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身上还没有点被人诟病的说辞呢，只不过是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罢了，若是太把旁人的唾沫星子当回事，最后难为到的也只有自己。
尉迟南渊抱着白沐雨，轻声说道。
“你也不必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没有家室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我之所以看上你，还是证明你身上有过人之处，是旁的人谁也比不上的，那些人闲磕牙的话你也莫要放在心上，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要开开心心的，明年一整年才能顺遂。”
尉迟南渊一个武将，从来都是暴利解决问题。
这样顾及人的内心安慰人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做，话是好话，可是说出来听在耳朵里总觉得不是那么个意思。
尉迟南渊自己说完都觉得有些不对味，白沐雨则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那……如果我就是很平庸呢？平庸的走在大街上都没有人认得出来我，平庸的带着弟弟妹妹过着被继母欺压的日子，可能食不果腹，可能随时都要被饿死，你还会喜欢我吗？”
尉迟南渊想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然而想不出来。
这世上的芸芸众生那么多，普通人也那么多，如果白沐雨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尉迟南渊觉得他们可能这辈子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谈何后来的这些。
他之前也没有过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身边接触的最多的人就是钟离，钟离自己本身就像是个榆木疙瘩一样，更别说是哄女孩子了。
其实和白沐雨在一起之后，他也和军队里面的人研究过怎么哄老婆。
不过那些常年征战沙场的家伙，现在大半还都是光棍，平日里接触的女人都是那种烟花柳巷里出来的女人。
一个个还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听到大将军问这样的问题，各个冒出来争先恐后的来回答尉迟南渊的问题。
说出来的答案却是一个比一个更不靠谱。
尉迟南渊忍不住回想起来那些人说的话。
老刘说：“嗨！女人嘛，还不是口是心非，她越是说不要啊就越是要的意思，将军只管压上去，保证化的就跟水一样，随便摆弄，说什么是什么。”
老李说：“女人嘛，夸她漂亮，夸她有才气，夸她贤惠就是了。”
老王的回答更是让人想把他直接拽过来狠狠的打上一顿。
“女人还用哄？从来都是我们家的婆娘哄我，什么时候我去哄过她们，不顺心就换一个，她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看她还敢不敢动不动就随意耍小性子。”
尉迟南渊的脑袋里盘绕着这些人的回答，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可是又觉得要是实话实说告诉白沐雨若她真的是那种普通的站在人堆里都没人认得出来的女人，那他们现在应该是不认识的，也没有以后未来。
其实白沐雨很出众，但是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可是在他的眼中，他就是那么的明亮，耀眼，随时随地都让人无法忽视的那种存在。
白沐雨看着尉迟南渊一脸为难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这女人谈了恋爱就是会变的，她以前从来都不是会想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的人，现在却喜欢问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在她以前看来，女人问一个男人你爱不爱我，简直幼稚又荒唐，然而这种情况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想听他说爱，又怕他骗我。
应该是这样的感觉了吧。
“算了，回答不出来就别回答了，我去看看白夜的功课，也不知道这边学堂先生教给他的学问他能不能学会。”
毕竟这个年代虽然学的东西不多，但是孩子很早就开始启蒙了，尤其是京城这样的地方，遍地都是权贵，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也很是看重，一般孩子开始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教他认字，三岁就开始背千字文。
白夜和他们不一样。
王明只不过就是个小商人，一个住在村子里的商人，可想而知能有什么家业和文化，再说他对白夜就像是别人的孩子一样根本就不上心，别说是带着白夜去启蒙了，白沐雨敢笃定，王明现在连白夜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
说来好笑，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白夜身为王明唯一的儿子，竟然跟着姐姐们一起赶出家门也是有意思的。
白沐雨要走，尉迟南渊心里猛地一阵慌乱，脑袋里根本什么都没想，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了白沐雨的手。
“我有答案，你想听吗？”
白沐雨一愣，尉迟南渊为什么这样说，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吧，不然为什么前头要铺垫上这么一句话，是准备给她点心理准备？
“你说。”
她就不信了，她又不是那种关起门来在内宅教养起来的女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哪有那么差，就算是尉迟南渊现在和她说其实他不爱她，她应该也不至于被彻底击垮吧？顶多也就是难过上一阵子，这阵子过去了也就好了。
不过尉迟南渊会说不爱她吗？
不会的，这一点白沐雨还是有自信的。
只不过她想知道，尉迟南渊到底喜欢她什么，她的容貌生的很好这点她是清楚的，最怕的也就是从尉迟南渊的口中听到说喜欢她的容貌这样的话。
毕竟红颜易老，皮相迷惑人只能迷惑一时，重要的是三观的吻合，才能携手度过一声。
灵魂比皮囊重要太多。
“我刚才认真想过了，如果你真的像是你说的那么平凡，平凡的在路上我们擦肩而过我都不会注意到你这么个人的话，我想我们没有现在，毕竟……我都不会认识你。”
真是个……直男。
白沐雨愣愣的想。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他说的是实话不是吗？别说她问尉迟南渊这样的问题，就是她反问自己，如果如今的尉迟南渊也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男人，处处都很平凡，平凡的走在路上都认不出，她也不会喜欢尉迟南渊。
不过……应该是这样说。
你可以很平凡，可以平凡的旁人都认不出你来，但是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要觉得你身上有光，才会爱。