人士,对于房事出嫁前林氏虽然科普的不算详细,可秦五丫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只是了解归了解实际体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五丫不知道旁人的初次是如何开始结束,可与她来说却着实是一场磨难,那感受说明白了还不如让人直接捅两刀子来的痛快些。

虽说期间也有旖旎风情,只那风情终究不是止痛药,也不是麻醉剂。该落的痛,该受的苦,秦五丫可一分都没少受。

好在秦五丫也不是会吃亏的主,于此也生生在张山的脖颈处留下了两排深可见血肉的牙印。直疼的张山也受不住咧着牙叫唤了一声,才算堪堪解了自个儿心头的这团恶气。

不过解气归解气,自己的身子骨却也没半分见得好受了。

为此现下见张山爬上了床,秦五丫本能的防备了一二,就是怕她身旁的这位大龄男光棍初次开荤食髓知味,不知分寸。

只接下来的事却有些出乎秦五丫的意料。

只见张山爬上床后,并不见如何动作,虽然也拉被褥,却如秦五丫一般也没有脱去自己身上的里衣。

反倒斯条慢理的将两人身上的被褥整理包裹了严实,这才将秦五丫揽入怀中,手掌按压在秦五丫的肩头轻轻怕了一拍道:

“早些睡。”

秦五丫心下生疑,且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安分的将脸埋在张山的胸膛,微微松了一口气。

许是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不似刚才那般僵硬了,张山伸手扯了帘子下来,忽有压下了声量,低低一笑道:“今日且罢了,安心睡吧。”

今日且罢了?

秦五丫微微一愣,忽的却想起了今早两人在耳房时,张山说的那一句:

‘今日且罢,反正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一思及这四个字里的歧义,秦五丫的脸却又忍不住涨的通红。

好在此时秦五丫的整个脑袋都捂在张山的胸口,上头又遮了被褥,除了秦五丫自个儿外也无人看的出好赖来,倒是与她省了几分尴尬,只是自此又少不得要在心里编排张山一二。

张山哪里知道自己随口一说能惹来秦五丫这般多心思,只想着怀里的小女子身子绵软,就像没有骨头一般,十分舒服,不自觉又搂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